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并不适合形容今年的春天。
那凛冽的寒,仍迟迟逗留在学子们的周边。奔波努力的人儿,那随寒风起舞的衣襟,似乎成了风的得力鼓手,被授予了使命般的兴奋盎然,炫耀寒停留的时间,抵御人围裹的温暖。
冷,但这并不说明春天没有来,亦或是来得晚。一切都悄悄发生,事事都刚刚恰好。春寒往往比冬寒来得更为料峭。
那顶着翠绿的旧叶冒出的新叶,还包裹着,远看像是一朵朵嫩黄,嫩绿的花骨朵,迎着春风,绽放成春日里的绿花,虽比不上夏日里红花的火热,骨子里却带着属于自己的温柔,不喧嚣,也不媚俗。
那从光秃秃的树枝冒出的嫩芽,还未得舒展开来,你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好像是一夜之间的萌发,又好像是很久很久的蓄力。
枯黄与新绿交接,传承与延续同行。可以想到,过不了多久,那满树树叶迎风招展的茂盛。春天,总给人一种感动的想象力。
即使是常青树,在这春日里,绿得都更加活泼、轻松了几分,似乎被春雨洗去了表面的尘土和心底的沉埃。像是人们,在春阳下,逐渐脱掉那厚厚的棉袄,摆脱身体和心灵束缚。迎接春天的到来,万物似乎都采取着相似的行动。
抬眼望去,那几十种,深深浅浅,刚刚柔柔的绿,拼接融合成了一条绿色的彩虹,不似冬日里的枯燥、单调,有色彩的层次,有高低的起伏。
这不是在调色盘上可以调出来的颜色,这些颜色中蕴含着生命不可复制的活力和希望,给寒风带来了两分暖意,使其即使刺骨,也不寒心。
石头上和有些树干上长满了青苔,就像是仁爱的春姑娘专门给她的子民们准备的御寒的春衣。
有时候,人们走过长了青苔的石板路,留下一串串浅浅的脚步印,回望时,是否有种一步步走过漫漫春天的错觉。
碧绿的水池里,鱼儿自在的游动,那水就像被谁泼了绿色,偶有风吹过,泛起阵阵绿波,荡漾起你心底的阵阵不舍。
你分不清这绿色是水底青草的倩影,还是河边大树的倒影,亦或是这春水本就该是绿色,生机盎然的绿色。
树荫下的草地,除了挣脱干黄压迫的簇簇星绿,还有一点点,一片片斑驳的白,你若说这白是雪花,是晨霜,是碎纸片儿,那就错了,这白应是那被雨打过,被风吹下的梨花,或是已褪色的樱花。
有梨花树和樱花树的草地,一整块都是它们的铺洒,若是雨和风再大一点,它们将不给这片土地留一点空隙,甚至连靠近草地的马路,也是它们柔柔弱弱,扩展势利的身影。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柔嫩,娇弱,凌乱但不惨败,你会心怜,但不会痛心,顺应自然,这本就是它们的一种活法,终究要脱离大树母亲的臂弯,回到泥土的怀抱。它们在春天里,给这份生机增添三分柔和,使其来得不突兀,不强硬。
你若有心观察,会发现大自然的美丽,用相机,从来拍不出她的十分之一。你若有心走走,会发现,春天的校园,比你想像得还要多彩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