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儿时拔牙的经历,至今还会心里发笑,也但也会在心底想念爷爷。
到了换牙期,那时的我总喜欢有事没事就用手指去摇松动的牙齿,向左、向右、向前、向后,还有向上,如此重复,感觉松动的牙齿也是小时候的一种玩具。印象最深刻的,还是第一次找爷爷拔牙。那时候,感觉牙齿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又不知道能拔了没有,于是我去找爷爷,问爷爷这颗牙齿能拔掉了没。
爷爷说:“张开嘴巴我看看,那颗呀?”
“这颗!”我咧着牙,指着说。
“噢,下面这颗吗?”
“恩!”
“好,让我轻轻摇摇看。”
只感觉,牙齿被向前向后摇了两次,突然,“乓”的一声,松动的牙齿被爷爷猛地用力往后一按,这时的我痛得哇哇大哭,眼泪一秒涌动而下。“先别动”!爷爷竟然微笑地说,“牙齿已经歪倒了,还只连着牙床上的一点点牙肉”,边说着,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又一下子把牙齿拿来出来!我看着爷爷手指上夹着的染着鲜血的牙齿,吓得、痛得又哇哇地哭了起来!
重复吐了几口血,泪水也止住了,又用爷爷准备的淡盐水漱了口,疼痛感渐渐消去。“来,阿辉,把这颗扔到茅房瓦顶上!扔的时候,身体要立正,双脚要并拢,这样牙齿长的整齐哦!”爷爷微笑着说。我觉得很新奇,也想牙齿长得整齐好看,便按爷爷说的的去做。立正、双脚并拢,我用力一扔,牙齿被扔到了瓦顶上,它顺着阴瓦片滑到了阳瓦片上,然后卡在了瓦缝里······
多年后回想起,才知道这是爷爷骗我的,这样做哪里会让牙齿长得整齐呀,不过是缓解我拔牙的疼痛罢了,但同时,却让年幼的我试着去相信以后,以后会长出整齐的牙齿;让我学会了憧憬,去憧憬美好!
到了第二次要把松动的牙齿拔掉,我又问爷爷,可以拔了没。要知道,经历了第一次拔牙,心里都还有阴影,我事先和爷爷“谈”好了,只是帮我看看,不能暴力解决,他答应了,我才去问他的。爷爷说可以拔了。
“那怎么拔呢?”我问爷爷。
“像我帮你拔一样呀!”爷爷笑着对我说。
“不!那样子太痛了!”我立马摇头拒绝了爷爷的做法。
“那我找根小绳子,把牙齿绑在门上拔,好不好?”
“恩·····好吧。”因为还没试过这样子拔牙,想了想,带着疑惑和好奇答应了爷爷。
爷爷很快找来了缝米袋的绳子给我后,坐在了沙发上指导着如何做,先让我用绳子的一端把松动的牙齿绑好,另外一端绑在门的锁销环上。绑好后,我轻轻摇动那扇大木门,松动的牙齿在绳子的牵扯下,伴随着木门脚发出的“吱吱”声,虽然感觉到有一点点痛,但那时,这样做总感觉远比爷爷一下子的暴力来的舒心些。在不知来回摆动那扇门多少遍后,牙齿越来越松动,我也会尝试着突然用力大一些。差不多二十分钟,在多次突然用力冒险下,终于听到了“啪”的一声,“拿”下它了。
后来,可能经历的次数多了,体验过了痛,拔牙变得大胆多了,不用再在爷爷的指导和陪同下进行了,也不用米袋绳子了,牙齿差不多松动,自己敢直接用力拔了。再后来,长大了,再走过老宅的大门口,我发现那扇木门,原来那扇木门的高度不过是一米七的高度,而现在,爷爷早已不在了······
是什么,让我们在不断地往前,而且走的越来越快,是所谓的岁月吗?我们离儿时越来越远,一切都在变化,儿时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但那份记忆越是模糊,我们却越是爱回忆和舍不得,大概是因为,那时的我们拥有过的那份亲情温暖,现在再也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