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家族西征的时候,在中亚、西亚及欧洲留下了许多传说,其中,在今天伊朗的尼沙普尔城一带,就流传着一个成吉思汗女儿为丈夫报仇而滥杀无辜、触范众怒的故事。
一、铁木真女婿战死尼沙普尔城
尼沙普尔城,又称你沙不儿城,是现在伊朗东北部呼罗珊地区的一座非常著名的古城,成吉思汗第一次西征时,这座古城是花剌子模帝国的领土。
花剌子模帝国兴起于12世纪,控制着中亚、西亚大片领土,也控制着中西贸易的核心纽带:丝绸之路,并从中获取暴利。成吉思汗常年征战,需要很多钱,所以他非常重视丝绸之路的畅通。1218年,成吉思汗派出个人代表和一个庞大的商队去花剌子模帝国,要求建立外交关系,友好通商,共同赚钱。不料,花剌子模不识抬举,竟然杀了成吉思汗的代表及商队成员,成吉思汗大怒,于1219年亲率大军西征花剌子模。
西征军先头部队由神箭手哲别带领,哲别一路上斩关夺寨,很快征服了伊朗高原著名城堡尼沙普尔城,可是这个尼沙普尔城城主出尔反尔,在哲别走后,居然又与蒙古为敌了。
成吉思汗于是派四子拖雷再攻尼沙普尔城,拖雷得令,派他的先锋、也是他的妹夫脱忽察儿先行,打头阵,并且给了3天期限。
尼沙普尔城以高大坚固著称,易守难攻。脱忽察儿是员猛将,可是勇猛有余,谋略不足,他想尽各种办法,最终没能在3天内攻下尼沙普尔城。拖雷军法严明,3天一到,城池未下,立即将脱忽察儿革职。这下脱忽察儿面子上挂不住了,蒙古勇士不服输的个性让他做出冲动之举,他仅仅带着自己的亲兵去攻城,结果惨了,城池没攻下来,他自己中了一箭,命中要害,竟一命呜呼了。
二、公主报仇枉杀民众
脱忽察儿攻城死难的消息传到成吉思汗那儿,成吉思汗扼腕叹息,其女则悲痛欲绝,发誓报仇。成吉思汗答应女儿城破后,她可以进去复仇。
再说拖雷这边。1221年4月初,拖雷主力军抵达尼沙普尔城,拖雷的大军将尼沙普尔城团团围住,4月7日开始攻城,各种先进的攻城器械如发弩机、抛石机、火焰放射器、云梯等等一起发动起来,杀声震天,地动山摇,尼沙普尔城守将立即感到大难来临。他们要求投降,可是拖雷不让,非要攻城,几天后,尼沙普尔城堑壕填平,城墙崩裂,蒙古勇士潮水般涌入。特别是成吉思汗的女儿,脱忽察儿的妻子率一万兵进入,对城内士兵及百姓进行了无差别杀戮……
据波斯《编年史》记载,尼沙普尔城失陷后,成吉思汗的这位公主在城内“奋战”四天四夜,死于其军队铁蹄与刀枪之下的尼沙普尔人,最后经统计达到了惊人的174万。在蒙古人攻城略地的历史上,这样的屠杀经历并不少见,但每一次这样的屠杀,其实都在伤害他们自己的形象。就是因为这次在尼沙普尔城的屠杀,让西亚与中亚人记住了蒙古军队的残忍,也记住了有这么一位比男人还厉害的蒙古公主……
然而,这位公主到底是谁呢?
三、公主是谁?直到现在无法确定
惨烈的尼沙普尔之战记载在波斯史书《编年史》里,蒙古公主为夫报仇的暴行也在其中,但《编年史》却没有记载这位公主的名姓,或许是大家都不认识这位蒙古公主吧。蒙古这边,也没有哪位公主参加过尼沙普尔城之战的记录。
蒙古公主的丈夫倒是有名字:脱忽察儿。然而,在铁木真有名有姓的6个女儿里,他们的女婿分别是:大女婿孛秃;二女婿亦纳勒赤;三女婿有3个,分别是阿剌兀思、镇国、孛要合;四女婿赤古;五女婿泰出或叫塔出;六女婿巴而术·阿而忒·的斤。仔细看,并无脱忽察儿。可见从女婿这边找,也找不出到底是成吉思汗的那个公主。
在网络上查找,蒙古公主屠城的故事可谓满天飞,但几乎所有的文章都不提这位公主的名字,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有人猜测是成吉思汗的四公主——郓国公主秃满伦,可是郓国公主秃满伦的丈夫明明是赤古,脱忽察儿与赤古这名字相差如此之远,很显然不是同一人。难道是赤古没了,又嫁的脱忽察儿?无从得知。有人猜测是成吉思汗庶出之女,要知道,成吉思汗妃子众多,女儿中有名有姓、载入史册的6人,没名没姓、未载入史册的应该更多。这个说法可能性很大。
还有人对此事产生怀疑,估计是西亚人编造的故事,目的是败坏成吉思汗的形象。应该说,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但平心而论,蒙古西征时,杀戮过多是不争的事实,当时随军的成吉思汗的智囊耶律楚材曾多次规劝成吉思汗,要他学习儒家,做仁义之师。成吉思汗也做过一些改变,比如他规定不反抗的不杀,反抗的杀,说明他在嗜杀这一点上,并不愿改变太多。具体到尼沙普尔城这座“反抗之城”,杀戮就是必然的结果了。
总之,蒙古公主是谁成了迷案,说也说不清了。不过说不清也没关系,因为讲述这个故事的目的不是为了弄清蒙古公主之姓名,而是为了将蒙古军队的滥杀载入史册,由后人谴责。这个目的达到了。说句题外话,哪位朋友要是知道蒙古公主是谁并有真实依据,盼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