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最后一场英语,像失了魂一样的直接走到宾馆。一路上仔细观察过往人的表情,他们说考的好的人都是笑着的。
站在房门前我努力笑了笑,带着假到像硅胶做的脸一般的笑容,轻轻推开门,“姥姥!”,一个身体微胖的老人面朝窗户侧躺着,“你怎么不在医院呢?”
“啊,你姨姨说咱明天去上海。他们说我肠子里长了个小息肉,得做个手术。”姥姥说完便又躺着了。
我有些迟疑,感觉一切还在梦中可是我已经在去往上海的高铁上,快速行驶的高铁让人昏昏欲睡,连着高考失眠,已经好几天没怎么睡过了,头疼的像炸裂一样,我都怀疑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实,我不愿意掐自己一下,因为昨夜还历历在目。
因为只有两个床,我们便把两张床并在一起,三个人横着睡,不知道是因为高考之意未决,还是明天就要去上海了,三个人激动的睡不着,便哈哈大笑,笑完,姥姥说三个神经病,然后又哈哈大笑……
天渐渐黑了下来,地湿湿的像刚刚下过小雨,出了站看到如此大的虹桥火车站,还有特警持枪站岗,姥姥不知道怎么了,竟腿软到不能走路,还不知道去哪里找小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姥姥说,不急,总会找到的。果真一会就看到了小姨和弟弟。我总喜欢说姥姥是万能的。
从小家里人都说我长的像姥姥,还说什么外甥离不了老娘们,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小学是在姥姥家里上的,我从小就特别爱学,那时候姥姥家经常停电,我作业写不完,经常点写蜡烛写作业,有时竟会用完一根蜡烛,姥爷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他尝尝啥不得,便不让我写作业,会把蜡烛收起来,每到这时候姥姥就像神一样的在哪里找到手电筒,手举着给我照亮,小时候学习总是边学边玩,现在特别想问问姥姥手举着酸不酸……
星期一便是专家会诊的日子,我和妈妈都陪着姥姥去了医院,一番诊治以后确定是肠息肉,定好后天做手术,我还要回家接弟弟便自己坐地铁回去,人生第一次坐地铁竟做错了两次方向,半个小时的车程我竟生生坐了一个多小时,兜兜转转,不知怎么就把弟弟接回了家,整个人晕的就像快要升仙了。
把弟弟安顿好后,坐在沙发上想着做什么晚饭好,想着想着脑海中出现了今天在医院陪姥姥看病的场景,恍惚中听到医生说姥姥得的是直肠癌,我在门口扶着姥姥感觉眩晕极了,整个人都傻住了,呆呆的看着姥姥,看着姥姥冲着我笑,看着姥姥满脸的皱纹……
“姐姐,你怎么了?我饿了!”我竟然睡着了,满脸都挂着泪水,“你想吃啥,咱随便……”“行,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