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婴儿都是没有罪过的…
所有的罪恶都在我们身上，
在我们这些健康人身上。
他穿着仅有的西装，打着领带，晚上打着地铺，白天挨家挨户地去做推销。
那对母女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就在那葡萄藤下等着他。
女儿年轻却肥胖过度，心智像个孩子，开心了便跳起天鹅舞。他走近看了真切，他忽然明白，这胖姑娘胖得太异样了。他觉得他的推销有了突破口，他许久未开的单子近在咫尺。
那个女儿，叫做格格。
他套了近乎，说这叫做躯体化障碍。老女人泣不成声，格格是从上了学才变成这样的，不是天生的，不是她的错…
第一次，老女人拒绝了他的推销。
后来，再经过这个地方，他又遇见了这对母女。老女人坦白，你怕是也只有这件衣服吧，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不介意，可以住在我们家，不收房租。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他便如此进入了他家。
格格每当遇见他，都开心夹杂着羞涩。为了尽量避免见到格格，他每晚都很晚回来。
后来，老女人说，我从来不信你们这些传销的，那是因为我被骗过。你虽然告知我姓名，我也选择相信，我不认为你是个坏人。你愿意娶格格吗？结婚后，房子就是你们俩的，你只要对她好就可以了，她只是个孩子，她没有错。
他望向跳天鹅舞的格格，那随她翩翩起舞的肥肉，与这屹立不倒的房子。
好。
老女人搬进了阁楼，将卧室让给了新夫妻。后来 老女人发现女婿并没有像她一样搂着格格睡觉。女婿也终于忍受不了，说她欺骗他格格的真实年龄。
老母亲说，她已经把能给他的都给他了，没钱了。若是她的离去能够让他好好对格格，她心甘情愿。
窗户外的一片叶子飘落了，红似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