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母亲时隔许久地联系我,担心我吃饭好不好。
以前的我们,都不善于表达,不如说,以前的我,对待人这一个综合体认识不到。
母亲作为我的母亲,父亲的妻子,其他亲戚的亲戚,我与外界的衔接,种种身份,让她也成为了一个复杂性格的人,在世间的忙碌中渐渐丢失了自己的系统性的人。
在之前的我眼里,母亲是一个虚伪的人。——她会和自己不喜欢的人交谈,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勉强自己做力不所及的事情,对我苛责,苛刻,没有众多细腻的关心和感情。那时候唯一的温情,也就是睡得懵醒之间,她细声细语地叫我起床。
世间给了人太多需要假面的场合,假面太多,人就失了本心,就乱了场合,就不知不觉间,把那个场合的假面戴成了这个场合的真面。
我自认为,是一个可以畅言明理的人,至少现在,正在慢慢成长为这种人。我期待着逐字逐句地语重心长,不厌倦大篇幅的论述讲理,我会逐字逐句去听。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交流过了,也许一切尽在不言中,也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母亲,曾经也是个女孩儿,结婚之前为了她的家长,结婚之后为了她的家人,总希望母亲能多自私一点,不要再去考虑别人无所谓的喜乐,多考虑一点自己的好恶,也许张扬一点,任性一点,希望她能够少一些没有为自己争取的遗憾。
现在我的一个心愿,就是再送母亲去上学,她读书很厉害,也很喜欢读书,只是以前为了家里,弃学从工,而后又为了幼时的我,弃正式工从零工……如果一路读下来,她应当也是个很厉害的人。
眼泪竟流出来了,大概也是心里对母亲有愧,为曾经的自己忏悔。
但这些话,我只敢在这里说说,不敢直接到面前去说,怕又惹得不欢而散。
道理都懂,可真用起来可难,也许这就是万般变数、千般默悔的原因吧。
不想再用比喻的例子了,谁还没有几个切身的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