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我骑行凤州,一进老宅大院,就见烟雾弥漫,母亲已在院中的火盆生起了柴火,火盆边的小圆桌上,已摆上了泡好的茶水。
冬阳煦暖,老宅院落四周的树木落光了叶子,很是敞亮,坐在院落里沐浴冬阳,品茶烤火,也是不错的享受。
喝了一会茶,母亲安排了今日的任务,打掉老屋的土炕。那个土炕十余年没有用过,早就废弃了,打掉可以腾出地方堆放院落杂物,显得院落整洁一些。
说干就干,我操起撅头挖掉了土炕的一角,这才看出土坑的原理,除了中间的火道外,四处都有火道相连,顶是土蹋的胡基,有两寸厚,比砖头还硬,被褥就盖在胡基上面。
过去凤州的傍晚,整座老城烟雾弥漫,家家户户都在烧炕,因烧炕多用树叶和麦草,浓烟四起,古城像盖着一床淡青色的棉被。现在已不让烧炕了。据说农民用电炕,有一些电费补贴。
当年盘炕要一百多元,那时人们生活都紧巴巴的,爷爷不愿花这巨款,就自己拣砖盘炕,自己上山背土,自己打胡基,所有盘炕的工作都他一人完成,这得付出多少气力啊,我不由得对爷爷的精明能干非常钦佩。
爷爷奶奶先后去世,土坑多年未用,土质潮湿,我挖炕时并没有灰尘。我们把土疙瘩铲入小推车,沿着砖铺小径,推往后院的菜地,春天种菜时,可作为肥料。
我挥舞撅头,三五下将土炕打掉,不知跑了多少趟,才将炕土全部运往菜园。我又到前院和泥,用菜刀剁些麦草和入泥中,将泥搅拌均匀,铲入小桶,提给父亲泥土坑烟洞。母亲把土坑所在的地方铺成砖地,我则在前院后院搜寻砖块,端给母亲使用。
干完活已17点,埋在火盆灰堆里的红薯全熟了,掏出来放在石桌上晾晾,热热的吃了两个,甜糯舒畅,又烤着火品茶休息,才和父母将杂物挪入房中,摆放整齐。
骑行返家,夕阳璀璨,如梦似幻。晚上弯腰才感到腰酸背痛,今天干的活真不轻松。
生活在县城的钢铁森林中,总感觉心里有说不出的压抑,精神十分疲惫,一放假就想逃离,回到老宅院落,生起火堆,嗅嗅烟火气;悠然在田间,哪怕汗流浃背,腰酸背痛,精神也得到了彻底的放松,享受到恬静、悠闲和回归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