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清明前的雨季，缠绵又细柔，不是夏季的滂沱或者梅雨的连绵。早上出门看似未雨却细密而又幽微的落在裸露的皮肤上，樱花将谢，单薄的花瓣细密洒落在草地和灌木丛中；紫色玉兰落满树下、海棠花苞半开、迎春鲜亮，地面潮湿，树梢雨雾萦绕。突然想起“六朝烟水”这个词来，有一年也是3月底小雨中上紫金山，山道蜿蜒，雨雾蔓延林间，那种烟水气，不知道是不是“六朝烟水气”？
山水应是比六朝还要久远的，自远古开始，土地与城市或者建筑，或者人居，或者烟火，或者市井，它们都在随着朝代更替和岁月变迁而年年更新和改变。唯有这山与水，一直在那，尽管可能范围小了，长江变了江面、秦淮河变了河道，青溪河干涸，燕雀湖被填，但紫金山还是紫金山，长江还是长江，秦淮河还是秦淮河。
时光流逝而山水不消，所谓“烟水”即逝感是很快速的，连水渍都不留下，就像六朝的人文建筑和这座城市里的一切，都烟消云散，连痕迹都不见，似乎只有南朝石刻还在。你看，留下的还是与山有关的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