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红似二月花》这部作品是茅盾先生又一伟大创作,通过江南水乡钱、黄、张、朱四大家族的兴衰和钱良才,张婉卿,张珣如,黄和光等一代受“五四”洗礼的男女青年才俊的家庭生活,爱情婚姻,人际关系反映在那个新旧势力之间的斗争,时代的风云变幻,战争与革命年代的思想变化和对理想的追求。
通过江南文化的描写也展现了江南水乡历史风情画卷,突出一种文化历史底蕴,新兴资本主义与自给自足农业文明之间的矛盾纠葛和新旧文化之间的碰撞冲突。
小说创作政治动因在抗战前都已经蕴藏在茅盾心里,他想将自己的记忆和亲身经历的历史,从辛亥革命,五四运动到大革命的失败,以史诗般的历史画卷展示出来。
其次茅盾对母亲的深切怀念也是他写这部作品的心理动因,母亲陈爱珠是茅盾先生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物,但母亲去世前,茅盾却没能见她最后一面,之后的两年茅盾也未在墓前悼念过她,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这也使得他想要通过这部作品来怀念自己的母亲,来寄托自己对母亲那份深切的思念和爱,对《霜叶红似二月花》的女主张婉卿的人物形象塑造,很大程度上正是茅盾先生心中的母亲形象。
茅盾的小说一直贯穿着成长系列现代女性形象群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种像慧女士(《幻灭》)、梅行素(《虹》)、张素素(《子夜》)等,富有激情,率直外露,雄强进取的女性人物,另一类则像静女士(《动瑶》)、林佩瑶(《子夜》)等,属于性格内向,举止沉稳,情感内敛的女性。
张婉卿则是将两者交融结合,她既有东方女性的阴柔之美又有雄强进取的性格素质。她理财持家,调理用人,秩序井然;待人处事外圆内方,胆大心细,是一个令人又敬又爱又怕的少奶奶,可以说是集《红楼梦》王熙凤的精明能干,薛宝钗的贤淑圆通,贾探春的善于理财的优点于一身。
这位婉小姐不只只会知书达理,还将由家庭走向社会,扶危济贫,爱打抱不平,足智多谋,将当地的地主劣绅治得服服帖帖,是当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巾帼英雄”。
在生活中张婉卿体现出新派风尚,使她具有性格张扬的外在特征,但在观念里她仍然生活在家族本位的阴影里,对生理缺陷瘾君子的丈夫黄和光,她像“母亲在看护她病中的小宝宝”那样照顾,为了黄家有个后代她甚至到大仙庙求子,甚至抱养孩子,她牺牲了作为女性的生命活力服从于古老的儒家伦理规范,她对丈夫那种爱深深浸透着东方女性特有的人情美和人性美,但这种美却是病态的,这是一幕有爱无性爱情婚姻悲剧。
张婉卿心里不是没有矛盾,痛苦,但她却活得心安理得,面对生活的愚弄她毫无怨言地扮演着爱情悲剧的角色,对于一个生活在新旧时代交替的女性而言,她已经嗅到新时代的气息,甚至也已经接受新思想的洗涤,但她的身子还留在旧时代的沉重的包袱里。
茅盾对这个女性倾注的热爱,正是反映出他对理想中的贤妻良母的期待。
张婉卿这位女性人物形象正是茅盾先生理想中的母亲的化身,婉卿对丈夫那种母爱式的描写正是他在这个女性人物身上寄托着母亲情结。
按照茅盾的总体构思是打算写五四到1927年这个时期的政治,思想,社会的巨大变动,总的方面指出这个时期革命虽遭挫折,反革命势力暂时占了上风,但革命必然会取得最终胜利,书中的一些人物出身于地主阶级和小资产阶级,最初都很“左”,宛如像真正的革命者,可是到了考验结果他们却选择逃避,或者投向反革命阵营,如果拿霜叶比,他们可能比真的红花还“红”些,但终究是假的,“似”而已非真也,正如霜叶一般,不久还会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