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达
说起小时候的我是富有诗书气的,说了你们可能不信,可就是这样的。
小时候的我,刚开始是待在七彩阳光里的。静静的看着生活,发现了许多朴实的也就是骨子里带着的那种美。
妈妈有细腻的心思,知道时间长了,把爷爷和叔叔们叫到家里来吃好吃的。八零年代,所谓的好吃的,就是妈妈自己动手擀得面,配上点青菜,那时候青菜也少得可怜,妈妈就多放点菜籽油,就算是犒劳一家老小了。
听妈妈说,爷爷家男子多,而且我这些叔叔们,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的需要营养,但爷爷奶奶岁数都大了,地里收成不好,连最基本的面粉都保证不了,哪里还顾谈营养啊。
可我没发现这些,感觉去爷爷家,他们有吃有喝的不缺。当时我就想,也许我只看到表面,没看到深处去。只看到他们当时都端着碗在吃,不知道碗里是什么,或者有了第一碗就没了第二碗也说不上。
这些,小时候的我也没顾上深层次的想一想,就感觉妈妈体贴人、善良。
还好,我家里因为爸爸工作给的公粮多,我们两个孩子小吃不完,但定粮和大人一样多,可以余下来让妈妈去救济叔叔和舅舅们。
从小在这样的言传身教里,我们姊妹俩都挺大爱的,所以我感觉,不要让孩子老待在富人的优待环境里,有时候拒绝一下她们的欲望,让他们感觉一下被拒绝的波折,有益于成长。
妈妈这样大爱着,堂叔叔们大爱着我。
我是一大家族的大孙女,处处受到保护。爸爸在外工作,一个月也回不来几次,照顾不了家里,重担全落到妈妈一个身的身上。妈妈要种地,妈妈要带孩子。所以作为老大的我,从小就要生炉子,在妈妈回家之前烧好水。起初是这样的,当大一点的时候,我还要做好饭。
那时候最头疼的是,我家的炉子没人盘,妈妈自己弄得,没弄好。火不容易生起来,生起来放煤时一捅就全漏了,又得重新生。
我的那些闲玩的堂叔们每在此时,几个人一边帮我生火,一边就唠叨我妈让我这么小的孩子生火。其实,我感觉自己不小了,都七岁了呢。
不小的念头一带而过,多得是我享受在他们的照顾里,感觉暖暖的,像极了冬天的太阳。在我特别冷的时候,暖暖的阳光就出来了,包裹的我严严实实的,让我醉在这样的温暖里不想走出来。
小时候下雨的时候,肯定会有一个同校的堂叔会自动背我回家,那时候的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呢,没到家门口就要求下来不再让他们背我。
小时候的我不清楚自己有什么特质,就感觉堂叔叔们爱围着我转。我也喜欢把妈妈装给我的花生和糖果分给他们吃。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堂姑也有七八个,但一点没印象,她们好像没接触过我,我也没走近过她们。她们没吃过我一粒糖,我也没被她们温暖过。
就只是叔叔们帮我帮那的被她们疼爱着。
这让我突然想,男人多是大爱的,女人多是小气的。
长大了才明白,嫂子和小姑子们也大多是天生的敌人。因为,小姑子们中间是夹着婆婆的,小姑子肯定是向着婆婆的,而且特立独行的我妈妈,不怎么讨她们欢心。
她们对我妈妈有意见,当然是站着要看笑话的,所以,她们是远离我的。
七八岁的时候,能懂一点点这矛盾,但在心里不放下不深究,也就感觉不到人与人之间的冷漠。
我独自独的享受在叔叔们的温暖里,满脑子快乐的想法。就连上课的时候,都不停下来自这的快乐的想象。
大雪的冬天坐在教室,回想来的路上是谁背着我,周围人的笑脸,还有暖暖的阳光。其实,当时也许没有阳光,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呢。
夏天的傍晚,我会走在门前的路上,我感觉夕阳很美,我感觉晚风很清,我应该去路上走一走才对。我这简单的想法,却被上初中的伍叔说成是在散步。
散步就散步吧,听不懂也不在意,我依然的活在我安静的世界里自娱自乐着。
下雨天,我会安静的站在门前的杨树下,看远处湿漉漉的山和田地里洗过澡的青石子。感觉这景,真的像是一幅古诗里的诗意画。清清爽爽的,不惹一点人世的尘埃。
清清的风,静静的我,时常醉在这样的景里不知归。
在这安静的世界就我一个人,没人进来过,好像她们不懂,或是我太安静,她们不便打扰。就任我信马扬鞭在自己的世界里,奔跑或是站立。
现在想想有种病态的美。
四五年级的时候,我喜欢站在门前的沙堆上,看着远处城市像星星一样闪着光的霓虹,联想翩翩。
我离家出走了,站在了那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发现谁身上有故事我就尾随而去,直到看厌转身再寻故事。
每每想到离家,发现心里就没有一丝丝的留念。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出离凡尘的人。
亲人是什么?我不知道。像是一种缘分,像是一种借过。只有她们存在了,我才能借她们的因来到这世。来这世,就只是一种行走一种游历,再没有赋予其他什么人生意义。
什么样的心态啊?我不懂,我只是这么想着这么做着。那些可亲的堂叔们,在此时已远离了我,去走他们的人生路了。孤单的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安静的安静的独立在人生的路上,看过往的人,看亲人对我的漠视。再几乎没有照过温暖的阳光了。
上了中学的我,依然安静的少言语。用心用眼读着这个世界的人的心。
向往着美好,世界却一次一次薄凉的洗礼着我的眼我的心,不由我感叹一句:原来世界被一块漂亮的遮羞布遮着,掀开来是黑纱遍布啊。
我心里的柔软我心里的美好,都变成了绝望。
阳光不在,人们都不在,只有我待在沙漠里,静坐着,像是要得道,又像是在人生的渡口等一个人。什么样的人呢,我不知道。
在去上中学的前夜,朦朦胧胧模模糊糊,想念了一个人。那个陌生的人,是个男孩子,很清秀很男子气,他和我相遇了。就这么一闪而过的没下文的想了一下,后来还被我给忘了。直到真正遇见又失散,我才又记起我这么盼望过与一个男孩相遇。遇见了干什么?为啥要遇见?我不知道。只是知道,就那么奇怪的想了一下,也真就遇见了。
可遇见了,也就像我临行前夜盼望的那样,相识一瞬间,再没了下文。我却醉在这相遇的美里再也出不来。
后来的后来,我有了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