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记忆馆(十三)——抓鱼记

回想起来,农村成长而来的孩子应当具有丰富的生存技能。童年时代,除了跟随父母参加华夏民族的优势耕种传统,获取食物之外,也进行着一些原始的狩猎方式,其中抓鱼就是最令人开心和兴奋的。

惊蛰之后,春夏时节,天气变暖,水草横生。农村的池塘或者河沟,不管曾经如何干涸,只要积了雨水,各种各样的鱼虾就奇怪地冒出来了。地面上万物生长,水里的鱼群也在疯狂觅食、增肥、长大,“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这正是抓鱼的好时机。

准备一口盆,将块状的面食撕碎,配上鸡骨头、蚯蚓之类放入盆中,用透明的塑料膜密封。然后从中撕开一个小眼——足够钻进各种鱼虾。将盆装满水再平稳沉入水塘底处,用细绳牵着。在晴朗的上午,静静待上一段时间,或是经过整个夜晚的等待,让盆中的诱饵吸引了足够多的猎物,就可以收获了。收获的时候要小心翼翼地,不要惊动盆中正在受用的鱼虾,轻轻地将盆慢慢端出,会发现竟是满满的活蹦乱跳,有尾巴彩色如扇的跳鱼,有体态浑圆可爱的鲫鱼板,有身材修长的青鱼,有浑身透明的河虾,还有误打误撞钻进来的螃蟹和叫不上名的古怪爬行物。好看的鱼儿会养起来,我最爱将可爱的小鲫鱼养在自家的青瓷大缸中,配上几朵莲花与荷叶,水墨丹青一般,好不闲情逸致。剩余的赏给鸡鸭鹅。如果足够多,挑出那些鲜美的鱼虾配上各种蔬菜炒出锅来,也是一道极下饭的美味。

盛夏时节,大水漫灌,人们筑堤防洪,也不忘撒网捞鱼。农忙之后,女人织网,男人捕捞,制作各种笼子和网筛,只要下水,就会有收获。如果足够有耐心,找一处安静的水塘或幽静的河边,垂钓也是不错的。

到了秋季,大地丰收,河里的鱼虾也在进行最后的狂欢。在地边的河沟,在进行秋种灌溉的同时,几乎见底,人们也将里面的鱼虾打捞一番,大人小孩,男女老少,将水底的世界搅个底朝天,享受大自然一年四季中的最后一次丰厚馈赠。

然而现在,河沟里的水少了,鱼虾也几乎不见了。农村的各种渔网和捕鱼工具从人们的视野消失了,即使花费昂贵的鱼竿再也难以带来曾经的那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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