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章的夜

是夜,23:55分,终于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身披被体温温暖的大被子,坐在了电脑前。全年最难熬的两个时间段就是4月15日的后半个月,10月15日的前半个月,我总是像一条快进入冬眠状态的蛇,浑身血液几近冻结。今日的夜是2016年10月14日的夜。黎明前的黑暗,天最黑,供暖前的夜,风高夜更寒。

租住的一楼是厢房,就是坐北朝南的正房顺时针方向旋转90度。这样布局的房子是夏凉冬更凉的典型代表。而我就是在这样的霜冷厢房中,等着儿子睡熟了,挣扎着爬起来。

从我告诉儿子我的头发开始掉的厉害,青丝变白发速度太快后,儿子便不再让我熬夜。我是一个学经济的保育员:上班、下班、早餐、午餐,陪吃、陪读、陪睡,占满了我不熬夜的24小时脆弱时间表。

纵使我对写文章,心中更有千千结,也只能望洋兴叹。因为在陪睡中我或已睡得比儿子还快,或已妥协于不熬夜的共识,暂缓两日,须待他日终于忍无可忍,要憋出内伤时,还得抽空在儿子做作业的空隙中草草完成。这样的作文状态我真心不喜欢,总是被儿子打断,草草收尾,草草推送,就像我送给别人的礼物不是我特别用心挑选出来,连自己都不要珍惜的话,别人还会在乎多少?

即使是那样困难地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来,我还是喜欢这样,在寒冷的静悄悄的夜中,心脑键盘,浑然一体,将我心中的那抹温柔,娓娓道来。腿脚已像夜晚的蜥蜴,冷血僵化,不能动弹。双手十指却被文字的温度熏暖,细细软软。

写文章的夜是一个人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主宰是一串串字符密码,只有懂的人才能破译出来。

写文章的夜是把一个人从繁华的世界抽逃出来,唯有这一刻才是自己与自己的对白。对世界爱与不爱,当生长出文字的翅膀,杂乱的世界便隐形不见。

写文章的夜,如果在文章中看到,我总会第一时间想起萧红式地悲惨,但是切身经历,总能真心感受到什么是自己的挚爱。

于是,写文,我从此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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