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一周说好去广州长隆欢乐世界的,因我感冒、又降温阴雨天,只好暂时搁置。
退而求其次,我们决定到附近的水库走走,到地里采摘草莓。
前天26℃,今天腰斩成13℃,十点出门也没见着太阳。
我穿了打底衫、运动套装,还加件毛衣外套,手依然冰冻。你在一旁笑话我不穿羽绒服,拼命把自己手上的温度传送过来。女儿披着斗篷衣在前面歪歪扭扭地骑行,帽子上的毛线球一颤一颤的,如她雀跃的心。
我对你说:“这种时光真的很好。”
到水库,女儿沿着红色橡胶单车道骑行,我们按着自己的节奏匀速前进。
女儿骑开一段距离,双脚放下来刹停,车子摇晃几下,扭头过来,叫我们快点跟上。我们不紧不慢地经过她,继续往前,她在后面重新启动,再追上我们,有时候从两边,有时候我们把牵着的手举高让她穿过。
她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仿佛朝阳换了个地方升起。
大约2公里,到达目的地。
那个大坝上,一如既往地有几户人家搭个简易棚,放几口锅,烧着煤,煮些番薯、玉米、鹌鹑蛋等卖给过路人,旁边篮子里摆着品类不多的几样青菜。
他们的后面,是坝另一面的山谷,过去几年是一大片的田,有人租来种青菜和草莓,一块块边界分明。如今只剩下满目的绿草,两个蓝色的棚,旁边摆着若干红色的塑料凳,应该是野炊烧烤之类的档。
女儿扭捏地说:“爸爸,我肚子好饿。”
你对着我,识破她:“每次女儿看到他们,就会这样。”
我们带着女儿逐一看过,她最后决定在那个大姐姐那买红心番薯,2个。番薯烫手,却阻挡不住嘴馋。番薯有烤的香、粉,又有蒸煮的甜、润。女儿又吃得满嘴巴的番薯疙瘩 ,跟婴儿涂墙一个样。
我对你说:“走走停停,看看吃吃,到外面也是如此。”
农户告诉我们,要想摘草莓,往前面的村里走,有很多。我们商量着走完剩下的半圈,回到停车的地方,再开车过去。只是不承想,居然在路上偶遇一草莓田,我们改变主意,就地解决。
一问,牛奶草莓40元一斤,原味(普通)草莓30元一斤。牛奶草莓的叶子比原味的大一倍,看着喜人,女儿选择了它。
带上小篮、小剪刀,女儿走进草莓地,蹲下,轻轻托起草莓端详一番,自言自语“屁股是白的”、“不够红”、“坏了”,然后又轻轻放下。遇到满意的,欢喜地拿起小剪刀找准位置一剪,草莓就落进她的手里,她继续检查一番,这才放进篮子。你猫在一旁,给她拍照,她也没受到影响。
小篮子铺满一层,我提出要不这次就这么多。女儿一开始觉得不够,我让她再去补几个。买单的时候,店主好心地摘几片白萝卜叶子和草莓叶子铺在女儿带来的竹篮子里,再把草莓一颗颗摆进去。
女儿突然说:“妈妈,这么多草莓,我可不可以请朋友来家里一起吃草莓?”
时间将近13点,我们犹豫一下,还是给她的朋友留言。结果人家最后只同意洗三个每人试试味道,剩下的要留到朋友来。
你对我说:“总不忘朋友。”
午饭后,你说要把床垫翻个面,冬天来了睡软的那一面暖和。
女儿听到,兴奋地也要参与其中。我让她换好睡衣再来,她速度飞快地脱脱脱、穿穿穿,想想早上有这速度肯定不会迟到。
她激动地叫嚷着,从门口奔进来,“咻”地把自己送到床垫上,发现脸有点疼,原来还是硬的那一面。
你我分别在床的一个直角的两条线上,床垫抬起来后,你够不着,而我一个人又撑不住,女儿像逮住了机会一样,叫着:“我来帮忙。”话音刚落,人已经往前冲,真担心床垫倒下来把小不点的她压扁,就如《猫和老鼠》里的情节一样,压成薄片。
你总是笑着说她淘气。她总是乐此不疲地参与其中。而我从不阻拦。
铺好橙色的床单,条纹的枕套,你喊一句:“三文鱼。"女儿浅色的睡衣,刚好像饭团,你们玩起三文鱼寿司游戏。
“爸爸,我是一个会说话的饭团。”女儿乐呵呵地说。
你扯住被套的两角,等我把被子另外的两个角装好,我起身向你示意。
你的眼光抓住我,说:“这就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