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包饺子剩下一点面,我想起了做面条,我和面条有着很深的渊源,因为我是吃面条长大的孩子,也许在我很小的时候,不到十岁的大姐,就站在小板凳上擀面条给我吃。也许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爱上了面条。
少年的时候,我更是喜爱面条。我们家至少每天一顿饭是面条,如果哪一天没有做面条,我就觉得这一天好像没有过完一样,记得有一次去大姐家,到了晚上,她还没有做面条,我就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很是伤心,就对大姐说好像一天没有过完的话,明明大姐是熬了稀饭的,她还是迁就我,为了让我开心过完那一天,特地给我做了一碗面条,我美美的享用后,才觉得那天的完美结束。
后来我长大了,离开了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酷爱面条的瘾,好像也戒掉了,也许是和先生结婚后,他们家的白水煮面条让我实在难以下咽,竟然不爱吃了,好像婆婆做的南瓜饭倒成了我的“新宠”,因为南瓜是自己种的,不用花钱,所以婆婆做来很是大方,常常一做一大锅,喝的很过瘾,面条是要花钱买的,还是干的,婆婆会做的稀稀的,也没有菜,对于我一个吃各种美味面条长大的孩子,几乎难以下咽,我自己给她的面条起做“没有灵魂的面条”。
我在娘家吃的面条,几乎都是是手工做的,要放很多菜,里面颜色斑斓,看着好看,吃着好吃,问着很香,吃的是面,品味的是美食,享受的是幸福,一碗饭,妈妈要反复用心雕琢,面要耐心的揉,要不软不硬,软了面条会粘着,硬了根本擀不动,也不好揉,每次看到母亲,在屋里反复揉着面,用力把面擀的薄薄的,圆圆的,然后用刀,切成细细的样子,面条的制作已经完成,妈妈就会切好葱姜,偶尔也放些辣椒,用刀切的碎碎的,用油和盐先腌上,然后开始摘菜,洗菜,炒菜,菜好了,放上水,然后放上面条,出锅前,放上我最爱的葱花,我最爱的美味就完美呈现。我吃的是面,感受到的是爱,是母亲的用心,她不爱表达,只是用实际行动把无限的爱,都隐藏在了每天认真做三餐里,尤其是我最爱的面条。
我是家的面条也是品种繁多,花样翻新,我最爱的是还是最简单的葱花面,虽然我也爱我们家的芝麻叶面条、粉酱面、的特色面条,还有各种菜肴的面,而我对葱的喜爱超越常人,如果什么样的面条,我都希望有葱花的出现,如果没有葱,我就兴致索然。
以至于我到了婆婆家,吃着白水煮面条,我都晕了,这也是面条,的确也是面条,盐碱地的苦水井的苦水,煮的稀稀落落的单调的干面条,好像煮的是死了很久的面粉的“标本”,吃不下,咽不了,难受的很,不是吃的饭,吃的就是难受。没有灵魂的面条,让我自此不爱吃面了。
后来我终于离开老家,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我也开始如母亲一样,用心做面条,让它在我的记忆里复活,母亲做面条的样子在脑海中也渐渐清晰了,只是我成了当年的母亲,而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而我亲自做这些的时候,分明感觉到母亲当年是何等的用心,而我的技能差她简直十万八千里,而我是知道所有的制作方法的,只是我练习甚少,也许只有大姐,二姐才能复原母亲的当年做的面条,因为她们帮助母亲做了更多的工作,而我原来只是一个旁观者,眼高手低之人。
转眼多少岁月已经溜走,我一边做面条一边回忆,劳累反而消失了很多,我也慢慢的揉着,好像揉着不仅是面,还有这如水般的岁月,我好像第一次,把面擀的很圆很薄了,还特地切成了两种样子,一种母亲原来做的传统的样子,一种我自由发挥的形状,看着我崭新的作品,心里渐渐乐开了花。
今天早晨,先生起来匆忙煮了面,为了配我的面,他做了西红柿炒蛋,还放了蘑菇,吃饭时,他问我怎样?我想都没有想,说没有灵魂,连个葱花都没有,怎么好意思问我怎么样!我对于面条,有很多讲究,如果非要限制食材的数量,只要唯一,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葱花,没有葱花的面条,好像没有灵魂的人一样,我是爱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