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抄了諾贝尔文學獎得主意大利詩人萨尔瓦多·夸西莫多的詩歌《海涛》。最近幾日諾贝尔的各類獎項已經陆續花落各家,但文學獎好像還一直没有着落。离大海很遠,很少看大海的涛浪,也很少聽大海的涛聲,但並不會妨碍我對大海的向往,對大海涛浪的喜愛。每個人或許都會有自己的夢想,而無論崇高或卑微,這個夢想是不應該被鄙視、譏誚的。我喜欢一切闊大的圖景,高遠的天空,遼闊的草原,遥無际涯的大海……總會讓人驅盡胸腹間的煩鬱濁氣,整個人也仿佛清爽起來。
假日上班的第二天,上午上了四節課,與昨天下午的四節課相比,好像不那麽乏倦了,感觉學生的狀態比昨天也要好,或許這也跟今天晚上不上自習有些關系。我始終搞不懂,除了這樣想盡辦法把學生捆绑在學校捆绑在教室裡,用時間和作業去消磨學生,就真的没有别的路徑可尋了吗?我自覺不是一個合格的高中老師,所以在體制内總是縮手畏脚、左支右絀。既然是一個不合格的老師,當然也就没有資格對學校的設計與安排説三道四,這樣的一些讓我費解的做法,据説是已有教育家之風的管理者的頂層設計。我不想誤人子弟,但這許多年來是不是也有意無意地誤了很多子弟呢?每思及此,總是惶惧失措。
行走無疑是快樂的,向遠方行走無疑是快樂中的快樂。前些年有些矯情,很在意行走的方向和目标,所在無不是自然或人文的名胜之地。而近些年已不再在意行走的方向的目标了,衹要行走在路上,就會感到全身心地愉悦。背起行囊,除了换洗的衣物或洗潄用具,一定要带上一两本書,坐在火車或滊車上時,除了偶尔看看窗外掠过的景象,最好的打發時間方式就是讀書。前年女兒給我買了亚马逊電子書,三年來的行走一直把它带在身邊。《明朝那些事》《耶路撒冷三千年》就是儲存在電子書裡,在不停的行走中讀完的。好多年前出行總要背着照相機,不僅大而累赘,而且還要小心照管,而現在衹需带一部手機足矣,而我又是一個不太喜歡自拍的人,所以會在手機裡下載幾首一直喜歡的歌,而羅琦的那首《有没有遠方》則百聽不厭,一直存在手機裡,幾乎每次行走時都要聽了一遍又一遍。
再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這一年又要过去了。前些年從没有想过的一些事兒,現在總會不由自主地去想了,而且每每想过之後總要唏嘘感慨上一會兒,倒顯得多愁善感的。很多的事情都留在大海的涛浪之中了,即便我一年也見不到一次大海,那每一朵浪花,每一滴海水都在無言地訴説,除了我,無人聽得見,也無人聽得懂,因爲那些都是属於我一個人的記憶。没有什麽是徒勞無功的,也没有什麽是理所當然的。凡庸如我者不僅蹉跎着歲月,也蹉跎着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