儿子去了南方上大学,老婆回乡下照管年迈的父母,我蓦然神伤,年近五十的自己咋沦为单身狗。
我不敢回静寂得连根针掉地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家。每天傍晚,万家灯火阑珊,我下班一打开家门,孤寂的感觉犹如扼住脖子的手。
花花是我原先收养的一只流浪狗,老婆回乡下时是带着它的,农村老家平时串门的人多,狗狗见人就叫,老人家怕吵,于是花花在农村是待不成了,又被弄回城里。我决定把它扔大街上,让它自谋生路。我自己打算住回公司宿舍,它不可能带在身边。后来,我偶尔回家,发现它就卧在我家门口。我心里酸酸的,敢紧给它弄吃的,我不确定它白天在那流浪,晚上却记得回家。
我想对它说,这个家我以后很少回来的,也许你不懂寂寞,也不怕,可我怕,这家太寂寞了,我们各奔东西吧。我们各自寻找自己的欢乐吧。后来我找到了自己的欢乐,你要不甘寂寞,那简直太容易了。
在公司,早中两餐有提供。晚餐,我时常一个人遛哒大街小巷,把南北风味,美食小吃,吃了个遍。后来我发现了一条美食街,靠近大学城附近,除了琳琅满目的美食,就是美女如云。一到傍晚那些走出校门的学姐学妹,哇塞,美若天仙,迎面扑来的青青气息,一浪接一浪。老男人的心如潮水,汹涌澎湃。老男人的心再不会那么丧!原来生活不光充满美食,还充满美女,原来有美食的地方,必有美女。后来时间久了,这条街的美食,各色风味尝了个遍,美女不过如过眼云烟,我的心情又从终点回到起点,孤单依如从前,我想起来了花花,我不知道它流浪到了什么地方。那条美食街,我像一个神经病似的,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回来,我不知吃什么好,又感觉吃什么都无所谓。
后来干脆在公司宿舍开了灶,买了电磁炉,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偶尔来瓶小酒。一醉解千愁,三杯万事和。
一个人的晚餐没进行多久,就有两个人加入。一个是我的同科室好友老吝,一个是新来的小清新美女薇薇。
老吝其人,绯红的脸蛋,稍勾的鼻子尖都是红通通的。他说他老家那的人大都一副红脸蛋。秃顶,皆曰之前途光明,感觉就座山雕那造型。大家背后喜欢叫他红鼻子。
总的说来红鼻子这人挺不错的。自从我在宿舍开灶以来,他隔三岔五来蹭吃蹭喝。唉,应了吃人的嘴短这话,他对我跟以前比逐好了许多,岂止大献殷勤,按咱西安话说,骚情得不要不要的。
小美女薇薇,刚来我们科室不久。其实公司采供部就我和老吝俩。这如花似玉的小屁孩,每天穿梭在俩老男人之间。久违的青春气息,啊,撩人呀!你要说,俩老男人内心不起波澜,不骚动,除非是前列腺炎缠身。于是我的私房菜又多了一个点赞的,宿舍的小饭桌边,加了凳子。热闹的氛围,把从前的寂寞,驱散到九天云外。
好景真的不长,渐渐的我发觉红鼻子对我,莫名其妙的开始阴沉着脸,跟我说话明显减少。用脚都能猜得到,他打翻了醋坛子。犯得着嘛?红鼻子渐渐的淡出了我的私房菜。
白天我们三人同处一个办公室,然而红鼻子的心真的渐行渐远。我无所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天被薇薇以上班就堵在门口,她极为不乐的问我,怪不得这几天不见你发朋友圈,原来把我删了,为啥删了我的微信。我说没有,等打开手机,傻眼了。我想起来了,周末回老家,我老婆把我的手机齐过了一遍,凡是女性好友,全删除。唉,这闹的是那出呀?
薇薇也淡出了。住宿舍没啥意思了。我决定住回尘封已久的家。那天刚打开屋门,天哪,花花抢我一步窜进门。我激动的把它搂怀里,你狗日的这段时间在那逍遥快活,勾没勾搭小美美。
日子在偷偷流逝,真乃分久必合。红鼻子,薇薇,我,三人关系开始好转。红鼻子说,对面街上新开了一家葫芦头泡馍馆,晚上我请客。老张呀,别不给面子。
你以为你谁呀,凭什么给你面子。我想我还没从以前的不快中走出来。便阴阳怪气的说,葫芦头有什么好吃的,不就是猪屁股么。薇薇惊叫,你恶心。我说,恶心什么,就是猪屁股,还有痔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