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杨的黄土细尘,当初漆黑发亮的黑木门上已不见当年景象,6岁的我挂上去的蓝色门牌也已经土色沉网。庆幸它还依然三十多年后在那木门之上,可木门主人已经2010年年底过世,木板是老主人唯一最后躺过的地方。曾经二十年风雨的青瓦红墙已推倒已经起了二三层小楼,那个年代代表性的平房小门楼也封存在了记忆里。门口两边的石座依稀记得等待回家,门前墙边小树在梦里有过几次过往。
34号的农村院落,记下了那曾经一家四口幸福时光。屋后的老榆树是每年春天打牙祭的口粮,以至于现在每年春天都会想那一口。陪着老榆树的一组墙墙外是那小时最多探险记忆的树林。小时眼里的一切都是大的,大大的树林、大大的树、大大的门前小桥、大大的门前坑池,坑池里鸭过留蛋水涨留鱼,抢个蛋炸个鱼于此也成为了当时周边居住人们有意思的体育活动。
冬雪冷飕飕的飘浮在34号小院周边,屋顶厚厚的积雪成就了冰溜溜长剑剧情。秋夜满院挂满的玉米棒子在晴月影射中显得格外迷人黄,夜游一番也有几分意境迷离。夏叶繁生的屋外几棵老桑树已经挂果多日,叽叽喳喳的皮孩子们为了尝个鲜爬树技巧不娴熟将爬树所用到两腿骨沟之间被树皮拉的是血肉模糊,轻伤不下火线的精神在吃得满嘴紫黑幸福哼着小歌来结束这场小战斗。春风把屋后的老榆树催熟似的绿叶盘绕,那榆钱一串串挂果飘香,采上一些加点小柴一顿乱造制成的佳肴,吃上一口绝对是当时最幸福的幸福。
重建房屋时,曾经住过的屋墙上仍然写着“跨山骑千里,跃海攀旭日,我辈有功成,王侯本无种,英雄少年必我成”,十几岁的壮志往昔豪情一页成为了34号幸福的日记。压箱底的棉袄已经发了黄,那几本心爱的书也已经缩潮发了皱。我最为爱惜的还是与父亲一起那二十年为数不多的合影,自从在外读书一直到过世再回小院,人事已非。再难觅寻妹妹小辫影后一家四口难得一笑的人间幸福。
时间阻隔了情,时间加厚了不见的当年之爱,只留下了那大黑门上的34号。而如今34号也已不同从前演变成了34-1和3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