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经历手术也算是人生一次磨炼,不过还是不要故意去找这种磨炼的好。
手术是在初中时做的,中耳炎,本身不算什么,可最后变严重了,医学上叫胆脂瘤(不是真正的肿瘤)。究其原因,据一位医师说由小时感冒引起。在做手术之前,妈带我辗转了很多医院,各种开药。在黄梅人民医院看了很多次,似乎没什么效果,每次掏倒是挺疼。最后有一次去了同仁医院,靠近车站的那家,有幸碰到了人生贵人,张敏医师,九江那边过来的,应该是医院合作性质的,每周日会有专家来同仁会诊帮助提高同仁本身的知名度。他看了看,可能是身边器械太次,他只是感觉情况不太好,需要去拍片子,即CT。于是他建议去九江某某医院去找他。很快妈带着我就去了。CT一出来,就很快得到回复,需要办住院手续了。无奈,只好办了,进入了一般病房,即大约是六个病人共用的大房间。还好是暑假,没耽误学业。
住进病房后,就开始了各种daily检查。目前是想不起来手术的具体日期了,不过有两点印象很深刻。一是被要求手术前将右耳旁边的头发全部剃光,这可理解,怕干扰手术嘛;二是手术是上午进行的,所以要求早上不能吃东西。由于当年还未满成年,按照规定实施全麻醉(感觉这个对我后来的记忆力有影响~~)。被抬进手术病房后,妈和小姨就在外面等着了。我清楚记得前几分钟我还很清醒,之后就不醒人事了,事后回想起来,原来是有人在我脚部注射了麻醉,瞬间没感觉了。据妈说,手术有三个小时多,反正我是不知道多久了,等我苏醒的一刹那,第一反应是——疼!接下来是想尿尿,感觉尿意十足。妈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因为刚动完,头被纱布包裹着,还在打着吊针,不太可能抬进厕所,于是叫来医生。不记得医生怎么说了,只知道也尿出来了,原来是已经提前给安了装尿袋了。就这样,手术就这么过来了。
手术是成功了,接下来是手术康复期了。差不多耗了整个暑假,每周一是郑重的主治医师视察,后面跟一群医师谈论病人情况。之后就得进入诊室进行清理工作。初期什么换药啊,换纱布啊之类的,后期各种看,各种掏。初期还得进行各种大补,记得当时人生第一次吃上了鸽子肉,喝了鸽子汤。后来的事情也就进行顺利了,直到暑假结尾就办出院手续了。二舅在此期间也过来看我了。
住院期间也确实目睹了身边的病友。右边的病床初期是一名幼童,他竟然不小心把童鞋上的喇叭给吞进肚子了,惨。。后期的病人是一个小男孩,鼻子出了问题,不过他妈妈培养他的方式很令人欣赏,比如去向护士要东西,男孩要妈妈跟着去,而妈妈是鼓励孩子自己去,勇敢向护士要;而我对面病床上是一位姐姐吧,和我一样,耳朵问题,她当时成年了,所以是半醉,结果在手术期间忍不住了,又换成全醉了。记得我们几个当时还同游九江了呢,可惜没相片了(这个确实很可惜,弄得现在只有文字描述)。
也不知道是医生没交待清楚,还是我和妈忘了,本来手术后都是要复查的,但耳朵这一情况特殊,手术成功并不代表全无遗留症。比如,术后痂皮是要定期清理的,而不断被告知这一情况可能要伴随一生了,目前临床无办法根治。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每半年(这是各个医生统一说的周期,而实际上要短,两三个月)就得去一次医院五官科,花几分钟掏一次痂皮,即长着比较难看的耳叮咛。结果我和妈去晚了,貌似高中时的才去,结果里面长了一大堆,此后才定期去了。结果被告知这个清理一般医生都能做,也就没有继续找张敏医师了。
09年来到武汉上大学的第一件事就是选好我接下来四年可能要经常光顾的医院,和妈、伯伯一起来的,去了武汉协和,给了些滴药。不过,我之后就没去那了,距学校太远,选择了较近的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事后证明选择不错。这样大学四年就每隔几个月就去了武汉大学人民医院,在那里碰到了很多好的医师,像陆尔科,很和蔼,医术又高。每次就那么几分钟,除了专家号十块钱,他就基本上没收费,不像其他医师还收几十块。
现如今来到北京读研了,按理说也得找家医院了。初期我是去北医三院的,结果发现北京这边不知太严格还是故意太贵,掏一下有时达百了,呃!这肯定耗不起,最后发现校医院还是有五官科的,这种简单活里面的医师就可搞定了,况且我办了校医保,省了不少。
手术,而且是个不小的手术,给我生活有没有带来负面影响呢?有倒是有,不过不大了。有时,同距离下正常耳朵能听到的,我没听到,偶尔发生,也有童鞋纳闷我为何没听清他的话;终生是不能游泳了,是个遗憾,也不是太要紧;洗澡不能选择奔头淋澡了,也可以接受;至于说一年跑几次医院,习惯了也就没事了,几分钟的事。
之所以把这些讲出来,一方面是想趁早以第一视角来作个文字留念,免得时间一长我啥也记不得了,这段加忆在脑中相当于消失了,可惜;另一方面是想说,生命可贵。虽然这次手术并未像其它高风险手术一样危胁生命,但若没做呢?我还会坐在这里写这篇日记吗?倘若没有因与张医师的偶遇呢,我会是在哪里?是碰到更好的医师还是继续辗转?有人说,你别那么多如果,事情发生了,对过去的事情再作假设已毫无意义。诚然,我只是在强调我们的生命其实都处在瞬息万变中,无数的概率事件会发生在我们的生命中,我们能做到的是什么呢?接受随时可能发生的变化,在偶然中开辟出一条有利于生命绽放的道路;永远感恩于人生中的贵人,即使你们不再相见,也要祝福他们一生平安。
2022 年更新
现在在深圳,定期去市二医院,也遇到了人好的张医师,每次也很便宜。左耳有时不舒服,也会顺便冲洗。自19年我应该去了好多次了,期间发生过一次真菌感染,涂***。希望未来继续保持良好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