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向阳

一、相遇

山南市第一医院，是山南市最早成立医院的，并且融合三甲医院，教学医院为一体。其中的骨科、神经外科、肿瘤科等等在全国的都是排名较前的科室，属于山南市的权威医院。此时在三楼的候诊室里，随着快下班的时间，就诊室的人也渐渐减少，秦默一手提着沈齐小朋友，一手拿着手机，一路狂奔到了眼科室门口。然后在门口站住狠狠喘了一口气，长出出去，看了下17点，还好 还好。应该是没下班。

秦默转头看了一眼，明显还不在线上的小学二年纪8岁的沈齐小朋友，内心再次感慨为什么她的闺蜜大明星沈慈溪会有个这么调皮的儿子。而为什么她要来接手这个带娃工作。

沈齐半个月前和人在学校动手，伤到了眼睛，还好没有伤到要害。视力模糊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进入恢复期，今天是倒数第二次复查。一大早6点飞机，被临时通告带走的沈慈溪把秦默从睡梦中吵醒，然后交代了一通，自己飞走了。刚好秦默今天从异地回来，马不停蹄的赶着回了下家里，简单换了身衣服，结果去接沈齐的时候，耽误了一会，差点赶不上约好的专家号。听沈慈溪说这个专家是她妈妈的表姨的外甥的舅舅，是眼科的权威专家，很不容易挂号的。

也不知道专家会不会脾气大，秦默一向是不喜欢医生，特别是眼科医生。内心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敬畏感。调整了一下心情，顺便偷偷给沈齐送了个白眼。沈齐给自己的干妈送上一个咧嘴。刚刚问过护士了，也看了下等候的人，已经过号了，但是现在没有人候诊可以直接进去。

满脸皱纹，甚至可以夹蚊子，带着眼镜，花白头发的杨老医生，笑嘻嘻的帮着沈齐做了复查，年纪大了，他反而对于调皮的小男生的耐心更好了。再次确认了下视力，虽然眼角还有一点淤青，但是视力已经完全不影响了。

“从各项检查结果来看，是已经恢复了。”杨老医生扶了扶眼镜说到。

“那就好，但小齐说，他偶尔运动跳绳时候，会突然晃晕一下。”秦默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到，八九岁的男生，未来的路还很远，眼睛还是很关键。

“我看了下上周是有做CT的，结合来看脑震荡应该是没有。不放心的话，建议还是待会再做一下看一下。眼科检查应该是没问题的。当然，现在还是不建议跳绳之类的运动，可以先缓一缓观察看看。”

“是的，小朋友太皮，打一顿才好”秦默看着沈齐说到。”那还要做一下CT么“

”嗯，这个其实“杨老医生刚要说话，门口刚好推进来一些人。

”哎呀，我看到没有候诊的人，还以为没人呢“山南医院负责人才引进的邱副院长本来是要介绍这次美国来交流的眼科人才林向阳。他盯着这个人才很久了，留美博士，还有主刀经验，这样是放到山南医院来，他可以完全不用担心杨老医生退休的问题了，这次好不容易争取过来交流，所以赶着赶着他想来介绍给到杨老医生先认识一下。

”杨教授，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们林博，他这次会来交流三个月以上，就要交给你啦“

”杨教授你好，我是林向阳，拜读过你的论文，很有收获，这次要多麻烦你了“林向阳沉着声音说到。此时眼睛余光也看到了前方站着，那个熟悉到陌生的身形。

”哎呀，年轻人就是谦虚。欢迎来我们眼科呀，我们这里的人才又壮大了。“杨老寒暄着，对于这个年轻人，他有听说过，对于优秀的年轻人，他也是喜欢的很。

秦默立在边上，一只手还扶在沈齐的肩膀上。背靠着，但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还是让她慌了一下神，内心默默的骂了两声国粹。她就告诉自己，果然医院这个地方和她相克。她默默站着，期待着他们这一波寒暄过后，早点结束，她也早一点跑路。这种十年未见的前男友，前女友相逢的戏码，落到别人身上，吃瓜肯定是吃的很开心了。落到自己身上，真的尴尬异常。不对，也可能是前前女友，或者前前前女友，或者再前前前前女友。=哎，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鬼。

一番寒暄过后，一行队伍就要离开了。秦默松了一口气。

”刚刚还在听到CT，是什么情况“林向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情况说到，手不经意的扶了扶眼镜，眼角飘过了某个戴着口罩明显准备随时撤退的人，说来也很奇怪，哪怕当初闹的那么不愉快，哪怕十年过后，他也可以在一众戴口罩的人当中看到她。可能这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对，毕竟她就是那个喜欢上据说更好的人的那个前女友。

杨老医生把病例前后说了一下“我其实是不是太建议，目前看状态还不错，刚刚也把所有的检查都做了，检查结果也都良好，但是家属不放心的话，可以看下家属意见。“

“小妈，我不做了，还要躺着那个大机器上面，好烦”沈齐有点慌，作为一个想让妈妈一直陪着他而撒谎的小朋友，他感觉有点兜不住。

林向阳听到小妈这个，眼神狠狠跳了一下，难道她嫁人，生娃都这么大了。还是二婚？

“这个是你可以决定做和不做的么？”秦默心想，还好戴着口罩，自己现在就扮演好病人家属就好了。

“其实我是胡说了，最近没头晕了，我就是想让我妈多陪陪我，她老是出差，最近都没怎么陪我”沈齐话音越来越低。

秦默有点恨铁不成钢，可是又不能说什么。隔着口罩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杨老医生，那看来没啥事，熊孩子有点闹腾，我回去和小朋友再聊一下什么情况，然后和妈妈也对下，要是如果还有需要，可能还要再麻烦一下你，那今天我们就先走啦”

“家属也要对小朋友多关心，自顾着自己，没有责任。”林向阳沉重到。气氛稍微凝滞了一下。

“那多观察，要是有什么异常，可以随时过来。不过我最近可能不在，下周过来你可以过来挂这一位林博士的号，刚好他也了解情况。”

秦默带着沈齐听完这句话，答应了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就出去。

”以后不能拿身体开玩笑，你这样妈妈和干妈多心疼。回去还是要注意一点。待会你外婆晚上回来陪你，妈妈过两天就回来了你再和她聊聊。周末干妈带你去游乐场，好不？“秦默安慰着8岁小男生。她

”沈齐小朋友，卡忘记了“林向阳走出来，拿着社保卡，朗声道。赶着出来听到了最后一句话，有些奇怪的是内心突然起伏了下

沈齐哒哒的往回走，一边还说着叔叔谢谢。

秦默站在三步远，看着他们，看着林向阳好不留恋的转进去。内心戏：看来是真没认出来呀。随后又看了一眼自己今天的穿着。

一身灰扑扑运动装是日常休闲必备，头上的头发半夹着，因为要戴口罩，今天妆容也没化，简直是灰扑扑到了极点。

算了，前男友什么的，都去坟墓吧。秦默如是心想着。

二、复查

终于结束第一天的交流、认识，回到酒店的林向阳，还是适应着时差。现在23点，酒店22层望过去，星空点点。他还很精神，梳洗好后，准备再整理下材料。此时电话电话响起，是童年好友罗颂打过来的。

“你真的回来了呀，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要在美利坚了呢，回来感觉怎么样。特别是山南，这里好像还是你的本科大学吧。是不是很多回忆涌上来呀。有没有看到熟人呀？瞧我这么说的，山南虽然小，但是也很大，怎么会第一天就碰见。过两天我就回去了，我们到时候见一下呀。。。“在外面出差的罗法官，很激动的喋喋不休着。以为曾经的好友可能要一直在国外了，没想到竟然回国了。

林向阳漫不经心的应着。边答复着。自己完全没有好友的激动程度。

一边手拿着电话，一边甚至心想着：是有很多回忆，也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她好像过的不是很好，这样我心理就好一点了。

忽略自己似乎刚刚还跳动不以的心。告诉自己对于一个曾经放弃自己的前女友，并没有什么留恋的地方。

秦默最近忙到了感觉自己要飞起，赶着山南这两年对于中小企业的创业政策，自己搭了一波秋风。现在公司总算基本上了正规，人员、业务也开始稳定的再跑，第二年过去了。总算结束了负收入。额外的给到大家的一些分红，新的一年也给大家定了一些新的目标，萝卜+大棒一手抓。

而着其中最开心的莫不过于，在过去的十年当中，她用7年时间，还清了家里欠下的三百万贷款。又白手起家，到今年买下了现在的水镜花园的一套小房子。虽然离着自己曾经的小花园房子还有很远的距离，但是人生的第一套房子，虽然也还还着贷款，但是即将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家，秦默觉得这是十年最开心的一件事情了。

沈慈溪就住在秦默新小区的边上，她对于好友为什么不买自己同一个小区感到愤慨，一直希望可以做个隔壁邻居，虽然现在走个10分钟路也是可以到的，但是她是大明星呀，哪里方便呢。

对此，秦默说到：”你那的别墅，和我这差了不是三四倍的价格好么，我买得起么“。慈溪表示，钱什么的完全可以商量。奈何秦默觉得有多少存款，做多少事情。

秦默对于好友这种”何不食肉糜“的心情，回复再一个大白眼。她坦白表示：她对于富人的生活表示羡慕，但是无从理解。“说罢，她突然想到。曾经十年前的她也曾经是富二代，只不是世事变化呀。

秦默觉得最近自己的运气不是很好，最近在小区喂流浪猫，不小心被抓了一把。要定期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偏偏山南医院离得最近，幸亏急诊和眼科门诊隔着大半个楼，刚开始她还有点担心，期待的心情，后面就想这有什么，这个连微信都没有前男友，自己是在怕什么。

沈齐小朋友的最后一次复查马上到了，沈慈溪对此立马：她一个公众人物实在不方便出现在医院，哪怕听沈齐说新的眼科医生是个帅哥，也并不能阻止她的职业风险。外婆近期沉迷广场舞比赛。因此一大早沈齐就带着电话手表出现在秦默的房子前面，表达了他妈妈说，让他去带她去打疫苗，让她带他去看眼科的诉求。

秦默咬了牙答应了。想着保不准还能顺便去下公司把电脑也带上了。两个人面面相觑的一瞬间，都感觉了自己好像被敷衍了。

32岁的林向阳，成熟，有礼，长着一张不输于明星的脸，让一众小护士内心的小鹿都跑了起来。急诊的杨会文是杨老医生口中不争气的儿子，明明可以学眼科，却去学了骨科，还一头扎进急诊，杨老医生每天都在念叨”孽子“。杨会文受自己老父亲的嘱咐，来关心交流一周了，担心还不能适应国内医院机制的林向阳。走进诊室，看到桌子边上，奶茶，小蛋糕等等品类齐全。

“你这是开下午茶大会呢”杨会文酸溜溜的说到，自己也算是眼科的半个熟人了，但是自己还从来没有这种待遇过。

“嗯呢，外面同事给到，可以尝尝。”林向阳头也不回。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心想着今天是上次那个小男生复诊的一天，不知道还会不会是她带过来。

“我就不客气啦，待会下班后要不要带你去转转呀。难得我今天轮休，想去哪和哥说。”

“不用，晚上回去还要看材料，你也早点休息，急诊那么忙，休息要保证”林向阳拉下杨会文放着的手，劝解道。

还未待说什么。电话铃响，脑外伤的急诊，需要眼科会诊。林向阳立马起身出去，和杨会文一起跑到一楼急诊。

秦默拉着沈齐到了眼科，这一次她看了时间，肯定是早点。沈慈溪总是喜欢约到最后一两个号，临近下班节点，所以来的时候都没什么人。可是护士说医生临时支持急诊了。没办法秦默只好等了会。

等林向阳从急诊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个画面，只有两三个人的候诊室，绑着马尾的秦默，带着口罩，看着电脑，不时的回复着什么。身边的人和事似乎都和她没有关系。边上的小男生，在打游戏，时不时的发出声音。

林向阳想着，她曾经最烦工作，也最烦小孩，更最烦小孩在身边吵吵闹闹。时间过去，终归人都是会变的。只是回国以来，再次看到她，他有点想要忘记过去，想着就这样见着她好像也挺好的。

秦默毫无意外的带着口罩走完了复诊的流程，一切都很好，下次不用再来。秦默内心在欢呼，终于不用看到前男友这种死鱼脸，哪怕是十年后仍然是帅到无以复加、菱角分明的脸。但是想着当初分手，自己说的那些话，秦默恨不得马上地遁。

“谢谢叔叔”沈齐说着谢谢。沈齐很喜欢这个医生，相比杨老医生慈爱的眼神，他觉得医生叔叔可以和朋友一样和他聊天。

“谢谢医生”秦默赶紧接上。“小齐，我们走吧”“医生叔叔，我们走了，秦阿姨待会还要去打狂犬疫苗呢”

“怎么了？”林向阳抬眼看了一下。

沈齐添油加醋的说了一下前因后果。

林向阳直接拿起秦默右手，看了下，手背上有个伤疤，浅浅的。应该不深。

“你也太不小心了”林向阳下意思的说到。

“没想到嘛”秦默有点愣住，回过神来，毫不犹豫的把手拿走了。林向阳内心冷笑一声。

沈齐本来想问一下林向阳电话。秦默立马说，医生的电话，是不能外留的，直接拒绝。

三、急诊惊魂

秦默带着沈齐告别了林向阳，往着急诊走去，准备打个狂犬疫苗。刚到急诊，就听到前面乱哄哄的，闹糟糟的。隐约还听到，天呀，刀这种词。秦默心理一惊，看着前后的人流，预估如果现在跑出去，如果人多的话，也是很危险。看到边上有个空的待诊室，把沈齐往里面一放，叮嘱一番，往前看下。如果事后她回想，一定会告诉自己，收住自己那不该泛滥的好奇心。

眼科里面，林向阳，收拾病例，收拾电脑，正准备回家，走到门口，突然听到外面护士再说：

“急诊那个人怎么样了‘？

”听说已经被警擦带走了？“

”太可怕了。当初他爸摔了一跤来看病，杨医生让他爸多做个ct复查下，他还不肯，觉得查了腿没事就回家了，杨医生劝了那么多次，他都不要，谁能想到一回去爸爸第二天就没了。现在又来急诊大闹“。

”可不是，可不是，听说动刀子了都，真的，现在医患关系就是这样变得紧张的。”

“啊，那杨医生有没有事情呀？”

“没呢，不过听说伤到了一个去急诊打疫苗的女士。”

“谁，伤到了谁？”林向阳冲上前去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不及的紧张起来。

“不懂呀，就听说伤到了”？护士小董，第一次见到新来的帅气林医生脸色拉下来。听到这句话，就飞奔而走。

林向阳一路狂奔到急诊，四处探寻着。急诊室还闹哄哄的，但是可以看到人流散去，大家还在不断的议论着什么。他走上前看到了坐在候诊室，手臂上还留着血的秦默。笑嘻嘻的正和对面的杨会文说着什么。边上的沈齐小朋友正在眉飞色舞的讲着什么。他疾步而去，站在边上。

秦默感觉身边有人，抬头看了一下，看到了是一脸倒霉相的林向阳，立马止住了话头。

“哎呀，林医生你来了，我就知道，你够义气，不过你知道我的，有惊无险。这次真的，又可以上我们山南医院的报纸了。“

“杨医生，外面警察让你再过去一下”，杨会文正准备说一下他的一路艰险，结果很快就被叫走了。

“这位美女，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或者我待会找我们全院最细心的医生来帮你包扎一下呀？”

“不用，我来吧”林向阳自然的走过去，准备清理伤口包扎。

杨会文以为自己终于感动了这个高岭之花的林医生，道声谢就走了。

全程到现在，秦默还没空插上一句话，她其实想要表示她只需要一个护士小姐姐帮忙包扎，顺带打个针，然后她就可以走了。结果倒好，和半个小时前自己内心觉得不会再见的人，面对面，对方还是一种恨不得杀了她的表情。

“嘶，疼，疼”秦默忍了几下，终于嘟囔了下。

“疼的话，自己还那么逞强，这个医院是没保安人员了么，需要你一个女孩子去当英雄。”林向阳，觉得自己现在像个喷火的火山，可以扑灭一切。得益于急诊室周边的讨论，以及边上还有一个绘声绘色，虽然让你有点颠三倒四，但是也大概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爸爸前两天在家中摔倒，然后腿疼就医，急诊查看腿部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老人家年纪大，建议做个CT再看下，老人家省钱死活不做，家里同意回去了，结果第二天人就没了。家属接受不了，今天在急诊就在大闹，言语之间，冲突了起来，拿了匕首，抓着杨会文就要找医院索赔。结果半路杀出一个在边上吃瓜的秦默，从儿子未来发展，甚至山东人考公的角度反而劝解了下来。家属都准备放开了杨会文了，然后保安赶过来，场面一阵混乱，反倒不小心伤到了秦默。还好也只是手臂划伤，伤口不大。

秦默看着包扎好的手臂，动了两下，还是有点疼，但是不妨碍活动，开心的咧了嘴。

“别乱动，刚包好。回去别拿重物，别沾水”。林向阳看着她开始乱动，沉声叮嘱到。

“好，谢谢林医生”秦默用另一只手，拿着装着电脑的包准备离开。

林向阳，看着这一动作，迟疑了下，要不要上前帮忙？

”我来，我来吧。”杨会文刚好回来，看样子准备上前接包。

“不用的，女生的包，还是自己背呀。”

“哈哈哈哈，这可不行，刚刚你可以救了我，这点忙我还是绅士风度的。顺带来来加个微信，我待会和院里说明后，还要去警察局做个笔录呢，回头我们保持联系呀，可得让我找个机会，感谢我们的秦美女”。

“好呀，那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吃饭，我呢还要去打个疫苗，你也先去忙你的去吧”，秦默其实不爱社交，但是对于这个自来熟，可可爱爱，长得阳光的骨科医生印象还是很好的，对方的感谢也很坦然，没有啥好不答应的。

两人互换了微信。

“咦，那个吧啦啦啦的小朋友么”

“他外婆先送他回家了”

“哦哦。加好了。那向阳，你要不要加个，你也刚来山南，下次我们可以约着一起玩。”杨会文，秉持着人多热闹的想法，建议着。

秦默那一瞬间，下意思的手机缩回去了一点。

“好呀”，林向阳在边上看着两人的互动，下意思的说到。“你不是说院里还在找你么，微信也加了，你快去帮吧，我带她。

杨会文本来是担心秦默无声无息跑掉联系不上了，忙的中间跑过来加了下微信，听到这里也不推迟了，内心默默又感谢了一下向阳。完成加微信的任务，立马赶紧跑回去处理医院的事务了。

秦默本还想推辞，但是都走到一半了，推辞了显得好像自己很矫情。

“你去哪，我给你打个车”，打完疫苗林向阳对于国内的打车软件还是熟悉的，便捷好用。一边手拿着背包，一边打开APP。

“不用，我自己来”秦默原本还准备回去公司看下设计稿，然后原定晚上的饭局也取消了。想了想也不逞强了，准备回去。

“哪里”林向阳，沉声道。

“水镜花园小区，雁南路那个，镜花水月的水镜”

“你住这里？”

“嗯”

林向阳送她上车，临行冷冷说道：伤口不要碰水，过两天来复查，。

“嗯嗯”秦默点头，能听进去多少就不知道了。

林向阳，看着她这明显敷衍的心态，感觉心头一窒“这人真的没什么变”。这人气人的功夫还是那么厉害。

[if !supportLists]四．[endif]订单飞了

秦默刚到家，就收到了下属林玲的电话，林玲是她去年新招的，一把手带上来的。有灵气，聪明，性格有点直，虽然很年轻，但是现在也基本可以独挡一面。

“老板，我和你说，这单子，我们就是陪跑了。我今天可算是看出来了，那什么三家报价呀，明明就是抬举一心文化的那个狐狸精么？”“嗯嗯”。秦默本身对于这个单子，大概心里有点预期，只不过一心文化，刚起步，没什么积累，报价方案自己也看过，水分太多。这次的客单是国企，原本觉得之前有打过交道，应该没什么太大难度。可是那天第一天磋商那天，看到那个国企市场部陈经理看一心文化那负责人蔡静的表情，看了下两人的眉眼关系，就想应该是不会那么顺利的。

“之前老板你还和我说，那个陈经理不是会看实际，更喜欢看一些花里胡哨的，画大饼之类的。我还觉得不相信，之前接触他们的赵总，就挺靠谱的呀，没想到这换了一个，这么的离谱。今天死命的问我们方案细节，我就觉得不对了”。“你说这才预案，有必要连广告版都几朵花都搞清楚么，这明显就是套方案呀，真的气死我了”

“哈哈哈”秦默听着这形容，心情好了不少。

“然后一口一个哎呀，林经理，你这么报价低该不会用不好的东西吧，林经理，你们这方案还不够完善呀”然后扭头，“蔡经理，你们这不错呀，很完整的方案”

“我一口老血。”

“生意场本来就是如此，我们之前和上一任配合的好，也不代表我们就会一直有这样的合作机会，你也别想太多，还好这次花费时间也不错，我们总归要争取下，万一有一天人家回头呢”

“嗯嗯，老板还是你的格局大”林玲对于把自己带出来的老板，表示无条件的信服。

“山南博物馆那边的活动还是多投入，虽然这次盈利可能不多，但是做好了，后面保不准一系列的活动就来了，而且这次面向群体多，也是一次比较好的亮相机会，别看时间久，但是也要用心”秦默说到，这次博物馆的活动要是做好，以后配套的肯定少不了。而且这次展出的规格也比较高，对于质量方面，她就更想要抓一些。

“懂得，懂得，我明天开始彻底忘记陈经理，投入我们山博的刘姐姐的怀抱去。”

“别贫了，早点休息”秦默笑到。

林向阳吃完回到酒店，洗刷完9:00。他下意识的再点开了打车软件，刚刚吃完的时候，看到了已到达，这会又不经意的点开，又马上关掉。

心想我这是在干嘛。

叮咚，弹出一个群聊。杨会文拉了一个群，就他们三个。

“秦美女，回家了么，吃饭了么”

“刚刚我被我爸狠狠骂了一顿，说我怎么对待救命恩人这么随意”附上一个大哭脸。

“你的手怎么样，好一点了么”

“太不好意思了，刚刚太赶了，连饭都没请你吃”“此处一个大尴尬“然后又被我爸骂了一顿”

林向阳打开了电脑，准备看点材料结果隔了一会，弹出一条消息。

“额，杨医生，我没事，刚刚我也有点事。不要太放心上了，这换做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来。”秦默的外卖刚到，刚好还在吃。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感谢下，你明天”

“不行，明天医院要开大会，明晚，或者后天有时间么，请一定让我请吃饭，务必一顿大餐”

“我最近都有点忙，而且伤口现在应该还要忌口一些，这样我们下周”

“哎呀，对，等过两天，我们找个食补的。那你先忙，这样等你后天来换药，我们看看有没有时间呀，不行我们在下周，不然我怕被我爸嘎了。当然不是因为我爸，我本人对于你这美女救英雄的行为，也表示万分的钦慕”

“好呀”

“那向阳到时候一起呀，我们也是患难三人组”

“谢谢林医生今天送我”

林向阳本来看群里聊天热闹，已经不想再去管了，准备把论文材料整理出来，但是刚刚瞥了眼，看到最后一句，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也或者是不高兴。

“看到十年没见的老朋友，又受伤了，总是会唏嘘的吧”林向阳这么想到，又是这么自我安慰的。

[if !supportLists]五．[endif]闪送

杨会文从那天惊魂过去，连着两天忙着写报告说明，开大会，偶尔还要应付下警察局的信息，还有和患者家属的协商协议等等。马不停蹄，脚不沾地。第四天又安排急诊晚上坐班。他感觉自己快七窍升天了。

临下班，杨会文坐到了林向阳办公室，看着贵公子一般，看完病人，带着金丝框的眼镜，穿着浅蓝衬衣，一边英语电话，一边翻着手边的英文材料。而自己，昨天穿的觉得不是很脏还可以再穿一天的黑色T，加上黑裤子，感觉同一个办公室里面，对方是标准的电视剧医生版本，自己是乡土医生版本。

“我说，你不是说你昨天晚上连开了几个小时的视频会议么”

“嗯，有个之前的案例的后续再跟进，然后也和自己以前带的学生互相交流了一下”

“那你是怎么做的还是这么精神的”

林向阳撇了一眼，“习惯了”

“得了，人与人不能比呀。我们的林少爷，你要下班了，我刚要上班”，杨会文突然要站起来想起，“咦，昨天秦默没来换药，今天是不是也没来，你有问她吗”

“我没问，又不是特别熟”，林向阳内心抗拒道。但主要也是这莫名的关心，也不知道人家领情么。

“哎呀，你对美女怎么都这么冷漠，你看看你伤了多少护士的心”，我问问。

杨会文微信过去，五分钟没回，干脆一个电话过去。

“秦美女呀，你今天有来换药不，晚上我刚好值班呀”

“哦，我去楼下诊所换药了，不用了”

“哎呀，怎么去楼下诊所，你住的离医院很远么”

“方便而已，最近也比较忙。”秦默昨天换的药，最近山博的事情太忙，她白天开了一天的会，今天难得早点回家，准备洗漱下好好休息下。她感觉这医生太客气了。心想最好什么时候把饭吃了，不然对方可能一直记着这个人情。

“对了，对了，我妈让我准备一些补品，你明天什么时候方便呀，我给你送过去？”杨会文聊着聊着，突然想起自己堆在办公室的那一堆人参燕窝。

“明天我要外出，估计要2-3天才能回来。”

“那我给你闪送到家？你家地址给我下呀？”，杨会文，想到如果明天急诊回家，爸妈问道礼品还没送出来，可能会给他一个爱的”问候”。

挂完电话，杨会文感觉到自己的机智。

“我顺路给你带过去吧？”林向阳收拾东西，边听杨会文念叨着水镜花园小区的地址。“我朋友的房子在那边，我去看一下，也刚好顺路”。

“啊呀，那可太好了，显得诚意更好一点。不然感觉很敷衍”杨会文觉得林向阳真是他的好朋友，不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冷冰冰的。你看这不是很乐于助人么。

罗颂出差回来，听说林向阳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立马把他水镜花园的房子推荐了出去。“房子虽然不大，两室，但是安静，楼层也不高，我爸妈买完装修完就没有怎么住过，也干净。离着医院两三公里也不远，打个车方便，边上商超之类的也都很方便。”罗颂下意识发挥他的口才特长。”

“好呀，那我也不和你客气”林向阳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区名字，下意识的答应了。也没怎么多想。转念一想，这一年也还是要租房子的，还不如住好友的，至少距离和环境还不错。

等到了小区楼下，林向阳有点发发蒙，好看的眉毛皱起来。心想“自己堂堂林大医生，怎么变成了快递”，嘟囔着。“肯定是最近近墨者黑了”

“喂，秦默，你是住哪栋？”，电话打了很久，对面才接通。

“5号楼1201你放门口 ，摁门铃”，秦默正艰难地刚洗完头出来，扶着头发，一只手还不能碰到伤口，电话过来，她以为是闪送还是快递来着，马不停蹄地报了地址就挂掉了。

林向阳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边上有个买菜的大婶路过，本来看着这西装革履的感觉长得还挺好看的，准备发挥社牛聊天下，结果走进一看，高冷的感觉可以冻冰山了。转头走开“果然好看的人不好亲近呀”

林向阳走到了1201门口，摁了门铃。

秦默心想，送上门的，希望是自己点的外卖到了，可真是饿了。

一打开门，秦默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站着的林向阳，愣住。恍惚之中她以为回到了大学，她开门，他送外卖。她退后一步，就着门边的穿衣镜看了眼自己，宽大的白T，下面就着一条裤裙，头发刚刚吹了一小半，发尾还零星滴着水滴。好的，确认了，这是10年后的自己。

呆住一会，秦默感觉一百只鸭子飞过。

“不请我进去下么”林向阳看着眼前，感觉忙乱不以的秦默，似乎找到了某种熟悉感。开口说。

“进来吧”，秦默反应过来，拿出了一个一次性拖鞋。

林向阳蹲下换着鞋子，突然抬头看到边上一双男士的拖鞋，愣住。

秦默听后面没声音，回头，看向他眼神方向。

“我一个人住 ，担心不安全，放的拖鞋。知道你有洁癖，也不好意思给你”秦默解释道。

“哦”林向阳本来堵住的心情，因为这个解释，突然觉得像夏日溪流涓涓而走了。但又抬头看到眼前，头发还滴着水，一边绷带的手还翘起来，努力不沾到水。心里口感觉有口气又堵住了。

秦默稍微招待了下，便去里屋先吹头发去了。

当她收拾妥当，拿瓶水进来时候，看到林向阳又看着阳台挂的一件男士防风衣。

“这衣服也是。其实这小区算是比较安全了，但是我习惯了，就一直放着了。”秦默不由自主的解释着，刚说完，又下意识的想，自己这老鼠见到猫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林向阳，说了下自己来得缘由。秦默忙不迭的感谢，他这个人工快递，心想这得多贵的工时费呀。

一阵话题后相顾无言。林向阳抬眉看向桌子上的麻辣烫。

“伤口期间，忌口，忌水，你这是不打算要手了呢.”

“你看我这绷带都没湿掉呢，我套着袋子洗的头。这也是骨汤的，清淡的，我还会还要过一遍水呢“秦默内心，怎么一张口怎么句句带刺呀。

林向阳不放心还是又查看了下伤口。秦默盯着对方要杀死人的表情，林向阳相x射线一样，恨不得穿透绷带。还好，确实伤口干燥，不影响。

“你吃饭了么”

“没呢”

“那你要吃点么？”

“呵”

相顾无言，明明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回忆往昔不合适，讨论现在，十年不见社交寒暄的似乎过于见外。

一句你还好么，似乎不管以什么立场都问不出来。

秦默在市场摸爬滚打多年，慢慢找了话头聊了一会。林向阳起身告别。临走把伤口的注意事项又冷不住念叨了一下。

[if !supportLists]六．[endif]回忆

送走了林向阳，秦默开始吃快凉掉的晚餐。可能是今晚的夜色太好，也可能是见到了好久不见得熟人，一些已经被遗忘很久的回忆，突然涌了上来。萧萧瑟瑟，伴着感觉面都有点苦。

那时候考上艺术设计的秦默，不对，那时候还叫秦沫沫，新鲜的大学生活，梦寐的专业。和睦的家庭，优渥的生活。那是后面再回顾起来，都觉得心理慰藉的一段日子。

自己当初一眼看上了，别人眼中萧条，永远白衣黑裤，专心学业的林向阳。她没有喜欢上那些在阳光下撒着汗水的投篮选手，没有喜欢上，隔壁画画的忧郁王子，也没有喜欢上开着豪车的邻家小哥。她喜欢那个修长着手或拿着书，或拿着器械的男孩，喜欢那个明明也才比自己大两届，但却只大了一岁的人，却无时无刻不显得妥帖的男孩，喜欢那个看到她画了很多他的肖像画，会心一笑的男孩。两人相约着未来，相约留学，相约着憧憬的以后。可惜都结束了。秦默合上外卖盖子，果然麻辣烫要烫的好吃。

回不去的何止是时间呀。

林向阳走后，就去看了一下房子，挺好的，两室一厅，稍微收拾下就可以入住了。和罗颂说了下，差不多定下来，他决定明天就可以搬过来了。

下来到小区的时候，快出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那个她的方向。压了压心情，走出了大门。

10年前的林向阳，目标明确，未来规划一步步照着他的计划来走，5+3的医学本硕，硕士后就可以申请国外，或者继续读博。他从小就不用别人来计划。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大学遇到的秦沫沫。初见的古灵精怪，再见的活泼可爱。曾追求她的人，故意说自己一身从没变化的颜色，一个古董手机，一个穷家子。

她叉着腰：人要脸，树要皮，我看你是什么都不要。也对，想你这种，才以外在定身价，比较内涵没有，再不金玉其外一下，岂不连活着的意义都没有了。其实后面他有点忘记了，就记得一个小姑娘，比自己快低一个头，站在自己的面前，言语伶俐，他看着她头上的发旋，觉得，是真真可爱。像是一个炸毛的刺猬一样，冲在前面，突突突的。

他不喜欢在学习和医学以外浪费时间，不管是服饰，鞋子，还是等等。可能会有一些误解，但等后面再要找机会，又似乎好像没有没必要。

那时候他能想到的未来就是，工作后，买一套房子，一间主卧，一间次卧，一间书房，一间画室，书房和画室之间可以共通，她喜欢画画，喜欢设计。她不喜欢下厨，不喜欢干活，不喜欢辛苦，都没有关系，有他在就好了，她只要像现在这样，开开心心就好。

可是这一切突然截止了，他提前申请到硕士留学院校，原本计划是他先去一年，她再申请留学，不用再同一个院校，但是一个地方，哪怕一个省市就好。可是就突然结束了。在国内的最后一年，课业压力，申请压力等等，她们聚少离多，聚在一起很多各自有心事。留学一年，时差断断续续，中间闹过一两次分手。但是那时候林向阳想着，分手和分开是两个意思。再次联系上，她说她移情别恋，看上别人了。

他疯了一样的回国，疯狂打电话，疯狂找她。但她不在家。2-3天后，出现在他面前。

“我们和好，我申请回国，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他哑着嗓子。

“我们不合适，我们家要联姻了，你不合适，你走吧，好好当你的医生”

她再也没回头，他也再也没回头。年轻时候气盛，走了就不在回头，更何况人生不可能停滞。对于一个骄傲的他来说，一个失态过一次了，那也会是唯一一次。

林向阳坐上回酒店的车，回头，心中却突然想起：如果有机会，是不是问下为什么？不是要有什么念头，而是学术上，工作上的问题他都能解答，就是这个他无法理解。

[if !supportLists]七．[endif]山南博物馆

山南博物馆的展会是一次联合首都博物馆的展览，接着山博三十周年的主题系列活动。秦默个公司艺盛文化和山博，以及另一个首都过来的文化公司一起举办这次活动。前前后后主题设定，系类文化，包括图案细节，展册说明，互动打卡活动，网络直播打卡等等。按照林玲的说，她现在去应聘博物院的讲解人员，那都没有问题。6个人没天没夜的跟了大半个月。今天终于是活动的最后一天了。

秦默和林玲坐在边上中场休息，天气太热了，两人狂灌了两瓶水。最后一天人少了很多，然后宣传热度也下来了，突然情况前两天也解决的差不多了，进入休息阶段。

“我再去看下直播，下午最后一场了，我去盯一下‘’林玲决定最后半天冲刺下，这次的直播活动是第一次做，经验慢慢攒，做得好，以后可以复制，她觉得再去看一眼。

“去吧，小心一些”秦默抬头说道。感受到了和年轻人的体力差距，这次其实主要是协调和对接的工作，但是光是沟通也挺累人了。秦默公司这几年刚开到山南，这是第一次官方活动，所以也比较在意。自己前后跟了很久，现在快收尾了，刚刚和山博的负责人开完收尾后续的活动会议。就想着休息下。看着年轻人的活泼动力，心想自己当初刚开始做策划，也是很不得跟现场的时候，住在现场了。

结果等林玲一小时回来后，一瘸一拐的。一问，直播完太激动，挤着人流，被围挡拌了下。工作已经快收尾了，底下人要留下来处理。秦默做主带着林玲直奔医院。

“姐，其实我只想回去贴个膏药，明早就可以看到一个生龙活虎的我了”林玲真没在意，她最爱活泼好动，经常这摔一下，那倒一下，通过她自己的评估就是扭了下，明后天就好了。

“年轻人，不要不在乎身体。病要看，药要吃”

“姐，我怀疑你内涵我”

值班的杨会文连着看完几个急诊，再往外一看，好么，呼吸科饱满。科室和科室之间的忙碌程度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拿出手机微信，看了眼半个小时的微信，还没回。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大家都说林医生冷冷的，但是他还挺喜欢的，觉得他有什么说什么，有点像是别人家的学霸。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做不到他那种自律，所以取长补短？

“林大神，你手术完了么”

“我今天白班，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发现一家还不错的地道山南菜，我们一起去呀”

正准备再多发一个，电话来了：

“杨医生，我记得是你山南的外科是吧”

“是呀，怎么？”

“我有个朋友她摔倒了，可能有点扭伤”

“那你现在过来，急诊也没什么人，不用排队，刚好我给他看”

林玲来到医院，乖乖巧巧的坐在凳子上。听到对面那个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的医生说，只是轻微扭伤，注意休息就好。

“姐，你看，我就说么”林玲一个大笑脸。

“嗯嗯，你聪明机智，然后过围挡还能摔倒”秦默翻了个白眼。

“妹妹，你别看这，有人摔倒骨折，受伤严重的都有，不要不重视，不舒服还是要来医院。对症下药，减少痛苦”杨会文摆出医生架势。

“秦美女，我这马上交接班啦，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呀。说要请你吃饭，都请了半个月了。我爸隔三差五问我，我快不敢回家了”

“刚好，我叫上向阳，还有你这扭伤的小妹妹，我们一起去，刚好可以多点点菜。”

林玲，在追问，为什么要请吃饭。

杨会文一边整理交接班材料，一边让林玲等一下，对于秦美女的英雄事迹那要分三章节，四回合来说。轻描淡写，那都没有办法说一个开头。

[if !supportLists]八．[endif]山南聚餐

昨晚手术，刚收拾好的林向阳，刚打开手机，就看到好几条60s语音。他有点无法理解杨会文的这种精神活力，难道是自己老了，已经跟不上年轻人了，但是偶尔和他相处又觉得，他虽然呱噪，话多，有时候遇到难题还容易哭哭啼啼，但是能坚持，乐观，还是比较值得交的。刚打算不回复，结果一抬头就看到本尊。差点噎住。这年头有些缘分，总是一抬头就能见到。

杨会文拉上了他要请的两大对象，虽然还有个扭伤的妹妹，但是他要去的那家店清淡为主，而且近。小妹妹可以进补一下。而且这个小妹妹太可爱了，听自己说起情节来，一惊一乍，实在是一个太合格的听众了。他不由得说了一些其他工作的事情，小姑娘眼睛瞪得大大的。

点餐吃饭，确实很好吃。秦默心想，这个杨会文医生和自己想象中的医生不一样，没有古板，坚持。有着赤诚的热情，还有一种想说啥说啥的感觉。

也许过了上次单独见面的尴尬。对面两个小弟弟小妹妹说话。她和林向阳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些工作，说些趣事。但是比较自然的相处。

走到小区楼下，又走到自己房子楼下。

“你真住这？”秦默愣住，看着一路跟着走的林向阳，有点愣住。直到走到楼下了，才实在冷不住问道。

“嗯”林向阳感觉到这话当中的惊讶，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小开心。

“我住的我朋友的房子，这里离医院近，周边和小区环境也还好”

“确实，小区不错，我买在这里也是这么想的。周边设施齐全，交通便利，楼下还有个健身馆”。

电梯到了，话不多说，两人各自分开。

林向阳，回想了下，那天的房子。

厨房一眼望过去整洁如洗，厨房边柜零星放着花茶，茶具，杯子，还有个咖啡机。客厅沙发是黄色蓝色的沙发，沙发边上有个落地灯，亮着橘黄色的灯。还有个书架，上面杂乱放着一些杂志，书籍。整个房间温暖，舒服。似乎这几年她的日子过的挺好的。

叮咚，三人微信群组里面，显示“铃铛”加入。

“杨医生，你说的那家川菜馆在哪呀，我们准备下次聚餐去那里”

“你这要忌口，别想了”

“放心放心，是让我们另外几个同事先去。我和秦默姐姐，下次去”

“啧啧，你还不让你秦默姐吃好吃的，果然是要同甘共苦么”

“哪能呀，秦默姐之前胃溃疡，然后上个月又打狂犬，肯定要清淡一段时间啦。哎，不过，真的，没有酸辣的好吃的，人生感觉缺失了很多。”

“真理，真理，附议”杨会文附上一句，并附上一个狗头的表情，表示同意。

林向阳看了一眼，想了想晚上她确实吃的很清淡。原以为是口味变化如此，没想到身体这样。林向阳轻轻扣电脑，敲着，感觉自己心思总是不经意的波动着有点不满。

十二年前的山南大学，树木林森，校园书香阵阵，学生漫步前行。

“我就说不要吃麻辣小龙虾，也不要毛血旺，你一下子吃那么多，现在不舒服了吧”林向阳看着眼前秦沫沫，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牵着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心想，怎么会有人这么贪嘴，又贪凉，又贪辣，又贪酸，这个人五花八门像个色彩颜料盘。一方面又心疼着，扶着她刚从校医室出来。

“夏天可是小龙虾的季节呀，小龙虾配可乐可是绝配呀，哪像你，口味最重的估计也就是辣椒炒肉，你看要不是你不能吃，我也不能拉着舍友吃那么多”

“还找借口，这几天都要喝粥了”林向阳敲着秦沫沫的头。

“啊，那可以来点榨菜，咸鸭蛋么”

“要不要再来个酸豆角，手抓饼呀”

“也不是不可以”秦沫沫越说越小声

“都没有，就一碗白粥”

“你不是说以后要给我练厨艺么，我就觉得你现在可以学习粥类108种做法。

“想得美，有个十八种就不错了。”

“那也可以，那这么说定了”

“晚了，现在可能就剩下八种了”

“啊，男子汉大丈夫。。。”

林向阳心想，当初的那些，自己出国，忙于工作，忙于手术，忙于会议，忙于上课，现在手边可能也就只会煮白粥了。

他看着满屏的英文，翻开的病例，那被工作占满100%的部分，突然留出了一部分对楼上的她有了一些好奇。

“我和你讲，他就是一点都不心疼我，一天天的，回个微信都不超过十个字，他肯定是腻了”

“对，男人不能惯着”

“就是”“不对，你是不是在骂我?”纪晓感觉自己被内涵，但是没有证据。

“哈哈哈哈”忙完一段最近颇有心情的秦默在自家楼下烧烤店接待着好友纪大记者。听着他的大吐槽。

“这回来山南出差的任务，我是主动来申请，反正也就，气气他，也还能见见你。“

“哦，所以我们这几年的感情，就是一个顺带”秦默笑道。看着身边这一对男男，但是莫名觉得很幸福。两人相识不易，磕磕绊绊，面对着怀疑，面对着质疑，到后面勇敢的走到一起。那句“能在一起，两不相厌，我就很知足了，永远太远，哪怕承诺也承诺不了的”有着，对现在的珍惜，也参夹对未来的一点希望。

两人闲话，纪晓从秦默来到山南后，两人都是线上联系了，自己都是到处跑，难得出差在一起，和好友，吐吐槽，吃吃饭，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彼此这么多年，都知根知底，聊起来没什么顾忌。

“哎，你听说么，魏来，他爸要评为年度人物了，啧啧，人家公司家大业大不说，就这社会地位，名利双收。听说还准备上市呢。魏来还一脸不屑的样子。

“魏东么”

“是呀，魏来也是有个好爸，可以少奋斗十年。就是年纪太小了，哎”

“咋啦，后悔没答应和他在一起”

“那哪能，我们喜欢的不是一个类型，他那种小奶狗，不是我爱的。听说他现在也有打的火热的，就是不知道他家里人知不知道。独生子呢。”

“人家大户人家的烦恼，要你来呀，好了你看谁来接你了。”秦默看了眼窗外穿着西装笔直站在的人，和烧烤店气质格格不入的精英气质。

对面纪晓撇了撇嘴，扭头了几下，看了下手机，磨磨唧唧，哼哼唧唧和秦默打了招呼出去。秦默收拾了下。站门口看到两人别扭了一会，纪晓转头挥手离开。

秦默等到纪晓离开上车，脸色冷了下来，听到刚刚的消息，心理实在膈应。为什么有的人做错，还可以活的那么好。凭什么。

她走到便利店，买了三瓶鸡尾酒，琳琳当当往前走，突然边上的一个人走过一步，差点撞到。她抬头：刚准备开骂。一看是林向阳。

林向阳今天异地开会回来，准备楼下买点吃的，顺带便利店买点水。走出来就看到。边上烧烤店，秦默送一个男人出来，那个男的穿的还花里胡哨的，他走后，秦默的表情立刻就淡了下来。然后就是便利店买酒。

林向阳咬着牙，特别想要摇醒秦默，一个男人就值得买醉么。那个人有什么好的。

但是抬头看着她一脸说不出话的表情，又下意识的转了话头。

“陪我喝一点”秦默举起袋子。

林向阳举起手里的三明治和矿泉水“好的”

太阳落下，边上小公园长椅没人，可能恰逢饭点公园也没人，吹着凉风，很舒服的时候。林向阳不能喝酒，国外时喝伤了胃，现在一点都不能喝。

秦默坐在长椅上，也没有给医生的林向阳分享酒的意思。那天饭桌上有听说他不能喝。

秦默开始介绍公园，介绍公园完开始介绍小区环境，等到林向阳连小区的充电桩都介绍完了，秦默喝完了一瓶。

“好了，给我喝下，看看什么味道”林向阳等秦默打开了新的一瓶，抢过来喝了一口，呛到不行，反而吐了出来。

秦默一个白眼。“不行，你一个医生喝啥。而且你这酒量也不行，放心，这种鸡尾酒五瓶还没有一瓶红酒的量，喝个应景，你看度数”秦默又把酒抢了回来，翻过来盖子给他看下。

秦默开始讲起装修，

林向阳听着，从选材，到颜色，到书柜，讲完客厅。他还记得，她一不高兴就喜欢绕话题，以前也是，只是以前没怎么多内容，大学她就开始讲知识点，讲画画，讲七七八八。“她真的很不高兴”可是顾忌她可能不高兴的原因，他觉得他也不高兴了。

秦默喝完了两瓶，开始有点上脸，兴致而上，准备第三瓶。林向阳拿走袋子。不喝怕她发脾气，喝多了也不好

“好了，我还饿着呢，别喝了，送你回去，我也要吃饭”

秦默看着他手里提着的三明治和水，稍微尴尬下。“那你先回去，我吹吹风”。夏日凉爽，吹风合适。

林向阳好看的眉头皱起。“为了个男的，这么自暴自弃了么，不就失恋么，至于么，你以前不是最是拿得起放得下么”

秦默“啊，哪个男的，男的？哪个”秦默正看着树影里透出来的路灯发楞，陷入自己为哪个男的失恋的困局里。

林向阳看到这里，一咯噔，有点犹豫，意识到自己可能理解错了。“不是刚刚那个你送走的，你满脸不开心的那个男的”

“啊，你没看出来，那两个男的是一对么”

“没看出来”林向阳感觉一头黑线，虽然在国外也有见过，但是谁会想到国内这么快就看到

“额。。”

“哈哈哈哈，不会，你觉得我失恋了吧”。秦默大笑，莫名觉得特别好笑。

林向阳，看着刚刚还恨不得把鸡零狗碎的事情说一遍的人，开心大笑，突然又有点释然，不管如何眼前的人总归是笑了。

[if !supportLists]九．[endif]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漫步回去，林向阳送秦默到家门口。顺手拿走秦默手中的袋子。

“不要再外面喝酒，哪怕是心情在不高兴，喝酒不止伤心，伤身”

“嗯嗯嗯，你快去吃饭吧”秦默有点不耐烦说教，准备关门。

“等一下，当初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果断的分手？”林向阳遇到问题，不喜欢绕，这个问题，很久前他想问，曾经的多少个日夜，他也想问。后面觉得算了。可是回国再看到她，他觉得一定要问个清楚。也许今天的夕阳很好，也许他从她一向无所谓的态度里面，今天发现一点空隙。

也许换个时间，秦默会想要告诉他，可是今天的她，悲愤，无奈，又酒精上头。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要有那么多为什么”秦默质问。她内心，为什么，人生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她爸爸，被好友背叛，负债破产的时候，她想问为什么。还不容易家里变卖所有，剩下一部分的负债，生活似乎往前走的时候，爸爸车祸意外死亡的时候，她想问为什么。她妈妈在爸爸死后，精神失常，一度住院，她独立难支的时候她也想问什么。

“没有为什么，分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爱了，不喜欢了，移情别恋了，出轨了，看上更好了。。。”秦默一阵输出。

林向阳叹气，突然向前，抱着还要口不择言的秦默，轻轻拍着。“好了，好了，我就蛮问下，嗯嗯，分手就分手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像是刺猬一样的乱扎刺，但是别扎自己了好么”

秦默，默然，突然好想流泪。可是坚强了那么多年，哪是那么一瞬间松懈的。

突然一个电话响，住院病人有反复。他拿走了剩下的啤酒。“好好休息，不要不开心，也不要冲动，喝酒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不要下决定，早点睡。’’

秦默第二天睡醒，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两圈，再三思考，好像昨天没什么暧昧，没什么“过分”的话，没什么额外的举动。

“只要我自己不尴尬，那就不尴尬了”好了。好了，自我打气。哎，还是有点尴尬呀，秦默又蒙住了头。

刚刚拍完一部戏，等片中的沈慈溪回到家里，躺平一天后，想起来秦默的建议，和沈齐进行一个女士和小男士的正式对话，双方友好交流下，对以后日常沟通频率包括再晚的时候都要打个电话，以及沈小朋友对于学习需要端正态度，甚至对于前夫哥提出的每个月会面一次的不合理要求进行的驳斥等等。会谈圆满结束，双方都觉得对于对方的了解更深入一程，并且对于来三个月有了预期。最后沈慈溪把沈齐赶去奥赛班，打开手机约起了火锅局。沈齐小朋友获得妈妈的官方画饼，虽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但是开开心心去奥赛班上课了。

四宫格火锅在沈慈溪宽敞的餐厅里面滚烫沸腾的，某某捞的牌子，百叶，牛肉，羊肉，丸子，蔬菜等等摆满了一桌，边上柜子摆满了红酒，果酒，饮料，汽水。一切都很完美。除了今天的参与者多了一个人。

秦默坐在沈慈溪的边上，眼尾瞟了一眼，哪怕没化妆，都让人觉得漂亮的不可方物的女明星，感觉到对方似乎一脸的怒火，但是不好发泄。默默吁了一口气。对面纪晓赶着最后一天出差，本以为是一顿美色和肠胃都能大饱一顿的聚餐。结果现在看着这尴尬的气氛，不由的抠脚。不由得踩了下秦默。

“怎么回事，前夫哥 怎么在这”纪晓扭着脸示意。

“我怎么知道，说是来给沈齐小朋友送书，然后没吃饭”秦默打开手机微信发过去。

“那怎么留下了，按照大明星的脾气，不应该十八式打出去了么”纪晓无法理解，也是作为多年好友的理解，沈慈溪从近几年来就不是走那种温婉的风格了。

“原来是要走这个路线的，但是沈妈妈热烈邀请，加上沈齐小朋友背叛组织，就这样了”

纪晓和秦默继续眉来眼去。沈慈溪一肚子的气，但是告诉自己“生气长皱纹，长结节，等等等”

“好，来来，那我们开始吃吧，先下点丸子，慈溪喜欢豆皮是不，秦默纪晓来点牛肉”米秋生米大教授，一副自来熟的语气，开始招呼。

年少时候在一起，随着两个发展路线不一样，冲突更多，分开比在一起更好。甚至于沈齐他不是没想过。但是米秋生知道对于一个妈妈来说，小孩意味着什么。所以他能迁就就迁就了。虽然米齐改名到沈齐了，家里反对异常。但是那个时候，自己职业上升期，身边莺莺燕燕，虽然自己没在意，但有不好的消息传来传去。消耗了很多感情，自己也有点没有心情，年少对于误会总是不想解释。慢慢走到今天。但是不代表，他觉得两人不能继续在一起了。

吃完饭，阿姨收拾好。其他人都回去了，沈慈溪和秦默开始闺蜜之夜，一边敷着面膜，一边聊着天。

秦默对于沈慈溪分享的娱乐圈啧啧啧。

沈慈溪对于秦默的牛马生活，啧啧啧。两个人互相嫌弃着，互相聊天着。

[if !supportLists]十．[endif]看上了么

罗颂文正在街边小店胡吃海喝，一点都没有一丝法庭法官应有的威严。按照他的说法，出差三个月，每日每夜的交流、工作、学习。那不是一两顿烧烤和火锅能够抵消的。那是要很多顿，很多顿的。

林向阳，看着对面罗颂文的样子，总想要起身离开，对于一个医生来说，他感觉时刻想说什么。但是想想，算了，对牛弹琴。而且对待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自己还是要耐心一点，毕竟这个朋友从小自己将就到大了

“回来怎么样，你这交流了一段时间，感觉如何”罗颂文吃下一个鸡翅。

“还可以，国内现在也有很多变化，借鉴和学习的很多，但是有些流程和国外确实有区别”

“对，我刚接的案子有个意外致使失明的，你回头帮我参谋看看”

“好”

“你最近好像心情很好”

“有么”

“这是又拿奖了”

“没有”

“又有新案例了？”

“手术新突破？”

“那是啥，难道桃花开，哎呀你不说话了。难道真是”

“没有，就是遇到旧人”

“难道是那个旧人，那个你爱恨不得的旧人”罗颂快吃饱了，感觉开始动脑筋。

“什么爱恨不得”林向阳撇眼，感觉对方的语文水平不高。    

“嘻嘻”罗颂文，吃下一口蘑菇笑嘻嘻。不管嘲笑好友，但是内心已经笑开了花。

林向阳送上一个白眼，表示对方的这个表情，自己不想认同

“我和你说，有看上的，赶紧下手，这年头对眼的难找。哪怕你长得这么帅的。也不要太挑。”

林向阳听到这里，皱眉，喝了一大口汽水。

“咦，难不成你看上了，她没看上。这不应该吧。你说你，要长相，要颜值，要背景，要工作都有，我这次出差还遇到阿姨了呢，阿姨现在已经快退休，说是还要来陪你呢”

“我爸妈现在挺好的，为国家发光发热的。我这次回来，最开心的就是他们了。“

“那肯定呀，作为干部，肯定希望你为国效力呀，不过你在国外学习了这么多年，现在回来也刚刚好，也是发光发热的”“别转移话题呀，那个小姑娘”

林向阳熬不住，简单了提了下见到了故人，果然见到对方一种偷笑的表情，感觉心情更郁闷了。

林玲咋咋呼呼进来，一进来顿顿顿喝了一瓶水。咣当放在桌上，仰天嘲笑。

秦默看着她，心想，难道是最近压力太大，小姑娘承受不住了？边上宣传的设计师，俗称刘胖子，喊道：小铃铛，干啥呢，跳大神呢。

同事之间彼此关系很好，所以也不在乎这点玩笑。

“我和你讲，一个大瓜，真的，我宣布了，昨天就是我的水逆结束，今天就是我的幸运日。秦默姐，前阵子我们饭局不是又碰到一心文化那个蔡静么，她还在阴阳怪气的说你，被你说了下，她又在那胡编乱造，我就看她很不爽。最近特地多关注了下。你知道发生了么？“

“丢单子啦，公司倒闭啦，员工跑路啦”路过的行政妹妹，给出了自己职业生涯的经验。

“发挥想象，瓜，大瓜”

行政妹妹，拿着笔，陷入深思。刚毕业的她，对于瓜的范围，还有点不太理解，不太能发挥想象。

“偷税漏税啦，还是侵犯知识产权啦？”刘胖子给出了设计师的意见。

“哎，你们真的。她被抓奸了，和那个国企宣传部的陈经理。现在那个陈经理，也被免职了，蔡静自己听说都一周没上班了，工作都铺不开了？”

林玲，刘胖子，行政妹妹，对于这个瓜，展开了热烈讨论，从民生到职场未来，从原配怒而离婚，到小三是否上位，等等，边吃瓜子水果，边讨论。

“好了，好了。小林子，去问问那边中X集团宣传部的新上任负责人是谁，顺带问下一心文化之前做的那个文化节活动怎么，要到设计材料。如果可以，我们约下新的负责人再面谈下，争取到下半年的活动”秦默想了下，不乘虚而入，都对不起当初无辜被骂的几句。多好的机会，不能浪费了。

吃瓜三人组表示非常开心，立刻应下。

[if !supportLists]十一．[endif]表妹的爱情故事

林玲的脚蹦蹦跳跳完全没问题了，加上蔡静出事后，国企集团的下半年活动，又承接了，一时开心的不以。约了杨会文一起吃饭。两个人在重口味上一骑绝尘。

“单身呀，你问这个干啥？”林玲吃下一口麻辣田鸡。

“我们儿科有个童医生，想让我介绍来着。”

“长啥样”

“还行吧，没有我帅，但还行，我找找他的排班表”

“说不出来，这个证件照看不太出来，看的是还行，那如果还单身着，我就问问了，保不准我还有做红娘的本事？”杨会文自信。

“你一个男生说出这种话，也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其实我觉的秦默姐姐这么优秀，长得漂亮，优雅，有能力又干练，又有自己的事业，干嘛还要男人呢？”林玲是秦默的无脑坚定崇拜者。

“啧啧，有道理，不对呀。那万一有个又帅，又好看，又有能力的帅哥可以陪着她。”杨会文不同意。

“那我觉得怎么样也要你们那林医生那样的，你要不介绍林医生？”

“我不敢呀，科室有人提过这个话题，他就没接过。我们小护士送的吃的喝的，他都拒绝，实在是那种放下就好的，他也是拿出来分掉，一看就是和尚体，不好不好。重点是童医生对秦默姐印象很好呀，我觉得可以接触看看。”杨会文觉得自己是不是跟老妈待久了，颇有点大妈潜质。林玲没听见他的心声，不然肯定点头称是。

林向阳出差十天回来，刚接完自己表妹的电话，还坐在这里消化消息。

半个月前有男朋友的表妹突然上门，爆哭说她妈要拆散她的爱情，她不能接受，来寻求表哥的关爱，表哥一直是家族里面最有想法的一个，只要表哥支持，那她肯定可以所向披靡，和自己的男朋友叶明，双宿双飞。

林向阳当下就愣住了，他一个单身十年的了，怎么就成为一个爱情专家了，是谁给他的人设。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表妹朱清清不管，边哭诉边来回倒话。

林向阳实在受不了，又不好直接给姨妈打电话，一个电话下来，让秦默来帮忙处理一下。女生和女生之间应该好聊吧。

秦默第一眼看，一个怀疑的眼神。

林向阳“表妹，表妹，是真的那种表妹。”

秦默啧了一声，眼神如刀。

“来帮忙呀。一两句我也说不清楚，你来听听呀”林向阳无奈。

秦默倒来倒去听来听去，配合林向阳在边上补充细节。大概听明白了，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就是一个象牙塔的大小姐，遇到凤凰男的典型故事。如果这个凤凰男没有被误解，那还真是一个没有水分的凤凰男。

秦默当下，安抚，安慰，共情，建议，并表示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跑，一定让朱清清家人认识到叶明的优秀，的真实面目。

朱清清当下加了秦默微信，叫上了默默姐，并按照建议去执行了。

林向阳第二天赶着出国，也没办法再跟，只好委托秦默看一下，虽然他对于凤凰男这个词不是很理解，但是从他听得那几句，他感觉哪里哪里不对。结果十天回来后，接到朱清清的电话，在那大骂叶明，并且号称要请个律师去把送给叶明的包包手表都拿回来。

随后姨妈又电话过来，深度表示，对于林向阳这个学霸，不只是学业，工作上都给家族弟弟妹妹们有很好的榜样，甚至在感情上也有深度涉猎，帮朱清清认识到对方的真面目，表示十分感谢。相约吃饭，并决定送给自己妹妹，林向阳的妈妈一个包包作为感谢。林向阳虽然很想问为什么是送给自己的妈妈表示感谢，但是求生欲的背景下，让他及时挂了电话。

[if !supportLists]十二．[endif]认清凤凰男

林向阳一般对于八卦不是很赶兴趣。但是这次确实有点好奇了。当天晚上请秦默吃饭，表示一定要了解下故事进展。吃瓜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天性。

“其实呢，我也就加了一把火，如果等过了一段时间，你表妹，她可能也就自己认清了。”

“第一天呢，我带她和我的一个朋友聚餐吃饭，让她近距离感受到一对家室相当，门当户对的的恩爱夫妻，正常是怎么样的。顺便提出我这边有几个温泉山庄的券，刚开业，还有农家乐一条龙，可以她可以邀请男朋友或者男朋友家人一起，可以先博得对方好感。”

“第二、三天，她就和男朋友一大家子叔叔阿姨，小姑子，小侄子，一伙大概7，8个一起入住了。”

“第四天中午我过去请她们吃饭，顺带表示如果玩得好可以多住两天没问题，当下我就觉得你表妹的脸色已经不对了，一家子又吃又拿，这也没关系，谁也不是都见过这些。就是一边吃，一边嫌弃，还要充大头。男生呢畏手畏脚，在家里人面前觉得什么都对的。我觉得你那表妹估计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自己原来不是第一顺位。”

“第七天，我让我公司留学回来的，又帅气，有多近的小谢同学去客串一个婉转体贴的司机，接送他们回来，听说那男生看到小谢绅士的举止，又是豪车，又是温柔细语的，整个人散发这一个阴气。对，这是来自小谢前方的真实报道，他再三强调，这次他的存在感。”

“其实我原本想没那么快，按道理这么热烈的感情，不得来个反复一个月的”

“没想到第八天，她男朋友给我打电话说对金融股市感兴趣，让我推荐个包赚的。”

“这是对我有什么误解，那天也就话赶话说到了那里，说股市的涨幅，提到了有人赚有人赔，他可真敢想呀，说什么想要赚一笔给清清买首付，我一听就不靠谱，不想着好好工作就想着走近路。就和他说小钱小赚，大钱大赚，先走好自己的路。”

“结果转头，他晚上就去和清清借钱去了。”

“清清约我出来的时候，大哭特哭，大骂特骂。然后呢我把我这边通过叶明公司同事了解到的一些材料，什么工作表现，好高骛远呀，什么献殷勤呀说一下，还顺带给她说，就和叶明说，因为来往 妈妈生气停了信用卡，现在心情不好，让他借点钱出去玩”

“果然，叶明也没有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错觉，哦，可能是觉得反正都见过爸妈了，都在锅里了，还沉默成本干嘛。”

“然后呢就是清清大闹，还发现叶明送的包包手表全是假货。啧啧，也是挺精彩的。现在的小年轻呀。”

林向阳一路听完，表情变换，现在的95后的世界，已经这样了么。是自己不懂了么。不过听下来，秦默还是做了很多安排，不由得感谢一番。提出至少要送个礼物。

“暂时没缺的，等我过段时间想想，最近刚刚还完房贷，现在暂时还没什么缺的了。”秦默大气，作为一个不用还房贷的人，她现在感觉自己终于自由了。

林向阳本来想问什么，后面改到“恭喜，恭喜，喜提自由身，请客请客”

“什么。刚还感谢，现在就让请客了，林同学，你有点飘了”秦默撇眼。这年头恩将仇报的人不少呀。江湖险恶。

“待会可以用下你的网络么，晚上晚点有个会议，家里网络有点问题，现在回医院有点晚了。”

秦默特别想再送一个白眼。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if !supportLists]十三．[endif]真相

林向阳连着开了两天的会议，昏天暗地，第一天晚上在秦默家开到十二点。第二天从早开到凌晨。凌晨五点他看完论文。想起国外主任问他是不是要延长交流时间，他果断同意了。

国内的医疗环境现在也很好，对于之前一直在国外从医的他，收获还是很多。当天国内外还有很多区别，政策法规上的一些差距，个体的差距，不同人之间的关注点和注意点都是不一样的。对他而言虽然还没到确定是否彻底转回国内发展，可以有比较长的交流时间，肯定是一件更好的事情。

七点电话响，罗颂文电话过来告诉他之前让他帮忙查的事情。

“这个姑娘以前呢，叫秦沫沫，大概大学毕业的时候改的名字，应该是家里状况变化后，家里人给改的名。“”

“家里原本是开公司的，经济条件挺好的，但是她爸爸在投资一个大项目的时候，投资失败，连带债务欠了不少，家里条件开始不好。后面变卖了房子，车子等等，应该是还掉了一部分。“

“但是我有了解了下，可能剩下还有个几百万，也前几年才还掉。”

“但是她爸爸，在投资失败的次年就车祸去世了，妈妈好像身体也不好，很多就医记录。估计欠下贷款是这姑娘自己还掉的。这几年小姑娘还自己创业，看着挺不容易的小姑娘。”

“我说。她不会就是你的那个恋恋不忘吧。我看了照片，长得还挺漂亮的呀。”

林向阳和罗颂文确认没有其他补充的，挂掉了电话。他有时候也在想，为什么自己的朋友，都属于话多类型。

他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无奈，还是该心疼。算算时间，刚好是他在国外学业艰难的时候，那时候如果她开口，那他肯定回来，不管如何，会陪着她。可是她选择说自己移情别恋，果断分手。那是不是其实还是没那么相信自己。林向阳想着。

那是去问清楚么？可是好像也没有必要。

在山南郊区的天门山脚，森林矮矮，空气中弥漫超标的负氧离子。秦默看着眼前的这一波人，一瞬间感受到了和沈慈溪同款的无奈。起因是她组织公司一小半的人出来团建，主要是市场部和策划部，考虑到替换，下次再换另外几个部门。林玲热情的和杨会文分享，她即将去深山老林的别墅，进行两天一夜的原始之旅，甚至还可以钓鱼，打牌，烧烤，露营，等等，可以远离城市，一定要和这个深陷急诊科的难友分享下。

杨会文一看自己的排班，虽然是在大夜班的第二天，但是睡觉这种事情，完全可以车上进行呀。露营，烧烤，这要是错过，那多可惜。他火速组织童医生，这个预备相亲对象，还有他的搭子林向阳，一起加入，表示可以自费。

林玲空口一应表示先斩后奏，毕竟谁也不能拒绝帅气的医生们加入，这一点她和策划部的妹纸们一直同意。转头表示和秦默申请/告知。

然后秦默就看着一大片的队伍，深深思考，自己的领导力是不是不够。后来想了想当做联谊了。毕竟一个合格的领导，要关心员工的工作和生活，毕竟美景和美人都是一种欣赏么。

因此当杨会文果然和她说，要撮合她和童同医生的时候，她内心：就知道不要大嘴巴。

她呵呵笑了两声，礼貌拒绝，表示比她小的不考虑，她只喜欢比她大一点的。杨会文画大饼，秦默露出标准的8颗牙齿，拒绝。

转头看到林向阳，对方“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林向阳，感觉自己可能要被气死，但是呢又是那种不能说出口的生气。好了，想了一想，自己更生气了。

深山里的星空，亮晶晶的，人随便坐在一个地方，看着星空，就可以发呆。秦默走到林向阳边上，这个位置刚好挡风，还会有点路灯照过来，又是草地上很舒服。

聊星空，聊深山，聊八卦。

“我回来后，又托人问过当年的事情，大概知道了一些。其实你当年可以和我说清楚。”林向阳枕头手臂低声说道。

“当年呀”秦默看着天上一颗特别闪的星星说道。

年少时在一起，自己是千宠万爱的大小姐，一朝负债，自己都没有缓过神来，身边世态炎凉，说实在，她也相信不了谁，只能相信自己，说了如何，不说如何。说了，如果林向阳消失不见，她还要面临爱情背叛。或者林向阳生死不离，那么可能一起拖入泥潭，那那时候的爱情，还能存活多久。”

“我肯定有点害怕，但也有点要强，哈哈哈，总不能让你一个穷学生再去掏家底吧”

“我好像说过好几次我不是穷学生呀”

“你那衣服就那么几件，行李箱都快脱落皮了”

“那是因为我爸妈是公务员呀，要低调呀，而且刚好那时候还在同一个省份。而且刚开始我也和你说了，我那是生活习惯，不是穷”

“那穷人，谁会说自己穷。”

“额，会吧，穷人肯定会说呀。而且我否认很多次了呀，你看我出行吃饭，也不穷吧”

“那谁知道呀，我以为你的奖学金全拿来陪我出去玩了，陪我吃饭了。”

“那奖学金也确实都拿来陪你吃饭了，你那时候可是真能吃。”

“怎么还人身攻击了呢。那我当年找那么多理由借口送你那么多东西，你也都收了呀”

“我一说不收，你立马生气，就不理我呀。我也不能不说，我本来想找个机会好好和你说，带你回家一趟见见爸妈说开，但是假期刚好不是我跟导师走，就是你旅游，要么我爸妈不在，这么错过好多，再到后来，你也知道，没后来了”

“额，现在想想，确实你的气质，怎么看上去一点都没有穷的感觉”

“那你还说我穷。”

“好好好，你不穷，你一个钻石王老五。”秦默熟悉翻白眼。

“沫沫，如果当初你知道我不穷，你会告诉我所有么”林向阳其实想问，如果当初有那么一点不一样，或者多一点信任是不是如今会不一样。

“肯定不会，我自己都搞不定的事情，怎么还会拖你下水，你是不知道，我自己都在那失信名单上呆了好几年。去哪里都是一个火车吭哧吭哧吭哧的”

“噗，摁，吭哧吭哧吭哧”林向阳笑到。“那个童医生？”

“杨会文乱拉郎配，我们不合适”

林向阳听到抿嘴一笑。

“那我们合适么”林向阳转头，近到不到半米的距离，他看秦默，虽然路灯昏暗，但是仍然可以看清秦默的表情。可能因为来山里，她一身的黑白运动装，刚吃完烧烤 马尾还绑着，侧过去，还能看到一点睫毛投下的阴影，以及嘴唇上的一个辣椒粉。他有点后悔，耽搁了这么多年。

秦默听到，愣住，接着立马跑回去了屋子。林向阳看着她有点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if !supportLists]十四．[endif]这就是我呀

距离上次的事情过去了一个礼拜，秦默一直都躲着林向阳。今天突然电话，问他下午有空么和她去下江北室，动车两个小时。林向阳带着电脑出发了。林向阳现在有点犹豫不定了，按照罗颂文的说法“这种表白两次，对方没反应的，肯定没戏了，天哪。林大医生也有今天，不行我一定要找机会认识一下这个女神，可以让我们林医生败北。”林向阳很想不认可，但是也担心，分开这么多年，自己说忘肯定没忘，再看到，只有更想要在一起。但是她呢，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呀。

他循着地址，找到了一个咖啡厅，看到坐在那里愣神的秦默。她的表情淡淡的。

“你看到对面那个公司了么，那是一个叫魏东的公司，他和另一个叫何俊的人，在我爸公司关键时候，带着团队，技术，专利走了，还背刺了，把客户也带走了一大半。”“还诬告我爸爸受贿，接受调查，公司停摆。我爸太相信他们了，手中没有留任何压轴的东西，刚好所有的贷款 线上的账，投到另一个项目。原本可能坚持三个月，也就转危为安了。”

”可是那两人，生怕我爸公司恢复了，不断地抢客户，和客户说公司要倒闭了，和供应商说款项有问题，煽动工人涨薪。投的项目，血本无归，低价转让，结清供应商款项，公司已经剩下空壳了，还剩下两三百万的银行贷款。”

“其实这都没什么，大不了了我们变卖所有，重新开始就好，只要人都在。但是第二年我爸还完部分贷款，稍微送了口气，我妈又重病，又开始四处借钱，借无可借。我妈还没病好，我爸低血糖过马路车祸去世了。就这样生活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了我。”

“我怀疑了很多次，是不是以前太顺利了，但是为什么好人都不能有好结果。甚至一瞬间，我想冲到那两个人的面前，同归于尽好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但我妈希望我开开心心的，我爸走后，她精神崩溃了，哪怕再医院病危的时候，她都和我说，让我开心活下去，不要伤害自己。后来，她病情稳定出院，我把她接到小房子。我骗她说贷款都还完了，和她说我要去上班了。她很开心。“

”其实也差不多就剩下两三百万了。我去做销售，去做市场，去卖画，去接单做设计。利滚利也慢慢还完了。”

林向阳看着秦默说起这些，很平淡。但是他想着她这么多年一步步走过来的艰辛，那不是这十分钟能够概括的。他突然心疼，如果秦默在他面前歇斯底里，他可能还会更好受一点，但是她很平静，很平静的说着，说明这些所有的一切她独立扛过来了，所有的情绪，她都消化了。

“等我稍微可以抽身一点的时候，我就关注这两个人，我看着他们一步步的往前走，离他们很近，却不让他们知道我。不过可能知道也没关系，我毕竟只是一个小人物，不值一提”。

“魏东和何俊合伙开公司，结果不到两年分道扬镳了。何俊喜欢炒股，这几年应该投了不少的钱进去了，现在应该房子都快抵押没了，活该单身。魏东一步步的往上走，但是公司上市的档口，爆出养小三 私生子，妻子闹离婚，儿子要去拉斯维加斯和男朋友结婚，公司的专利涉嫌侵权，财务造假。甚至对旧东家以怨报恩”

“你看，那就是魏东，他公司现在上市失败了，妻子拿到出轨的证据，准备带着儿子，分割70%的财产，小三带着儿子，也在闹呢，准备登堂入室，好精彩。”

“我没参与，但是我不缺席。他的儿子，是我以前朋友的学弟，他想要出柜，我推荐他好几个对象。他公司秘书，想要攀高枝，我按照魏东的喜好，定制了一个完美的情人，复合他在大富大贵后对于爱情的期望。他的妻子贤淑良德，等到公司上市的时候，看到小三，肯定受不了炸起来”

“哦，何俊，我就找了几个看似靠谱实际不靠谱的股票，找人引导了，他想钱也是想疯狂，一下子套牢。再让他去看看魏东是怎么事业有成的。估计最近应该还能找魏东在闹个几次”

“这就是我呀，向阳。我不叫沫沫了，我叫秦默了。我爸爸去世后，我改的名字”

“你明白么，你明白么？”秦默，一口气喝掉咖啡，像是发泄一样的，说完。她不知道对错，但是她有她的坚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是不是很累”林向阳递过去一瓶矿泉水。“你别做错什么，最多穿针引线，但是你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

“有些人哪怕曾经做错过，但是也可以过得非常好，你看到你不想过得很好的人过得不好，那就好了。你是你，是沫沫也是秦默。”

林向阳觉得自己的安慰很无力，这真的不是自己的擅长。特别是一切都接受了。他甚至想要帮把手，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下手的地方。

[if !supportLists]十五．[endif]去过好多地方

秦默躺在沈慈溪的家庭影院，一边敷面膜，一边看电视。中间米大教授还进来送过一次水果，送过一次酸奶。秦默看着米大教授的脸，总感觉他想阴阳一些什么。

“你这是追妻火葬场剧本么？”秦默迟疑道。她有时候对于这对离婚的夫妇的状态，不是特别的理解。

“不是，这明明是霸气美女重回巅峰，曾经的小娇夫努而回头，对，的剧本。”沈慈溪自我肯定的说到。

“这个世界，果然就是你们play的一环”秦默嘲笑，甚至吹了一口面膜。

“哎呀，别转移，你说你拒绝了，又高又帅，的医生，而且还是初恋，还是你喜欢很久的那个。你在想什么？还是你准备追夫火葬场”。沈慈溪，对于自己的这个好友还是比较了解的，甚至是她独自的一些报复计划，她也提供了一些帮助，但是她觉得她还是太善良了，如果是她本人，现在肯定天翻地覆了。还有就是这人，长得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说实在就是没去演艺圈，不然也是可以博一博的，怎么一碰到感情，就缩头。真的一点都没有被自己影响到。

“哪有，哎，这不离得太近了，我反而有点害怕，这远观挺好的，要是真在一起了，回头两看相厌怎么办。”秦默嘻嘻。

“这还没在一起呢，你就患得患失了。”沈大明星挑眉

“哎，太在意了么，而且这么多年了，这鬼知道他是不是一时兴致，或者可能想要报复一下我？”秦默点头。

“呵呵，人家那长相，那资历，想找，哪里不好找？”沈大明星，特地了解了下，还看了下照片，甚至串门时候，还见过一面。那长相身材，别提内涵了，就是外在，她都觉得他可以。

“你怎么这么外貌主义。”

“那必须呀，睡醒第一眼看到的人，那还不看好点。不过，你该不会还没睡吧”

“额。。”

“哎呀，你真的不争气。”沈大明星输出五百字的观点，米大教授进来，重重的放下一杯果汁出去了，沈大明星立刻转移话题。

“那他知道么”

“知道啥”

“知道你偷偷摸摸关注人家那么多年，还偷偷喜欢人家”

“额 ，我没说。”

“哎呀，你不要说你是我的好朋友，你真的要把我气死。”沈大明星觉得今天的闺蜜之夜，自己感觉要被气死。

“不行，你要站出去，都一把年纪了，该在一起就在一起，大不了重新来过，像我学习。”沈大明星拍拍胸腹。

秦默不置可否，不知道眼前，这个目前还算是离异单亲妈妈的榜样是不是真的值得学习。

“哎，我的朋友圈你看了，我的官宣图，我宣布你就是我的伴郎了，记得呀半个月后，怎么样都要来参加。”罗颂文，一边躺在林向阳沙发上，一边说。“你知道么，我那天给我老婆看了你的照片呀，她的那个表情呀，感觉错过了一个亿。还好我已经领证了。”

“什么照片”

“就是我们去年，你去国际会议中心开会，我和你的拍照呀”，“后来我还翻出了好几张照片，给看她，她第一反应就是要给你介绍，说这么帅的不能浪费了，土话，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怎么还有我那么多照片，我看看”林向阳从电脑上抬头。

“我还找到了你之前会议的图片，我想这么对外的大头贴，肯定不好看。啧啧，结果人帅就是不一样，还是那么好看。”

“这几张呢？”林向阳前后滑动着。

“是边上的那个小瀑布呀，挺好看的吧。哦，我们上个月还去了燕南山，也拍了两张，你看看。前年你不是也在边上开会，还说那个索道，还有旁边的堰塞湖的都很好看”

“照片都有点眼熟呀，但好像有点不一样？”林向阳感觉似曾相识。翻看了一下。突然，他转身去打开自己的电脑，按照自己的行程表，打开每次会议地点，然后百度了一下相关的照片。

“怎么啦，有些地方不错吧，我就和你说，不要光顾着工作，每次也可以去周边转一转。哎，不过我也不能说你，每次出差，我自己也是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来用。”罗颂文感慨着。“不过，你和你那个一直没告诉我的女孩怎么样啦，我有没有机会见到她啊，你这是不是要需要一点外援呀，我保证可以友情客串，免费出演。”罗颂文，从林向阳一点点的透露出，大概知道这个女生，两人纠葛这么久，但好像，林向阳还没搞定呀。“果然不是帅哥，就能搞定一切”，发小罗颂文觉得自己总结了一个结论。

林向阳心情大好，和罗颂文讨论自己还会再延长交流期，但是要不定期的出国，那边的工作也还要继续，等2年后再看。

[if !supportLists]十六．[endif]兜兜转转

秦默刚定完新的一个客户，她胃不好，但是稍微庆祝，场面上喝了两杯。想想如果顺利，今年的预期比自己当初的预期好很多，按照这样经营，公司的业绩还可以再上去一些，后面就是走质不走量，这样大家都会轻松一些。

心情很好，她突然想问林向阳要不要去吃点。人在开心的时候，会忘记一点以前的尴尬，就想着分享。对，也忘记以前一些逃避，今天就是想要开心吃吃喝喝。

“今天有人往科室送了很多自己种的水果，我先给你拿上来一点？”林向阳问到。

林向阳提到秦默家，秦默一看是柚子，立即先开一个。秦默兴致勃勃，准备徒手掰开。林向阳卷起袖子，很自然从她手中接过去。

秦默看着这蓝灰色的衬衫衬托着的修长、白皙的手，骨结分明，对于一个手控来说真的是好看呀。秦默心中想着。

林向阳把柚子皮剥的干干净净的，这是病患家自己种的，虽然不好看，但是一打开香味很足。看着对面一身浅蓝套裙的秦默，眼睛放亮的吃着，心想，有一些喜好还是没变呀。

“这房子是你自己买的么？”

“是呀，小区方便，离慈溪还近，离公司距离交通也可以，房间向阳，采光很好，三个房间，一间工作，一间放东西，一间休息，所有的东西我都是慢慢置办起来的，”秦默坐在凳子上，一手撑着脸，混合着酒香还有柚子香，有点摇头晃脑。

“和十年前你的梦想很像。”林向阳，新剥开一瓣。“当初在图书馆，我问你，毕业后如果要买房，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你说。”

“”要三房，采光要好，，不要复式。有个大大的厨房，大大的客厅，客厅要有个很舒服的沙发，如果有钱还要两个大阳台，一个晒衣服被子，香香的，一个放躺椅，可以发呆。”

“你还说我，什么都不会做，为什么要大厨房，哈哈哈”

“但是你都做到了”林向阳剥了五个，他把柚子经络都剥开了，很整齐的摆在一起。太晚了也不要吃太多。“今天你很开心。”林向阳感受到她的喜悦。显示洋溢的棉花感的感觉。

“嗯呢，离目标进一步总会很开心。你好像也很开心。”秦默吃掉最后一瓣。突然想吃个韩式泡面。

“嗯，和医院团队的磨合比较顺利，对于体系运转也熟悉了，一个担心的手术，也成功了”林向阳举起手中的水杯。“来庆祝，都离自己的目标近一点”

秦默开心。林向阳看着她，她笑起来，眼角弯弯，真开心的时候，眼里会有亮光，嘴角还有两个隐约的小酒窝。

“不想下去吃了，想吃个泡面，你要不要吃？”

“好”林向阳答应着，看着她翻冰箱，翻橱柜，十分钟两碗，有着鸡蛋，午餐肉，小白菜，泡菜的豪华版泡面出锅了。

“上次借你网络，你书房里面有个相册，你说是你旅游的去的地方”

“嗯？”秦默正在咬一块午餐肉，突然一个抬头。莫名她有点危机感，感觉自己的秘密要被发现。

“但是你相册的顺序，不是按照时间顺序来得，前面几张好像乱序了？”林向阳吃得快。

“哎，你的记性和眼神都还那么好。”

“没有，如果真的记性好，当下我就看出来了。你一直没给我正面反应，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也都过去了。想想代入你的角度，又好像可以理解，毕竟我不是那个在你身负债务，在你苦苦努力，在你有起色的时候，陪你同甘共苦的人了。我又自信又不自信。”林向阳有点苦笑，自己是身正也不直。

“你还有不自信的时候呀，我还以为林大医生，这种所向睥睨的，一直都是身负铠甲”

“没有，分手的时候，在国外熬不下去的时候，在被质疑的时候我都不自信的。遇到你，我都没办法自信，更何况你现在过得很好，我不在，但是当初我们的设想生活，你都做到了。”林向阳看着眼前的人，认真说道。“你比我好，比我过得也好”

“那时候很艰难，分手了，前两三年，连想你都不敢想。想着越想越难受。后面慢慢发现你还是那么出色，跟着导师去了很多会议，论文发表，医学新锐。还有偶尔在国内的会议交流。那时候忙，等有时间了，就想着离你近一点。去看看你去过的地方。”

“所以时间是乱序的？”林向阳微微心疼到，曾经有人离他那么近。

“是呀，慢慢去。去看看你看过的风景，可是后来又想想，按照你的风格，可能连酒店都没出，沉迷工作。”

林向阳心想，是的，连酒店都没出，所以你拍的那些酒店边上，所以所在地方的风景照片，都没认出来。

“有一次离你很近，好像是前年，我去的时候，你的演讲刚好是最后一天，会场照片还是一张你办公的照片，其他人都是很那种照片，就你一张侧脸，”

“然后你就走了，是么”？林向阳眼神波动，原来如果他可能多走一步，就可以见到了。

“嗯，太近了，近到害怕。”秦默内心：他是她那么多艰难岁月的一种寄托，寄托到她担心如果他变了，如果他不是以前那个他，那么幻灭了，自己可能也会很伤心。可是再次看到他，在医院里，插着兜，带着眼镜，身姿挺拔，一身白袍大褂，穿出了职场精英的感觉。她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秦默站起来，起身倒了一杯水。这么多年，工作消灭了很多热情，但总有一些人，他的出现总能让人心绪难宁，她有点害怕，如果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那么强撑着自己的一口气卸掉了，再捡起来，好难，

一个转身，林向阳向前来，一股淡淡消毒水的味道，还有劈头盖脸的吻。秦默往后退一步，林向阳扶着她的腰往前一带。空气中弥漫着一点酒香，一点柚子香，还有一点泡菜香。秦默觉得这个吻她要很难忘记了。林向阳觉得抱着的人，怎么还有点走神，抓紧了手臂。

一阵忙慌后，林向阳抱着秦默。“我错了，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你说的什么移情别恋。这么多年，有那么多次的机会，我可以来找你，可以去问问当年发生了什么，我没有。”

“嗯，你错了”秦默把头埋到面前这个从学生时期就依恋着的肩膀。等到说出这句话，感觉自己轻松了。

“你也错了，哪怕你能多相信我一点么，我们都是成年了，还搞什么擦肩而过的虐恋么，想想我更气了。”林向阳收紧，面前的找个人，自己又爱又恨的。

[if !supportLists]十七．[endif]见家长

“不是。我们才确定关系不到一个月，就要见家长了么”秦默惊恐，今一早接到林向阳电话，说他妈妈要过来见他，他说一起见一下，她就开始担心。

“就一起吃个饭，我妈非要见你一下，没事，就简单吃个饭就好。不要担心。”林向阳无奈，从他妈知道自己有女朋友的瞬间，一天就三个电话早中晚问候。表示难以想象，自己的儿子回国了，还有了女朋友，这种开心的事情，一年会发生两次，她必须要来看看“热闹”，万一是自己儿子哄她呢。小姨电话也表示，反正都内退了，重心要从关注工作，转移到家庭上，万一和自己女儿一样遇人不淑呢。甚至表示，要不是在遥远的城市旅游，也是一定要出现的。”

“那你给我点时间准备礼物，做个发型啥的呀，捯饬一下呀？”

“又不是订婚，还要做啥发型？”林向阳无奈道，果然不管哪个年纪的女生，对于形象都是在意的。

“什么，订婚，林向阳，你是要把我卖了吗”秦默在电话那端发疯。

“没，我就随口一说”

“哼，你 肯定也是想要随心那么一想”

“礼物，我家里有备，我回去取一下就好。我妈不收礼的，随便带一点就可以了，你就不要操心。”林向阳提到，他就想说简单就好。重点是见见人，也不知道秦默有没有听进去。他感觉正式在一起后，秦默更跳跃了很多。

等晚上林向阳接到秦默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眼神慌了一下。想了想，昨天出去看展览，某位女士一身白T，牛仔裤，披着头发，感觉自己好像有被敷衍到。

秦默穿着浅黄色的过膝连衣裙，一双珍珠白高跟鞋，半扎的头发，头发后一个明黄色的银杏叶流苏形状的夹子。整个人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看见林向阳的那一刻，嘴角翘起。

“你看看怎么样，你说阿姨是公务员，我想那要走优雅知性风格，我带了一盒燕窝还有一盒化妆品。“秦默还转了转身。

“不是说我备了礼物么？”

“那怎么样一样呢，不行还是要备上”

“好奇问下，那如果下次去我家。你准备什么风格？”林向阳实在好奇。

“额。。。可能乖巧风，不过我这个年纪好像不适合。不对，我们的话题已经到了要到你家了么？”秦默大声，回应的是林向阳的哈哈大笑。

秦默的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被林向阳牵着手进去了。秦默叫向阿姨。阿姨很亲切，关心的问问工作生活，解释了一下路过，简单吃个饭。谢谢秦默帮忙照顾林向阳。

“向阳呀，以前还是很会照顾自己的，但是工作后就变得冷冷清清，一点都不居家生活了。孤家寡人似得，恨不得嫁给工作。今天我看他，生活气息了很多”林向阳妈妈忙不迭的说。年轻时候忙于工作，儿子有很自立。自己和丈夫工作又都很忙，等到他就业时候，就一直在国外，中间短暂回来，也吃不上几次饭，感觉人都冷冰冰的。现在好了，有女朋友后，整个人状态轻松很多，还能惦记着点家里，她觉得这个女朋友又漂亮又好。

“小默呀，你真的是长得好看，人也懂事，我们家向阳真的是高攀了呀“说完，就掏出一个镯子，给秦默套上，秦默婉拒了两三下，托词不过，只好戴上了。

表达感谢了后，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听林向阳的，东西的礼是不是太轻了。

“他爸爸工作关系，暂时没办法过来，这个是我代表我们两个送你的礼物。因为工作，我们也没有包红包的习惯，这个就是见面礼了呀，你别嫌弃，下次呢带向阳带着你家里去，认认人。”林向阳妈妈开心说到。

“阿姨这。”秦默有点不好意思。

“妈，你不要给她这么大压力。默默你别太在意，这个就是一个简单的见面礼，今天也就简单吃个饭。我妈的心意，你收就好了。来来，吃完我们去江边转一转”林向阳不想让秦默觉得在催她。

“嗯嗯，今天就吃个饭，待会呢吃完你们年轻人去逛逛，我还约了我们之前系统的老同事见面呢。”林向阳妈妈，觉得自己今天的任务完成的很好。

一顿饭吃的很快。林向阳牵着秦默的手走在江边。

“我妈妈很喜欢你”

“为啥，因为我好看”秦默自信。

“嗯嗯 ，因为你好看”林向阳说道。因为有你在，才有了想成家的想法。虽然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但是有你在，人生更好。

[if !supportLists]十八．[endif]番外

林向阳妈妈电话和自己二把手的老公汇报了下，表示对未来准媳妇十分满意，寄希望于林向阳不要丢媳妇了，对此林向阳爸爸表示，儿子可以丢，媳妇不能跑的中心思考。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提上议程，按照山南市的首付款凑一凑，转给林向阳。林向阳表示，房子会自己买，不用花家里的钱。两位两人家表示要么房子要么彩礼钱，反正钱就在这了，催也是催在这了。林向阳无奈。转头看到家里隔三差五，自己妈妈寄过来的给秦默的礼物，感觉自己的这个儿子马上在失宠的边缘了。

半年后，秦默在江北新拓展了市场，让林玲去接手。林向阳陪着她回老家把妈妈接过来照顾，然后带她去回家正式见了家长。秦默在林家两日游后，感觉原来林向阳是真不贫穷，那些大学错过的女生们要肠子悔青了。对此林向阳表示“你别后悔就好了。”

杨会文在急诊科努力工作，当林向阳和秦默准备出国旅游度蜜月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人家早就是一对了。感觉这个社会对他这个单身狗不是特别友好，至少工作上面升职称，给了他最后的一点安慰。

沈慈溪看着复婚后在片场偶尔就要刷下存在感米大教授，给秦默打电话说“怀念单身生活，秦默表示同意，立刻就被林大医生挂掉了电话”。沈慈溪和秦默觉得天下男人一般黑，一起开始实际开心，然后吐槽的生活。

魏东离婚，上市失败后，公司走向下坡路，名声也不是很好，肉眼可见，离倒闭又近了一步。何俊欠了高利贷，最后提前在窗户里度过下半生。但是秦默不在意了，她和他可以更好，更好的。

生活还是会有不如意的地方，但是有了可以努力更好的方向，一切总是可以往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