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睁开了眼睛,隔开六点半的闹钟就如隔开晨露与朝霞,谁倾慕谁?第二次眨眼,是什么让我的心与四肢颤栗着,眼睛为深深的缥缈恐惧着。眨着......很久才走到虚无的边境。
我今日凝视的方向,侧卧的姿势与昨日有何不同,我仔细翻阅每一个细节,来证明今日不是昨日。望着墙纸上错乱的梅花好长时间,我叹了口气,下床了。
但还是忍不住冥想,如同屋外快要散架的;被岁月侵蚀的木椅的冥想,今日于昨日谁临幸与它。
做好饭菜后,闹钟斜了斜影子;鸡笼里完成了晨课。我坐在椅子上呆呆地低头看着纸页缓缓流动,痴痴地等一个朦胧身影。别人对我的评语总掺杂着“呆”,倒也贴切。
时间久了,就幻成一条小鱼,在书海里畅游。游着游着发现被黑色的瓦片阻挡,那是自家的鱼缸。上面漂浮的白色不是珠花,而是一块块面包等待消匿,最后...沉入泥沙却未融进胃里。
面包童贞了一生,被我诋毁。我却疑惑不进食的原因,肚子一遍遍叫嚣;还饿着,还幻想着珍馐美馔。
是因为世人都在饿着?可是每个人饿的程度都不一样 ,所以每个人进取的方式也不一样。一到中年肚子就会鼓鼓的,再过十年、二十年......就越发消瘦,积累一生的智慧给了谁?
思索从十五岁开始到二十五岁,直到现在三十二岁才明白,倾覆了的韶华揉成一株新芽。也明白我越发臃肿的身体,是为了那越发清晰的身影,一名四岁的小男孩。
今日真是不同于昨日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