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三十岁还有不到20分钟,贪生怕死的我应该强迫自己上床睡觉,鬼使神差的还是登上许久没用的简书,作为曾经的文青,还是决定说点什么。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来说服自己,不过是而立之年,平常心,别焦虑。可是,每每想到即将告别二十代,不免惶恐和失落。“不再是小姑娘,学着做个成熟的青年人”,少女感被碎片化的社会用烂,仿佛女生过了三十就是年华逝去,一切美好的青春的活力的都要告别,要沉稳宽容平和。
二十岁那年,我觉得三十是个很遥远的年纪,可能经历了红尘滚滚,已经是个立派大人,甚至很自恋的想到,大概是新婚不久,事业有成,有一群可靠的伙伴。事实上,依然单身,平平无奇,知己二三。
看了下草稿箱上一次写东西,还是2020年,标题还是丧丧的《又是一个荒废的周末》,似乎我过了很多个荒废的周末,日复一日的生活中,磨平了所有的冲动和活力。曾经热爱辩论,热爱写作,热爱旅行,或愤青或无病呻吟,躁动而恣意,总有做不完的事和源源不断的想法。
去年我做了很多计划,小红书、B站、豆瓣到处瞎逛,想要一个完美的“三十之前要完成的愿望清单”,现在看来成果不多,本以为我会在这天有个完美的仪式,或尝试一件没做过的事。然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周四,按部就班的上班,约好友简单的吃了个饭,不过所幸收到好友们的祝福还有来自房东姐姐的长寿面。我是个很喜欢仪式感的人,就好像一定要有一声令下,才是一个阶段的开始。其实我早就明白,当内心不再抗拒,在一个稀松平常的日子,就已经开始了。
朋友总说,我很擅长审视自身,每每找她倾诉,总是自己已经分析完原因,并做好了决定,我只是需要一份支持和肯定。但越了解自己,越感到失望,似乎整个二十代都是在一种“焦虑和迷茫”的情绪中度过,近几年尤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间就在赶着走。要快点找工作,快点结婚,快点生娃,快点买房。。。而我在一声声的催促中生出无数的逆反情绪,每天在“内卷”和“躺平”中反复横跳,间歇性踌躇满志,长期性逃避懒散。
周岭在《认知觉醒》里总结到,“焦虑的原因就两条:想同时做很多事,又想立即看到效果。”
如果重新再走过这十年,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那些遇到又失散的人,曾经愤愤不平而又遗憾的事。我在南方的这个小岛上不知不觉已经第八年,求学时候的探索,毕业后初入社会的不适,中间一度逃离去挑战世界,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这片海边。有人曾问我,喜欢山还是海,当时回答是海。枕浪听涛,除了诗情画意,更多的是孤立无援失败时的抚慰。人总会被奇奇怪怪的点感动,比如第一次来这里时,迎接我的带着湿热味道的海风和火红的火焰木。
年岁越长,越佩服父母。父母在我这个年龄,已经是成熟的大人,抚育我成长,面对生活的种种压力,而我理所应当的享受着作为孩子的任性。等我到这个年纪,总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还是害怕这个世界,即使我已经跟它战斗了几千个日夜,它如此的深不可测,强大到不知道怎么去相处,因为我总是患得患失。
毕业典礼上,贾校长说,愿你们的人生不仅有ABCD的单项选择,还有以梦为马的浪漫,愿你们一世温暖纯良,不舍爱与自由,也愿你们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当时坐在台下的我,热泪盈眶。我一身的疲倦,难寻自由,终究没做到这份期盼。
我知道,未来还有更多挑战,“人生总是那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总是如此!”而我庆幸,身边还有知己二三,陪我一起去升级打怪。下一个十年,依然希望自己认真而有趣!
2022年农历三月二十八
ps.终于赶在生日前打了耳洞,姗姗来迟而又暗自庆幸,不是你们的仪式感,而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真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