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
我们都会渐渐适应新环境,每个人都是自由患者,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换一种心情就好像可以告别过去。什么都重来,新的空气新的树,新的阳光新的风,煮一杯年华苼暮,抿一口晨曦,能看见所有人,闪烁在初阳里。
结束了南艺的初试,订了很远的民宿,然后大包小包地撤离。140平的房子,四个房间,八个人。用他乡别处换一方四目相视,锅碗瓢盆,柴米油盐酱醋茶,几日浮生。买很多菜,满满当当烧了一桌子,三石的手艺很好,我只摘洗切递,做一些打下手的工作。每一个开端都弥足温馨,像是我们鼓足劲吹一个七彩斑斓的泡泡,流光溢彩,楚楚动人,换的却是,一朝梦碎,留一些死在阳光里的卑微浮末。
一些个风起的午后,3号线柳州东路站至南京路转1号线到新街口,久违的繁华景象,地铁站台出来的地下通道,连绵不绝的店铺串联起连绵不绝的人,通道中间的寿司店,细细挑选了两盒,权当作懒睡后的午后餐点。第一次玩密室逃脱,主题怨宅,讲述的是一家四口死于非命的迷局。零零总总花了半个多小时破局,被倒数第二个房间从柜子突然倒下的尸体吓了一跳,之于其他,都是些惹人嘲讽的娱乐把戏。
晚饭后在新街口闲逛,这里没有银泰,没有锦江,也没有新天地,有的只是属于南京的名词。大洋百货,六楼,匡威专柜,四个人都买了匡威的包。三石吐槽说我们是匡威F4,没有人反驳,也许我们都习惯用一个身份去解释亦或者遮掩,让存在显得冠冕堂皇,让跟随显得理所当然。南京下了不大不小断断续续的雨,女生在身前走,撑伞的男生在身后一步一随。走过灯火通明的转角,走过人来人往的人行道,走过无人相识的南京。我们多熟稔,这南京偌大,相互依存。也许,我们也多陌生。也多陌生。
过了南艺编导初试,也无悲喜,只不过是意料中的无关紧要,也为剩下几天的生活赋一个没有破绽的借口。每天早晨早起,和三石一道出门买菜,然后回来烧早饭给睡懒觉的人吃。会懊恼自己没有带书,不然这些清晨不会如此无所事事。刷一些空间和微博,磕了半手瓜子,喝完一纸杯热牛奶。打开电脑为日记零散地开了个头,却又静不下心付诸笔墨,所以在上一篇日记的开头为自己开脱说近来日记都仓促,为自己茫然四顾的贫瘠日子作不高明的掩饰,也无人戳穿,也许是因为没人关注。
和林由谈起瓶颈二字。我们走的路不同,但遇见的无奈都相似。闲来翻看些自己以往的文字,寒来暑往,是一段对于我来说,不短的时间跨度。我想,大概提笔的当初,并未曾会想到自己会走艺考这条路,那如今的生活随笔,大概都是对高中生活的吐槽,每天的人事反复重叠,构造成一个个立体而又失活的角色。而不会像现在,远去他乡,遇到天南海北的朋友,尽管乱,但是甘愿。想起七堇年写于《灯下尘》中的一句话:黄昏无霞,何以谓黄昏;青春无你,何以谓青春。我们被时光谴责成遍体凌伤的模样,却又大道朝东,步步紧跟。多可笑,又多骄傲。
省统考成绩是在一个平凡的夜晚出的,刚从新街口归返,买了一双鞋,母亲让我再买一件厚一点的外套,以免在南京着凉,只是翻来覆去地逛,唯一一件中意的,是灰色的长款风衣,并不保暖。记得归返的时候,友人渐渐都查询到了自己的统考成绩,而我出于2G网的无奈,有一些紧张而又无处释怀。仅管之前很洒脱地和友人调侃道,我们是全省前三,但看到群里一个个并不理想的成绩,惶恐难言。有人摄制全省第62,也有人摄制全省第26,想着应该不会比他们差吧,心里碎碎念着,表面上却又一副坦然的模样,只是矛盾。回住处的时候,先查了编导,全省第41,比想象中低一些,但大致也有了考同济的资本。然后心平气和地查摄制,全省第16,算是惊喜。站在无光的房间里放了一会儿呆,属于艺考的选择有了一个大致好的转折,浙传保底,冲北影上戏同济华师,大致便是接下来要做的事了。父母还总埋汰我在外面静不下心的状态,现在也大致可以交代。好像一下子卸下了担子,梦想于远方,遥遥挥手,只是微笑。
夜里出去吃了顿宵夜,找遍了四处还开着的小超市,但没有找到想买的麦片。买了些零食和水果回房,分流的两堆人又聚在这方140平的房子里。第二天要考复试,要整理行李回家,但此时此刻,却又各安心事,无人安眠。八个人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无人戳破所以相安无事,我在假象里睡去片刻,大致一个小时,醒来的时候,三点多一些。客厅只剩我一个,他们各自回了房间,本以为是闭眼睁眼后的安全夜晚,但还没等下一轮发言,却发现刀子早已白进红出,我起了身,看见林由从房间里出来,四目相对。
不愿多阐述夜观何象,事人自知,旁人自醒。只是六点后陪三石从远处的小广场回来的时候,恰好从天黑走到天明,也记得那被层层楼阁遮掩的日出,是一圈淡黄色渐渐清晰的光晕,然后天就亮了。我们都很久没见过日出了吧。
愿他乡此路,被初阳铭记。那未来造访,还问初阳。
我们都该离开了。
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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