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早早上床,听窗外恶风呜嗷嗷,时不夹杂着冷冽的哨音,哨音飞檐走壁,打着转在楼间窗外呼啸穿行,找寻人类躲藏的入口
夜里十一点,一个女人连绵起伏的叫骂夹在恼怒的风里,扶摇直上,穿透四方楼宇,我半起身侧耳听,却没听出个梗概,我越发好奇。
猪头拉开窗帘扒在窗口看了半天,女人的叫骂声一直没有停歇,我问他:什么情况?
他看了半晌回:不知道啊,只听到声音没找着人在哪..
好奇把我从热被窝里拖了出来,我单衣单裤的跳到窗台上,寻声四望,对面工地没什么异样,那栋烂尾楼正在被重新打扮,工人们夜不停工,忙忙碌碌,没有异样,对声音似乎也并不好奇,天桥上行人稀少,三三两两,时不时会有人停下扒着栏杆四处找寻,大概也是被叫骂声吸引。步行街入口也无人驻足。
我撒了一圈的网都没能网到目标,叫骂声像射出的土炮,一直持续,火力不减,只是风呼呼啸啸,将这炮声吹的四散飘摇,我冷的抱臂缩身,将目光拉近收回,最后贴着玻璃看了一眼楼下的报刊亭
报刊亭旁边的路灯下,一个混沌的人影,细看是个女人的身形,旁边躺倒一个黄色的行李箱,女人站在风里仰空长骂,歇斯底里,周围暗夜包裹,路灯的一方光亮照着她,像一场舞台剧的即兴表演,却无人问津,无人围观...天桥上望下来的人连一分钟都不愿停留便被风吹走,唯有她,金钢锤般定在风里...
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在深圳最冷的深夜里,一个独自拖着行李箱歇斯底里崩溃在路灯下的女人。
不会有人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