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个夜晚总是抱着手机看到最晚才能睡去。有多少个节日看繁闹的大街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又有多少次每当看到如愿所有背井离乡的人能找到归宿这类话题时汪然欲涕。曾经年少志走四方,可当回不去时才发现“到不了的地方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地方叫做家乡”。
弯成一弯的桥梁倒映在这湖面上,你从那头瞧这看月光下一轮美满,青石板的老街上你我走过的地方,那段斑驳的砖墙如今到底啥模样,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以前听《牡丹江》的时候只是觉得它的旋律优美,并不觉得其中的深意。现在听来,才发现自己以是曲中之人。
高中毕业就励志出去外地读书,那时候觉得只要能出省就是好的。总是觉得外面的月亮比自己家乡的圆,外面的食物就是比自己家乡的美味,外面的女孩看上去都比自己家乡的漂亮好多。看着身边的姑娘们就发现好土好土。可当离家久了,才慢慢的明白,家越来越是回不去的地方。
那是一个全是大山的地方,犹记得,每次贪玩忘记了回家的时间时总能在山间听到母亲喊自己的回响穿插在林间。不知道瘦弱的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能量,使自己的声音能在大山树林里久响而不觉,或许就是哪对儿子的担忧吧,担忧自己儿子会在这十万大山之间走丢,担忧自己儿子会被这还未来得急被探索的,开发的山间溶洞所吞噬。但是母亲啊,请别担忧,你的孩子早已在你们农忙而无暇照顾时和他的小伙伴们在这方圆几公里的大山探索冒险。也和这山间的精灵们成了朋友,不管是树上的小鸟还是林间的小猴早以不在陌生。
在这座大山之间,那个20世纪了还没有来得及通电的地方。却是我现在最想回到的地方,因为那儿承载了我最快乐的记忆。小时候,一到西边的太阳将自己最后一丝的光线隐藏在山间时,就是我们这些孩子最开心的时候。夏天,约上几个小伙伴到屋后的林间追逐萤火虫。冬天,总是陪着大一点的孩子到林间安放套子(一种捕捉野兔的装置)。而秋天会一边看父母收割农作物一边在田间的小草中美美的睡上一觉。等一觉醒来,父母还在火把微弱的火光下劳作而自己却被这田间的蚊子虰得满身是包,向父母哭着嚷着要回家。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不懂事。
对于山里的孩子来说,上学那是最痛苦的事情。在山里野习惯了,要让我们规规矩矩的坐在课堂上那真的是比什么都难受,而且对于小地方来说,上课的老师也只是上一辈稍微认识一点字,懂点百家姓,知点三字经的先生而已。山里人天性淳朴,尤其尊重会读书写字的人,所以每当谁家新添了一个娃娃都要到先生那里去求一个名字。但是对于孩子来说,我们只是知道,山里的野果香甜,林间的山泉清凉。上课的时候注意力总是被忽然闯入的蝴蝶和蜻蜓所吸引,这个时候,老师总是蹬大了眼睛,告诉我们读书的好,只有读好书才能走出这大山。这位进过几次县城的老师也总是向我们描述着城里有种会发出比煤油灯亮出很多的电灯,一个会出现人影的方形盒子以及四个轮子的汽车。有一天,县里的领导在一行人的带领下走向了我们这个山洼子里,来告诉将给我们安电灯,当我看到了先生描述的汽车的时候,我忽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从那次起,我不再和小伙伴们去捉小鸟,去采野果。而我也从山里只有10来个人的小学,到了乡里的中学,最后到了县里的高中。
在这求学的几年中,渐渐的认识了好多新鲜的事物,也慢慢的了解了自己所生活的省份。下定了一定要远走他乡的决心,当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所北方城市的学校,当第一次踏上了带着自己逃离自己家乡的列车时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下了火车,望着这一望无际的平原确实比那满眼全是大山来的舒心,就连那在空中飘荡的棋子也比家那边的鲜艳。毕业后选择了一份飘荡的工作,在祖国的大江南北穿行。慢慢地却发现自己融入不了别人的城市,而家的那边却又逐渐的变得生分起来,有时总是和同事开玩笑说,我这回家就像是做客一样,待不了几天就离开,自己家的东西竟然还比不上邻居熟悉。
离家久了,终于成了他乡之人,那个我想要走出的地方却慢慢的在自己的心里烙印得越来越深。怪不得白岩松会说出我的家乡在呼伦贝尔,而我的家乡在那十万大山的深处。好想好想对父母说一声,爸、妈我想你们了,我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