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往事的人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有些念旧,都是一些将要而立的老同学和一些将要成灰的往事。

虽然很久没有联系,在想起某人某事前没有丝毫征兆,但是,那些走过一程的人一直就没有被忘掉。我就属于这类。过去,对于现在的我不是不屑不值,它们有些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有些则是我会一生敝帚自珍的宝贝。即便有些该遭到抛弃,可是我也知道仍会如影子一样追随着。所幸,颜色有深浅,往事也如此。如筛的脑袋会自行淘汰掉一些虚设,保存那些形大重大的实在。

一个人的时间一旦相对以往富裕起来,就会让我变得有些骄奢。可消费时间的方式也变得贫瘠单一起来,这个着实在现代社会有些奇怪。念旧,就是我最为经常取纳的那种打发。我经常被说这样下去不是好的习惯,因为我被指害怕向前看,我还被指会自毁,我也不知道。我其实很懒,一个改变对我来说需要很久。姑且只让我来原谅自己吧。

在念旧的时候,我觉得有折磨也有享受,如一个人的一半是火,一半是水。那些固有的苍老的回忆,就像躺在手中的一粒粒绿豆,静止不动,仪态从容,只为你的默数而准备。这种感觉和那些人事给我的生活没有带来明显的受用,却在被记录和追忆的时候,让我为自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骄傲。让我不由想到了这个秋季,我是马路的清洁工,有树叶可以堆积清扫,脸上随之生出了浅浅的微笑。

很遗憾,在西北,故人往事只能是我的曾经。我乐意承认我的曾经是无害的,因为他们都扎根在青青的岁月里面,招摇在我的年少,硕果仅存于我们为了学习而奋斗的时候。或许是我的大脑出了毛病,学习的标题下,我只记住了与学习无干的章节内容。都是一些肩并肩,手牵手,足够覆盖惊涛骇浪的泥沙,或者说,是河水面泛起的水花。我就是这样的阿斗,捡芝麻,丢西瓜的漫想。

从小学到大学,眼下的硕士阶段也类推好了,我的好朋友每个时段就那么些,故事也不太精彩不繁多。低调地讲,他们都是价值连城的。在独自念及故人的时候我会念叨他们的好,我的走运。可以在顺畅结束学业的时候,不辜负父母亲,更结识了你们,我和大家一样高兴。恍惚间使我坚定了判断,自己的课本作业不是目的。买椟还珠?似乎有些不伦不类了。

友好无欺的一群人,在校园里面开始,又在离开校园的时候分手,多少在让我感叹的同时又让我庆幸有余,那是出于我的不假思索也好,虚情假意也好,我喜欢把大家放入电视剧,所有的表示都是角色扮演,一旦浓妆罢去,就如青春艳丽的落幕,曲终人散后的真实生活让我们必须懂得割舍,甚至残忍地把彼此封锁于相册。友好依旧,无欺依旧,我们不在场了。

胡乱写到这里,我猛地觉出,未来如果有药可救,往事休提未尝不是良好的一剂。而这样,我的手就什么也写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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