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为乔任梁的离开写点儿什么。
一是觉得已经有很多人讨论了不必再赘述,二是因为每每提笔最后都会失去继续写下去的勇气。
如果没有她说的话,我可能永远也不会写这篇文章。
她说:“你知道吗?知道乔死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了,想到你的双重人格,也想到自己那时候溺水的绝望。”
她说:“你承认吧,其实我们都是害怕被抛弃的人啊。因为害怕,所以决绝。”
……
这是我们时隔三年后第一次联系。
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叛逆不羁无所畏惧的姑娘,漫长的异国时光教会了她成长和内敛,她开始变得温顺,虽然依然偶有不像我们定义中的乖孩子的表现。
我也绝口不提任何过往与现在。
我们默契地沉默着,像以前一样。
只是不停地说着一些苍白无力的安慰。
比如,我很好。
比如,我已经没有什么会难过的事情了。
比如,我开始早睡早起了。
空洞虚伪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消磨了一整个下午的时光,隔着跨不过的时差。
我们都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那些伤口。
可是我们都知道,它们一直都在。
未曾痊愈。
她说,后来她学会了接受所有的伤害与背叛。
我说,我可能一直走不出困顿的自我了吧。
我们都不再说话。
这大概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别吧。
像七月与安生,却最终她是安生,我不是七月。
乔的离开我始终是不愿意相信的,但不得不接受。
你看,生命就是这么脆弱的东西,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没有未来了。我知道乔的时候还是《加油!好男儿!》,彼时他刚刚出道,我也还小。后来,在渐渐长大的过程中,我陆陆续续追过很多明星,而他却渐渐沉寂。
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开始演戏了。
从歌手变成演员。
我从来不觉得这样的转变有什么不对,换条路走不过是会走得长一些,最后还是殊途同归。
可是,他是那么爱唱歌的人啊。
抑郁症。
其实,说他有抑郁症我惊讶但不意外。
虽然我没有见过抑郁症,但我真的可以理解那种埋藏在笑容下的忧伤与绝望。
它们从来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只会一点点地蔓延,最后吞噬。
经历过那种窒息之后,真的很难走出偏执的自我。
即使清楚地知道这样下去会害死自己的。
但你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很多时候,只是一瞬间。
很多个夜晚,我真的特别特别害怕。
害怕有一天会被黑暗吞噬。
害怕有一天再也看不见阳光。
很讨厌这个黑暗的自己,比谁都要更讨厌。
所以,才会努力地想变得更好。
即使一次又一次在改变的过程中失败,但依然不愿意放弃希望。
你们不知道,经历过最深的绝望后,这一点微渺的希望显得多么美好与珍贵。
可以苟且的时候千万不要选择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