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爱着一个人
根本无从掩饰
那么何必躲藏
阳光正好,应惜艳阳年
——自由行走《应惜艳阳年》
终于看完这部小说,一身轻松。
遗憾就是不够过瘾,实在是等了许久,但拿到手以后,发现前面的四分之三已经看过,只是看个结尾。更多的时候,爱看自由的小说,是喜欢她的故事脉络,白描文字,看她怎么一步步深入人物的内心,但这么短的篇幅,根本容纳不下我对这个故事的期待和希冀,有些像完成一个项目,做了开始,画了句号。
如果说三爱是一段吸引却又必须克制的相爱,应惜则是一场任性和强大的谈情。相比于邹雨和林启正,苏洛和肖见诚都足够强大,我行我素,这两个人其实根本不受外人的意见左右,所以,这是一个美好的结尾,肖见诚会爱上苏洛,苏洛也一定会爱上肖见诚。
在应惜里没有特别纯粹的爱情,谁都不是专门为爱而生。男女之间的关系有很多种,每天好好相处的不一定能相爱,每天不见面不吱声也不一定是互不牵念,肖见诚和苏洛是其中的一种相处关系。
在这个故事里,现实性更强,最强大的是肖见诚,他有足够的能力支配周围的关系,甚至是游戏规则。给出爱其实也是需要足够的底气和内里的。林启正同样有钱有势,但他有软肋,他奢望的是完美圆通和光鲜亮丽,希望遵守这个社会的社会准则,至少在外人眼里挑不出小辫,所以他的爱虽情深,但又有太多的束缚和条件,这就是为什么每当他跳脱出运行轨道身不由己地靠向邹雨时,总会让人不自觉地扼腕叹息,所谓越抗拒越吸引。
至于杨锐,他的爱情更是无力,代表着一个虚假的方向。每个女孩都有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爱慕对象,觉着就是他了,想着,念着,甚至以他的苦为自己的苦,再加上自己的相思之苦,更是苦不堪言,完全缺少爱情的欢快。杨锐一直在做着山区的支教工作,非常辛苦,也非常值得尊敬,但他对苏洛唯一的善良就是不肯狠心拒绝,他总让苏洛处于够不着又不想下来的若有若无中。他对苏洛谈不上爱,但又完全不反感,尤其是这个女孩还喜欢自己,人还是很难拒绝的,也许大家都需要这么一个“爱”着你的人。肖见诚瞧不上杨锐的地方就在这里,一个男人,不能给女人爱,还要倒让女人来爱他,又受伤又受苦。
而肖见诚不一样,他根本就是个混世魔王,百无顾忌,想爱就爱,想逃就逃。他对苏洛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不管是骂的损的讽刺的挖苦的刻薄的恼怒的,都是真的。这就是苏洛困在绝境中,回想起曾经气的七窍生烟的那些事情,只觉得珍贵,一个人愿意且不由自主地展露出那么多种面孔和情绪,同样是关系的错综维度。不过,在最后那刻回想起来的还是“苏洛,我是真的喜欢你。”
爱,还是要说出来,光有情深不行,爱慕也不行,必须明确说出来。不光男的要说,女的也要说,彼此都要坦诚一些。猜不好玩,也没必要,指着心有灵犀不用说更是愚痴,到了该坦城的时候,一再的避让只会折损这段关系的尊严,慢慢的就变得不是原来那个味,在生活中要一再的强化和确认。苏洛比邹雨幸福的地方就在于肖见诚说得出,做得到,人前也说,人后也说,物质的爱没少做,精神的爱也没少做。
自由也说,在这个小说里没有特别纯粹的爱情,特别纯粹的人,得知肖见诚和沈莹结婚的消息后,苏洛问杨锐的感受,杨锐说也谈不上爱,但还是难过,苏洛马上明白也体会着肖见诚要结婚这个消息带来的难过。在我们短暂的一生中,太多想要占有的东西,爱情也许是最不重要的,有那么多的理由可以轻易失去一个人,都是出于无力而采取的自我保护,不触碰就不会有伤害,放弃最容易,最不惨烈。一走散就是失散,不会再相交了,杨锐和苏洛的难过已经很难得,我们结婚,会有人难过吗;或者,别人结婚会引起我们难过吗?像自由在后记中所写,当苏洛一个人混杂在八四消毒液中恣意流泪的时候,肖见诚深夜的那通电话已是圆满。我觉得是这样,关系,无论是哪种,要的就是一份体认,一个确认,消弭于无形既无胆也无识。
回到小说中,自由说苏洛最无畏。她回过神的时候,丝毫不遗憾杨锐不爱她,她一直渴望爱,渴望能好好爱杨锐,渴望杨锐也能同样爱上她,最后回首才突然发现爱上的是肖见诚。很多人身处其中,却不一定都能明白真相,苏洛的无畏就在于明白之后及时转性,也敢于给自己开出这样的诊断。回到邹雨,其实林启正的爱她都有,只是少了一种光明正大的应景场合,如果邹雨不自私,舍得出自己,不也是一种成全,所以邹雨只能永远难过下去,而苏洛更改了人生的故事。
最后这种苏洛被困洪水,肖见诚乘着直升飞机捞起苏洛的剧情,实在不像自由的笔调,但是,就这样吧,形式不重要,这个故事就是一个坚定走向的轴心,爱首先需要勇敢,需要付出,其次才谈得上忍耐、包容以及其他的油盐酱醋。
这个happy的结局对读者是一种庆幸,让我们可以放下,不需要再跟着纠结,不需要像看三爱一样,找遍所有的续集,目的还是圆个梦。自由说,编辑要求她给出一个让大家早早释怀的结局,我也觉得看到这里就可以了。如果爱,就爱吧,像苏洛一样,像肖见诚一样,时光流逝这么快,人的一生这么短,何必躲藏,何须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