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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个情史丰富会为她考虑又一直不靠谱的闺蜜,他有一个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注定要各奔东西的兄弟,她和他相识于彼此闺蜜兄弟的局。
那年她大四,他在公司实习。
爱神丘比特总在不经意间闪现,快到她还来不及淡忘上一段感情带来的三观冲击,身边突然出现的他拨乱了她的心弦,让原本下定决心短时间内不再恋爱的她乱了方寸。
有缘千里来相会,现实里她和他的家确实相隔千里。要说缘分使然,冥冥之中却好像又带着某种目的。
和所有的恋爱程序一样,她和他也是从相识,相知,再到确定恋爱关系,只不过相比较于其他按部就班的恋人,他们的关系进展着实快了些,快到相知这一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用他的话来说,他们异于常人的速度叫做相见恨晚,他在她身上找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和所有恋人一样,吃饭,逛街,看电影,属于恋人之间美好的事情他们一件都没有落下,开满粉色樱花的梅子湖畔和蜿蜒崎岖的休闲栈道见证了他们爱情的开始。她心疼他工作辛苦,从来不以女朋友的名义提过分的要求,他督促她好好读书,从来不因为思念太浓占用学习时间。虽然同在一个城市,但是因为不同频的工作和学习保持着有距离既辛苦又幸福的恋爱。
恋爱中她的虽没有落下学习,相比以往却忽略了闺蜜,禁不住闺蜜的严刑拷问,她坦白了他们的关系。
你小心喔,论心机论阅历你远不及他的千分之一,在一个和工程打交道的工科男面前,你只是一个单纯的学生妹,小心恋爱脑被渣喔。对于这次反常的恋爱,为避免她泥足深陷,闺蜜警醒地给她提了建议。
对于一个理智清醒智商在线的处女座来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次快得离谱又热烈的感情确实不在她的意料之中。想当初她可是面不改色地拒绝了追求了自己长达四年之久的男生,虽然对方满心满眼都是她。而且一直以来,她所向往的都是按部就班细水长流的感情。思来想去,她最后把这段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感情归结于“遇到真爱了。”
都说学校是世界上最后一片净土,被这片净土保护得太好的她,一直单纯地以为付出真心就能换来真心。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也一如既往地幸福着,空闲时间巴不得二十五小时都呆在一起,每次拥抱都想用力把对方揉碎了塞进自己的胸膛里。在同事的眼里,他是一个靠谱温暖细致入微的好对象,在同学眼里,她是一个笑容挂在脸上,幸福装在心里的小姑娘。
这份深沉热烈的爱貌似少了什么东西,又好像有什么不安分的东西隐隐作祟,呼之欲出。
大学顺利毕业,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的她找到了工作,正在实习。与此同时,他工作已经转正半年有余。他们之间的不同频一直在持续,虽然同在一座城市,不同的工作性质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他经常出差,她经常加班,思念像一匹巡着网线来回奔走的马儿,马不停蹄又乐此不疲。每次他从外地出差回来,他俩就像刚新婚不久的小夫妻一样浓情蜜意。一切都瞬息万变,时间在变,距离在变,认知在变,相处模式在变,唯一不变的是她那颗里里外外都装满了他一个人的心。
他不出差她不加班的时候,工作之余,世界仿佛只属于他们两个人。她喜欢吃他做的饭菜,他就每天换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他对她的关心照顾无微不至,时间越久,她对他的依赖就越深,她在他创造的温柔乡里逐渐迷失了自己。
有一天,还在上班的他急急忙忙给她打电话,说家里有急事,长辈去世了,要回去一趟,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他回家的一个星期里,她像丢了魂一样,守着手机等他的消息,就好像手机不在身边他们就彻底断了联系。
他回来的前三天,之前加了微信一直没联系过的他的兄弟给她发了两条信息。
你还不知道吧,他有一个交往了六年的前女友。
你和她前女友长得很像喔。
……
这两条无厘头的信息像一阵强烈的脑电波一样从她大脑里疯狂划过,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刮擦声,强迫着她长时间泡在爱情里已经生锈的脑子不得不开始转动,就像放录像带一样,她把到目前为止和他的所有在脑海里仔细放映了好几遍,她的心忐忑着,一边害怕,一边寻找,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她悬着的心才安全着陆。
自己怎么能这样呢,他明明对她这么好,她没理由怀疑他的,一定是她不够爱他,才会因为别人的三两句话摇摆不定。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遍一遍检讨着自己,随后默默删除了那两条强迫她思考的信息。
他回来的前一天,她接到了他的电话,电话那头充斥着对她的想念。他说等我回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他的信息。
年底他准备带她回家,准备给父母一个惊喜。
在他家里,他护她,敬她,事事以她为主,叔叔阿姨的肯定让她受宠若惊。
就在她满心欢喜地在心底庆幸着自己得到了命运的眷顾,遇到了能托付终生的良人的那个晚上,她差点死在了他的手机里。
一句在吗,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好奇地打开了对话框,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不由得心里一紧。那个名字她知道,是他前女友。
在她还来不及想要不要理会那句在吗的时候,一句熟悉又陌生的我好想你,像一把刀猝不及防地扎进她心里。
她强装镇定地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越看越让她窒息,整个人逐渐淹没在眼泪里。
他提醒她,带好身份证,给她发了房间号,酒店地址。
在那之后,聊天记录里还有一张礼物的照片,她说,我很喜欢。
巡着记忆仔细回想,时间刚好能对上,他从家里回来的前一天晚上,那个不知所踪的晚上,是和别人在一起。而那份一带而过的礼物,原来送到了这里。
恋爱就像放风筝,如果太计较就会有悔恨,太放纵只会满身伤痕。在与他的这场爱情里,她从不舍得和他计较,更舍不得为了朋友家人为难他。她信任他,不追问他的过往,不看他的手机,没想到到头来满身伤痕的人是自己。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在她眼里镀了金身的人会这么对她。
一阵猫的惨叫声把她拉回了现实,听着主人的骂声,原来是家里养的猫偷吃了鱼。此刻在她心里的他,和那偷腥的猫没什么区别。
她擦干了眼泪,送还了他的手机,和叔叔阿姨说过晚安之后回了房间。
小心被渣喔,之前闺蜜说过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响起。闺蜜提醒她的时候,她不以为然,现在才想起来,未免太晚了些。
怪只怪自己被爱闭塞了视听,都说爱情能让人如沐春风,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是让她眼盲心瞎呢?
从小妈妈就教她,与人相处要将心比心,她一直单纯的以为,付出真心也能收获真心。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实中自己的真心会惨遭践踏。
她躺在床上仔细想与他的过往,只觉得他的脸在记忆中逐渐变得陌生,变得模糊。她惊讶地发现,她熟悉的,也只是他的名字,身高,体重,喜欢抽什么烟,喝什么酒,不喝奶茶,不吃土豆。关于他,到目前为止,她也就只知道这么多。
为什么偏偏就遇上了他,还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近乎一无所知的人。
回到工作的城市,她决定当面和他对质,为以前不争气又恋爱脑的自己要一个说法。
他坦白了和前女友一直还有联系,他之所以那么做只是想和前女友做个了断,然后好好和她在一起。
她听不下去了,哭着质问他,既然忘不了她,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难道只是因为我和她长得很像吗?
面对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质问,他慌了,手足无措地回答……对不起……
一场无疾而终让她爱到丢了自己的感情,在她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的时候宣告结束。
因为被伤透了心,她一直在躲他,期间他一直在找她,她一直不予理会。
就在她冷静地以为自己快要忘记他的时候,一场像刚开始一样借朋友的名义聚到一起别有用心的聚会再次把她拉回了原点。
入了心的人,只要他一回头再次呼喊你的名字,你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奔向他。
一个吻,一个拥抱,一份检讨,他就这么轻易地再次收买了她的心。她心里泾渭分明的底线,又一次不争气地因为他的一句我爱你被擦得干干净净。
和好之后,他像一个顾家的男人一样,更加体贴用心地照顾她的点点滴滴。而她一改往日的体贴懂事,像只刺猬一样沉默寡语。
为了庆祝他们感情的新生,他们商量一起出去旅游散心。她想去的地方,她想做的事情,他都没有缺席。他破例尝试了以前从来不喝但是她爱喝的奶茶,结果因为肠胃炎进了医院。
丽江一站,站在河边爱拍照的她脚下一滑不慎跌落水里,不会游泳的他毫不犹豫地跳入水里把她救起来。有惊无险,好在二人都没有生命危险。
突然落水又被救起的她被吓坏了,浑身湿漉漉地靠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哭得梨花带雨,他就像一个来不及整理自己情绪的骑士一样,一路安慰惊吓过度的她直到回到酒店。
她知道他不会游泳,但当她脚下一滑落水的时候,大概只间隔几秒钟的时候,他也跳下水了,她不敢想象,万一……
晚上,她问起他白天的事,心有余悸地说了她不敢想象的万一。他说,没有万一,看到她落水的那瞬间,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救她。之前因为他的错差点把她弄丢了,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把她弄丢了。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听着他深情款款的诉说,回想着今天惊魂否定的事情,那一刻,她心里曾经几乎快要枯萎的爱情再次冒出了象征生命力的嫩芽。
她一直念念不忘的感情有了新的转机,在爱情的滋润下,整个人自然也焕然一新,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动态的她逐渐开始在朋友圈活跃了起来。
因为吵架很长时间没联系的闺蜜这个时候忽然发来信息,打开聊天记录一看,闺蜜彼时的忠告跃然眼前。她们上次聊天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你有什么好难过的,这是上天在给你提醒,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付出真心!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又不稀奇,比他优秀的人一抓一大把!他在你眼里特别只是因为你喜欢他而已。醒醒吧你!”
再次坠入爱河的她,闺蜜的话和当时吵架一样很刺眼。
日子过得很滋润嘛,忽然在朋友圈蹦哒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事?闺蜜问道。
我和他和好了,她回答道。
紧接着说了和好的缘由和事情的始末。
你是嫌绿帽子颜色不够深还是心被扎得不够痛?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都吃过一次亏了为什么还要再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你说他救你,遇到那种情况只要是个正常的有同情心的人都会想去救人的吧?你看我足够冷血无情的吧,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去救人的。你能不能不要再用你的恋爱脑使劲加滤镜去美化一个在感情里已经背叛过你一次的人?你简直不可理喻!
听着接二连三急促的手机提示音,看着一连串长长的信息,和之前一样,为了她喜欢的男人,为了被她定义为的真爱,不用怀疑,她又和闺蜜吵了一架。
在她狭窄到几乎只能容得下他的恋爱脑里,所有和他相悖的一切都会毫不犹豫地被删除。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和闺蜜都没有再联系。
往后的一段时间里,她继续为了爱情屏蔽了其他感情,包括亲情。妈妈曾多次提醒她,在爱情里要保持清醒,一开始她不予理会,后来为此和妈妈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了,她让人匪夷所思的种种行径伤透了妈妈的心。在亲人朋友的眼里,她的爱情就像一颗严重恶化的毒瘤,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蔓延扩散在她的大脑,直至全身。
情到深处,发生关系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有过几次没做安全措施的她,大姨妈到日子了却迟迟不见踪影。一天,两天,三天,抱着侥幸心理的她还像以前一样幼稚地认为推迟两三天没啥事。眼瞅着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一直守时的亲戚却迟迟不肯露面,她有些慌了,再想想自己最近反常的状态,她更慌了。
五块钱能排除干扰项的事,那就不是什么事。为了稳定军心,她火速去了趟药店买了验孕棒。为了排除因为检测结果失误带来的恐慌,她特意买了三根。
回到家里,她像打开一份神圣的礼物一样郑重其事地打开了验孕棒的包装盒,按照说明书进行了一系列操作。测试完毕,她表面上若无其事地闭上了眼睛坐在沙发上等结果,其实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女人就是一种充满矛盾的动物,她在排斥那个结果的同时,也莫名其妙地保留了几分期待。
大约五分钟的艰难等待后,她舒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睁开眼查看结果。验孕棒上面红色的双杠像突如其来的一道闪电一样,一阵惊叹之后接着大脑一片空白。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三确认之后,还是双杠无疑。
不可能,她心里想着,医生说过她体质差,没那么容易怀孕,想着这并不靠谱的一句话,她接着测完了另外两根验孕棒。毫无疑问,检测结果都是红色的双杠。
她深呼了一口气,脑海里飞速运转着接下来怎么办。首先出现在脑海里的就是妈妈一直以来反复强调的那句话,不可以未婚先孕。不可以,那怎么办?能怎么办?现在的她又着急又害怕。
还来不及考虑好应急对策,她的脑海里又在开始幻想他给她规划的未来婚姻生活的蓝图了。随着思绪的流淌,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了她手捧鲜花,身穿洁白的婚纱和他一起并肩走入婚姻的殿堂,恍惚之间,又好像听到了一阵找不到声音来源的哭声,那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听得让她的心隐隐作痛。
急促的手机铃声把她的思绪从遥不可期的未来拉回了现实当中。是他的电话,他告诉她,他明天出差回来了。自从和好之后,他的行程对她一直很透明,去哪,和谁,做什么,什么时候回,都有视频作证。
挂断电话,原本打算都丢了的验孕棒她留下了一根,放在卫生间的马桶冲水器上面,她暗自窃喜,想给他个惊喜。
很少下厨的她看着菜谱做了一桌子饭菜等他回家,饭桌上,他吃得津津有味,她乐得笑开了花。有好几次,那个给他准备的惊喜跑到嘴边又被她悄悄咽下去了,她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再三考虑还是觉得还是让他自己发现或许更好。
每次他去上厕所,从关上卫生间门的那一刻,她的神经就像被刺激到了一样立马紧张起来,尤其是当他按下马桶冲水器的那一刻,她更是心头一紧,那感觉就像是站在颁奖台下等待被念到名字上台领奖三好学生,又像是做了坏事害怕被抓住当众批评的坏学生一样,很是矛盾。
一天,两天,三天,这种矛盾的感觉重复上演了很多次,折磨得她心力交瘁,而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明明位置那么明显,就在卷纸旁边。她不明白,他到底是真的没看见,还是根本不想理会。她曾幻想过千万种他看到那个惊喜后的场景,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反应。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那红得像血的双杠逐渐变得黯淡,那根验孕棒从惊喜变成了羞耻,他曾经给她描绘的未来婚姻生活的彩色蓝图也逐渐褪去了理想的颜色。
三天假期结束,他回公司上班,她请假去了医院。
医院人比较多,她的检查报告下午才能拿到。简单填饱肚子后,坐在凉亭休息的她收到了他的消息,在干嘛,吃饭了没。
曾几何时,她困到睁不开眼睛都能回复他的消息,就算洗澡也带着手机,就怕错过他的消息,现如今,她却在犹豫要不要理会他消息。
一阵复杂的内心活动之后,她简单回了几个字。吃了,在医院。
你怎么了?接着他不合时宜的关心显得多余且刺眼。
我怀孕了。反复删除又编辑了好多遍,最终还是发了出去。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把惊喜变成了通知。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她看着手表数着时间等他的消息。守着安静得让人心慌的手机,希望又一次变成了失望。
两个小时之后,熟悉的提示音响起,是他的消息。就是这么叮咚一声,她仅剩一丝的希望又再次被燃起。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准备迎接他的消息,一个无情的喔字让她僵在了原地。然后,一整天都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她却冷得直发抖。她抖着瘦弱的身体去拿了检查报告,又在人群奇怪的目光下抖着回了家。
在她还没准备好,也不完全理解婚姻的真谛的时候,他曾多次向她提起结婚的事情,如今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他却选择了沉默。
回到家关上门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就像洪水猛兽一样充满杀气地向她奔涌而来,她再也绷不住了,躺在床上哭到几乎昏厥。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累了也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时候。迷茫无助的她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委屈,但是时间不对,翻开通讯录一看,更是无人可说,她为了和他在一起几乎和所有关系亲近的人都闹翻了。万般无奈之下,她颤颤巍巍地给妈妈打去了电话。接通电话后,妈妈熟悉的声音让她泪如雨下,她向妈妈承认了错误,接着和妈妈坦白了怀孕的事。本以为妈妈会在电话里生气骂她,但是一向温柔的妈妈只是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回家再说吧。
她带着一身的伤痕回了家,看到妈妈的那瞬间,她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一样一头扎进了那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安抚好她的情绪后,妈妈建议她先问问他的看法。
在妈妈的陪伴和鼓励下,她拨通了他的电话,电话那头一直持续着无人接听的嘟嘟声,就在她心灰意冷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接通了。紧接着又是一阵毫无生机的沉默。僵持了大约两分钟之后,他说话了。
你在吗……我,我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给我一点时间好吗?我……
还没等他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他的态度已然让她心如死灰了。
接着,她果断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从这一刻起,她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
之后,在妈妈的陪同下,她们一起去了她从小到大一直看病的医院。
看了她一直以来的病历,结合她的身体情况,因为她的身体情况不太好,很有可能就此失去做母亲的机会,所以医生建议她把这个孩子留下。
听着医生的建议,考虑着女儿的情况,妈妈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把这个孩子留下来,自己帮助女儿一起把孩子抚养长大。
中午,妇产科问诊室门外的长凳上,妈妈一直在耐心地安慰女儿。
整理好患者病历的龚医生也准备下班了,刚出门就看见了这母女俩,只见那姑娘一直红着眼,低着头,一言不发,她妈妈在一旁温柔耐心地说着什么,听了个大概,便走了过去安慰几句。
“纠结啥呢,现在不结婚做试管要孩子的人一抓一大把,并不是非得结个婚有个另一半才行。有个孩子等你老了也有个依靠,不负责任的另一半,不要也罢。姑娘,别为难自己,听你妈妈的话吧。”龚医生说完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给她递去了一包纸巾。
接过纸巾,听了龚医生的话,她缓缓擦干了眼泪,一把抱住了妈妈。也是,父亲,这个凉薄的生物学称呼,不要也罢。
她辞了工作,在家里静养了一段时间,约了很久没联系的闺蜜出去旅游散心。
高铁上,闺蜜看着她调侃道:“你现在算是看破红尘了么?”
她一脸从容地看着闺蜜,笑而不语。
红尘啊,本来就是破的,就好像一张大洞小眼的网,跌落其中的人,就如同那姜太公钓鱼一般,愿者上钩罢了。在这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里,说到底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看着窗外急驰而过的风景,她不由得感叹,这些年自己被爱情蒙了眼,错过的实在是太多了。
晚风吹起你鬓角的白发,抚平回忆留下的疤,你的眼中,明暗交杂,一笑生花……
听着喜欢的歌,她慢慢睡着了。在梦里,她梦到自己结婚了,身穿洁白婚纱的她,满眼笑意地挽着身旁和自己十指相扣但是看不清脸庞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