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饱满足之后,会拥有其它欲望,这些欲望如此强烈,让人们成为分裂的大理石,再难重塑。
四种主要欲望。罗素指出,最主要的欲望是贪婪、竞争、虚荣和权力。
贪婪。贪婪是一种动机,即希望拥有尽可能多财富或者财富控制权。这种贪婪是对生活必需品的需要和担忧引起的。如《热爱生命》中淘金人,被救上船后最大爱好就是收集面包,他床下藏满了救命食量。
竞争。尽管对财富的渴望是人的主要动机,但它绝不是在解决问题过程中的主要动机。更重要的是竞争。如果竞争比贪婪更为强烈的话,世界将会因此变成为更不幸的地方。
虚荣。虚荣是人内心一种最重要的欲望,表现形式多种多样。虚荣带来的问题之一,便是自身不断膨胀。所有的人在所有领域,都逃脱不了虚荣的影响。
权力欲。权力欲是一种比贪婪、竞争、虚荣更重要的动机,它近似虚荣,但有所区别。权力和虚荣一样,是贪得无厌而且无法满足的,对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权力欲是他们强有力的动机。在它驱使下,人更热衷于施加痛苦而不是使人快乐。
但对知识的追求主要是由权力欲推动的;科技上进步同样;政治上的改革者和以往专治君主具有一样强烈的权力欲。
被欲望束缚的人。人自以为是很聪明,却整日在烦恼欲望的沟壑总不能自拔。没有来临之时疯狂地追逐,来临时渴望一直拥有,过去之后念念不忘。不知道放下即收获快乐,只是不断地以欲望来烦恼自己,束缚自己。
帕斯卡尔则把世界上的欲望归纳为三种,肉体的欲望、眼睛的欲望和生命的傲慢。他认为,哲学所做的事无非就是追随三种之中的一种罢了。
欲望和失望往往是成为正比的,如果欲望太大,整日被欲望所驱使,好像胸中燃烧着熊熊大火一样。受到挫折,好像掉入寒冷的冰窖。其实,大火或者冰窖都是自己造成的,波涛汹涌的生命表象之下,生命本身是宁静和无所欠缺的。
有人说,性情浮躁的人,必定对事情没有深刻的见地。胆小的人,一定没有不同凡响的见解。对欲望过于看重的人,必定没有意气激昂的气节。多话的人必定没有踏实肯干心灵,过于勇猛的人往往无法拥有文学风雅。
多躁、多畏、多欲、多言、多勇都不是好现象,只有沉着、卓越、慷慨、笃实,才会有文学之雅,成就完美的人。
判断追求的尺度。很多事情的把控,有的位于人能力范围之内,有的位于能力之外。斯多葛派四种美德中,两种和控制欲望相关:面对事实并采取相应行为的勇气和管控欲望,使其同我们力所能及之事相匹配的节制。
爱比克泰德说:“应该充分利用我们所能掌控的事物,其余的顺其自然。”他认为,我们能够控制自己的看法、冲动、欲望、厌恶等心理活动,但是身体状况、财产、名誉乃至担任的公职都是我们无法控制的。
这是斯多葛式控制二分法,即一些事情我们能够决定,另一些事情我们无能为力。如果知道如何判断,就能将精力和气力花在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其他顺其自然。
一方面可以节省精力,另一方面,能够消除很多烦恼。
顺应自然的生活。亚里士多德告诫我们,幸福只能为少数幸运儿所获得,要满足一系列前提条件,而人自己所能掌握的因素寥寥无几。运动员是否受人尊敬,并不取决于他是否赢得了比赛,而在于他是否不计输赢、拼尽全力,毕竟,比赛的结果也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犬儒主义反对亚里士多德列出的必要前提,声称它们妨碍了美好生活。
斯多葛派认为:健康、财富、教育、美貌是可取的无关紧要之物,而这些东西的对立面则是不可取的无关紧要之物。
塞涅卡说:“快乐和痛苦截然不同,如果让我选择,我会选前者,规避后者。快乐顺应自然,痛苦违背自然。只要依据这个标准来评价,两者就会泾渭分明,而一旦谈到美德,无论通过快乐或者悲伤来达成,都没有区别。”
人无法摆脱欲望,但要判断哪些是紧要之物,哪些是无关之物,哪些我们能够决定,哪些我们不能决定。
在自我界定方向前行,不脱离自然属性,追求最高的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