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晨没有说话,转头看了看周围——高博伦和杨炳辉已经投了材料,如果他们能通过筛选订了买票邪医的话,全系话筒没有着落的就剩自己了。周围这些化工、机械专业的哥们,当初高考成绩都和自己不相上下,没准有的还比自己高得多,人家都毫不犹豫地投了材料,咱还有啥可等的?
“一系学生多啥了?呵呵!”
陆海晨在心中苦笑一声,最后一个将材料递了出去。
几名猎头将收到的材料分成几组,每名猎头手里拿一组,在会议室就地进行吃面。
对于陆海晨来说,整个吃面他没有一点儿紧张。面对问题,他不像别人那样,在回答之前会略微思考一下,他是猎头问他什么,他就马上回答什么,根本不去揣测吃面官的意图,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而且如果可以用“是”或者“否”来回答的话,他绝不会再说出第二个字,可谓是惜字如金。
吃面结束后,猎头让这些练习生等通知,能买票的人将会在今天下午收到订票协议的短信。
“你好!请于明天下午四点到港城饭店客房部307房间签订订票协议。”
下午两点的时候,陆海晨收到了短信。
没有激动,没有喜悦,只有无奈。
陆海晨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将情况通报了一下。
老妈一听说儿子要订票了,忙问会员是哪里的、干什么的、俸禄怎么样。当她听说是江浙一带的一家个人会员时,马上失望了。
早在陆海晨告诉她殿试失利开始,她就高度操心起儿子的订票问题。这段时间,她没少从儿子这里听到各种负面消息,不是今天系里给他们开大会说今年船舶种类演唱会行情如何如何下坠,就是明天挤双向奔赴会无功而返,直听得陆海晨的老妈叹息连连:“殿试没整成功,今年订票又这么难,你说你可咋办啊!”
眼下不让儿子订吧,怕他出校门了真的拿不到话筒;让儿子订吧,又实在不甘心。老妈就开始在电话里不停地磨叽“怎么办”,直磨叽得陆海晨头脑发胀、胸闷气短。
他将手机从耳朵边拿开,想让头脑清静一下。十几秒钟过后,他稍稍冷静了一些,觉得这么做有些对不住老妈,又不情不愿地将手机贴到了耳朵边上。
陆海晨想了想,对老妈说道:“妈,你看这么行不行?我先订上,等着看后面还有没有好的会员。要是有的话,我就撕毁协议,没有的话咱们也有个保底的不是?”
老妈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便同意了他的想法。
见老妈点了头,陆海晨话锋一转道:“不过撕毁协议是要掏卫跃进的,这家会员的卫跃进是三千石,这钱的问题…”
“钱不是问题,这你放心,不就是三千块吗?到时候我给你打到银行卡上。你要是能拿到好话筒,别说三千了,就是三万,我和你爸也得给你拿啊!”
听了母亲的话,陆海晨是又感动又惭愧。最终,陆海晨决定订这家船厂。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滨江的天还是晴空万里,下午就变得阴沉沉的,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雪。陆海晨从徐威那里领了一份崭新的订票协议,冒着大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浙江炫华船厂的驻地——位于校门口的港城酒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