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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春天的草地上绿意盈盈,生气勃勃。雪白的蝴蝶欢快地飞舞着,狭细的石板路悠闲地平躺着,还有几棵不高不矮的树叫花叶饰得几分朦胧。暖阳向草地投去怀抱,草地则用馥郁的芳香予以迎接。
不远处的一栋高楼里(是一座公司)出来一个手提公文包的成年男子,他正恼于刚刚在公司里发生的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情,他的额头皱着,像生了杂乱的树根。此时大部分的职工已经去了饭店或是回自家吃午饭,他则由于那件叫他不快的事直到现在才出公司。路上很安静,风掠过万物簌簌的声音和他清脆的脚步声在这时显得格外响亮。
他面无表情地走着,两眼的视线只在他的脚步之前,他正细细思索着下午的工作安排。途径那片草地时,一只在树上鸣叫的鸟儿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起头望了过去,却并没见着鸟儿,接着视线瞟向了那一树朦朦胧的花。“唔——”他不由自主地发出这样一个感叹字。此时,他已全然忘记了下午的工作安排。他向前走着,上身却朝向草地。渐渐地,他的步子慢了下来,进而停住,他一只手提着公文包,另一只手则径直地垂着,全身都不动弹,活像一尊雕像。他的脸面还是无表情的,但他那双眼睛却异常的灵动,似乎蕴含着某种极为复杂的情感——是叫大文学家大推理家来也不能完全表达出来的情感!
接着,映入他眼帘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先是远处的树,再是近处的蝶——模糊——模糊……接着晃的一下,一切又清晰了起来。周遭的一切景物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有变化的是:他的面前此时站立着一个孩子。
这是一个性格顽皮的孩子,他的面颊通红,皮肤有几分似是为风霜吹打所致的粗糙,鼻子和嘴都小小的,有几分可爱,双眼明亮而皎洁,整个脸的神情总是带着一种神气的自信。在他的眼里,世界是极其灵动的,此时,他听见鸟儿正在树上歌唱、望见花儿正在丛中微笑,他知道,远处的绿柳与清泉是一对多情的恋人、花儿和蝴蝶是极要好的闺蜜……不远处,则是他的伙伴们,他们同他一样,也个个是些顽皮的孩子。他们叫他道:“一起来玩呀!”,于是他们便一同赛跑着飞奔向那一片馥郁的草地。
他们到了草地上,一个个你追我赶,一下这个背着那个赛跑,一下那个背着这个赛跑,尽是嬉笑打闹。厌了,他们便去追赶那些在花丛里正和花朵们聊得热火朝天的蝴蝶,蝴蝶们不恼,一上一下地飞着,为的是逗弄他们这些顽皮的孩子,而孩子们也都不恼,一个个嘿哈嘿哈地笑着,高兴极了。
不一会儿,他们便拔起地上的绿草,折起树上的花朵来了,然而,你可千万不能因此便说他们是些恶劣的孩童,因为他们认为,遇到喜欢的事物,就要努力将其捧在手心,然后去爱它们。这些花儿草儿,便是他们喜欢的事物呀!你看他们,一个个手里紧握着花草枝条,在暖阳里面,蹦了又跳,跳了又蹦,多快活呀!
一段时间后,他们玩得累了,就都坐在草地上休息,并一起谈论一些有趣的事情,蝴蝶也飞得累了,趴在花儿枝条上,像是一片叶子。突然,他们注意到不远处正伫立着一个身子僵直而两眼却正放着光芒的成年男子,他望着他们,并不断地叹着沉重而忧愁的气。
“他为什么叹气呀!”其中的一个孩子喊道。
“是呀,他为什么叹气呀?”花儿也看了过去。
“为什么呢?”绿草、蝴蝶、鸟儿也都一齐望了过去。
然而这时,最初的那个被他们叫去一起玩的孩子却表情严肃地从他们中站了起来,并向那成年男子走了过去。
小男孩抬起头望着那成年男子的脸,说道:“我是来解救你的。”然后他便抱住了那成年男子。
公司中午休息的时间快结束了,下午的工作即将开始,职员们纷纷从四面八方朝公司涌来,那一片草地于是马上又被人群的喧闹声包围了。那位成年男子不久前伫立的地方,现在却只留有了一个公文包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下午的工作开始了,那栋高楼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嘈杂,这嘈杂声里有机器嗡嗡嗡的声音,有拉长喊骂员工干事不利索的声音,也有按耐不住无聊的员工们聊天的声音,而这聊天声中几乎都在议论着同样一件事情——他们公司有位职员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