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烦闷,越是要读《雪莱》

假期将至,携几本书带至家中。困时,翻开几页抖擞精神;松懈时,读上几篇沉醉幻境;厌世时,浏览几张感悟喜怒哀乐地活着。回首期月,唯《雪莱诗选》最爱,百感交集。借此良机,书写感悟一篇,即阅读之余的回味,然则重新体会这皓月当空的绝美震撼。


如果他不是诗人,那他一定是一位知识庞杂且充满矛盾的哲学家,他的诗作遍布启蒙学者唯物主义、柏拉图的唯心论、斯宾诺莎的泛神论、卢梭的天赋人权、潘恩的民主共和思想等,他集诸子百家之长而加以融会贯通。如果他是个诗人,在世不足30周岁,却是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之一,成了人类进步道路开拓者,留下了丰富而宝贵的文化财富。而我认为,他即是一位诗人,也是个哲学家,更是一位思想家。他通过实践与意识得到的哲学观念通过诗创造出来,迸发出不朽思想,永远飞翔着歌唱,歌唱着永远飞翔。

纵观雪莱的诗,无论长短,也无论是不是严格意义的抒情诗,他的诗句无不具有浓郁的抒情韵味或抒情成分。这是我喜爱雪莱的原因之一,正值青春期的我们时常内心澎湃、躁动不安,我们需要的文艺作品应是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雪莱曾说:“诗是最快乐最善良的心灵中最快乐最善良瞬间的记录”“一首伟大的诗,是一个源泉,永远泛溢着智慧和快感的流水”。我记得在一个夜晚,独自在家闲坐,望着远处得小山和雾霭,不便沾染一丝孤寂,再染片刻估计就是深深的孤独感。但适时我读到了《致云雀》。

像一位诗人,隐身

在思想的明辉之中

吟诵着即兴的诗韵

直到普天下的同情

都被从未留意过的希望和忧虑唤醒

他把云雀拟人化,写出云雀运动的姿态下的人性化——隐身。这就在阐释万物运动之后瞬间的静止实乃永恒且孤独,人皆如此。三、四节,在描写云雀上升清空迎接朝阳和一系列欢快明朗的形象感染读者之后又把读者引回云雀的歌声。随即以星光的利剑、明月的清辉、彩霞下降的美雨之类视觉形象描绘优美的听觉感受。这一转变让我一下子领会到了万物自动转静却凸显静谧安详的意境,也加深了我的时离时合的自我、诗人的美学理想和艺术抱负。总体来说,雪莱的一套系统的诗歌美学观点和抒情角度深深地吸引了我。

可能基于雪莱童年时的悲惨经历以及创作的时代背景,雪莱的文学基调偏向于反叛并有以天下为己任的壮志。雪莱抒情诗的魅力总是闪耀着一种崇高的思想的光辉,他也确实是他那个时代的思想家。马克思都曾对他的早死不胜惋惜,说他本质是一个革命家。雪莱对于自由概念的理解大大超出了启蒙学者们的设想范畴,已不仅是指免于暴政压迫,还包括免于宗教欺骗和财富剥削。他曾写诗道:

……人类从此平等

再没有国家、民族、和阶级

无需畏惧、崇拜、分别高低

人人是主宰他自己的皇帝

人人都温柔、聪明、正直

这不是我们所倡导的共产主义伊甸园吗?早在马克思之前,雪莱就作为先锋用诗歌宣扬这种自由实现的黄金时代来临。而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人作为富人阶级在贫富分化加剧,资本主义固有矛盾激化的时代勇敢地站在正义一边。这种勇气近乎偏执却符合人类发展潮流,并聪明地使用诗歌和哲学进行美化成为人类永恒的经典。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我们,更要有追求和抱负,我在读到这首诗时便心潮澎湃想到“解放全人类”,雪莱是一位永恒的榜样。

个体的力量是薄弱的,群体的力量是无穷的。艺术家常常是孤僻不近人情的,但是雪莱不一样。在哪个时代-浪漫主义发展的顶峰,那个时代还有济慈、拜伦……他毫不吝啬地给予他们赞美并号召当时的文学家诗人们一起投身于伟大的浪潮,为开启启蒙时代做下了铺垫。


笔落此时,已觉内心汹涌蓬勃,雪莱的诗歌给了我力量。纸至此处,不时发现我的文体早已刻上了雪莱美学的影子。不虚此读,不虚此行。最后,献上一篇读完《雪莱诗选》之后的拙作。以作浪漫总结和奇幻开端:


我在梦里看见了我的爱恋,

你无声地飞到我身边,

窗棂被打开脑海中的梦魇。

此刻身体轻盈,脱离地面。

逐渐上升,感受空气的温柔。

来到宇宙悬空,星光炸裂。

恰逢彗星亲吻地球,说句再见,

我送给你礼物——一块凝固的时间,

想到你涂满全身,拉我飞向宇宙的边缘。

之后星云、恒星、黑洞全都在身边,

为这诗歌传颂千遍。


这就是雪莱。跨越地域和时代,在你烦闷时候,永远的美的最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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