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迪兰夫妇从不请旁人吃饭,他们饭桌上的客人是固定的。晚会也没有一定的节目单。年轻的钢琴家只有在“来劲儿”的时候才演奏,本来嘛,谁也不能勉强谁,维尔迪兰先生不是常说吗:“在座的都是朋友,友情第一嘛!”如果钢琴家想演奏《女武神》中奔马那一段或者《特里斯坦》1的序曲,维尔迪兰夫人就会反对,倒不是这音乐不中她的意,恰恰相反,那是因为它在她身上产生的效果太强烈了。“您非要我得偏头痛不可吗?您早就知道,每次他弹这个,我就得偏头痛。我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明天当我要起床的时候,得了,晚安吧,谁也不来了!”他要是不弹琴,大家就聊天。朋友当中有那么一位,通常是他们那时宠爱的那位画家,如同维尔迪兰先生所说:“撒出一句扯淡的话,招得大家纵声大笑。”尤其是维尔迪兰夫人,她是惯于把表达那些情绪的形象化的说法落到实处的,有一天就因为笑得太过厉害,戈达尔大夫(当年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不得不把她那脱了臼的下颌骨给托上去。
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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