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读书,感觉有点倦,于是一个章节读完后,我穿了鞋,出门走走。
村前的小溪基本上是死水,但也还算干净。西南方向的田野上,有建成不久的汕湛高速公路穿过,可以看到汽车在上面疾驰。那片掩着我童年浓浓记忆的田野,看起来已近荒芜。
从村前走过,经过我出生的那栋房子,我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我走到邻近流仙村的仙渡大桥那里,去看看练江——练江同样有我童年的美好回忆,但近二十年来污染很严重,我和许多朋友一样,一直关注着练江的治理。江水质量确实有好转。我兜了一下,看到桥头有个缺口可以跨上江堤,于是我跨上去,在练江南堤上走走。这杂草丛生的江堤,在我小时候是翠竹成荫的。
江堤的南面有一条小溪,小溪的南面以前是一片属于我们村的田野,儿时,我们在田野里拾稻穗、挖红薯、放鸭赶鹅,也在小溪里捉鱼虾,还隔着小溪跟流仙村的孩子们对骂、互掷石块砖块土块。现在,小溪也近乎死水,田野东西两头建了民宅,中间一片则开辟为村里的公园。
我沿着江堤从西往东走。左边很多芦苇遮住了视线,看不到江水;右边则可以看到在村公园里活动的男女老少。我在小溪的东边尽头处下堤,发现裤子和鞋子上已经沾满野草籽,拍也拍不下来。
我拐进公园里,转了一会,捡一条石凳坐下来,把裤子鞋子上的草籽一颗一颗地拔下来。公园里基本上没有人认识我,也没有我认识的人,没有人打扰我。
花了约二十分钟拔完草籽,我开始感受到一份安宁,尽管周围有熟悉的乡音谈论着各种话题。于是我静静地坐着,看着西下的夕阳,暂忘诸般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