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
因为先生在外工作回不来,昨天我提前去祭拜了我的公公,他们说农历七月十四也算是中元节,的确墓地也有不少人。
今天我去祭拜老爸。
祭品约定俗成,就是那些:鱼,肉,粉条,素丸子,豆腐。还有时令水果,还有一定不能少了的馒头。鱼是大胖儿帮我煎的,因为她比我煎得好吃。肉是我卤的,这是当年老爸教会我的。素丸子和豆腐是我买现成的,老爸喜食荤,所以都是炸物也不怕。粉条已经煮好,只等馒头了。
每次祭拜,无论公公还是老爸,基本上都是我亲自动手,我相信灵魂不死,我相信他们正在某个地方看着尚在人间的我们。所以我愿意为他们准备“饭食”,虽然现在它们应该被叫做“祭品”。
除了那些必定要有的,我会根据时节调整他们的菜单,比如老爸祭日那天我会给他带上汤圆,因为他爱吃甜食,也因为他去世的时候就快到上元节。
公公祖籍江苏,一生转战南北,终老于江西。所以他的祭日定会有腊肉,腊肠和腊鱼,芝麻糖……昨天,我给他带了我煮的果汁和糯米团子。
他俩也都爱喝点儿,所以每次酒是必不可少的。老爸喜白酒,公公爱米酒。
至于馒头几乎每次我都为他们亲自蒸,虽然超市会有卖,可我就是愿意亲力亲为。仿佛这是我能和他们产生联系的一个途径。
当我认真地称面粉,放酵母,放水;努力地和面,揉面,直至盆光,手光,面也光;严苛地分剂子,50克一个……那个过程会让我的心思得以释放,也会揉进我的想念:你们在那个世界可还好?你们真的能感受到我们的现在吗?
无数个面粉分子聚合成馒头状,我在等它慢慢涨大的醒发。随之而来是他们的音容笑貌,真实的好像是昨天。我用的是麦芯颗粒粉,沙沙的感觉让我的手很有触感,希望他们能喜欢。
一早开车穿行在车河中。因为中元节,有些塞车。路边有很多卖花的大姐和大哥,挥舞着“深深奠念”的花束面向经过的车辆。
警用摩托穿插其间,交警们不辞辛苦出现在拥堵的路口。我从红色饱和过渡到黄色缓行,终于可以飞奔在宽敞的大道上。
我带着孩子,各自拎着香烛烧纸和祭品。爬上山坡,这个季节草木丰茂,泼泼辣辣的到处都是绿。小路也被肆意生长的野草覆盖了。路边生长的野山枣,也会伸出一根根长长的枝条,不经意间扯住你的衣服,勾着你的裤脚,甚至于不留情面地划破你裸露的肌肤。
老爸的“家”在半山腰。前几天的大雨把他的“家门口”冲刷地非常干净。门前不远处的艾草生长的郁郁葱葱。
我慢慢拔着野草,露出泥土。如今它埋藏着我的老爸,他有没有和黄土融为一体?他是否真的在此停留?我能看到的只有地面上的一个土包,上面干净平整。
紧随而来的是二伯家的二姐,还有大妈家的三哥,三嫂和大嫂。我们一边忙活,一边讲话,然后一起祭拜。供品也都给住在一块儿的先人们分分。因为是祖坟,所以周围都是亲戚,我的爷爷奶奶,太爷太奶……都长眠于此,如果在天之灵的话,坐山观海。每到祭祀之日他们也请客吃饭,倒是乐得自在。
回家的路挺畅快,到家洗澡洗衣,休息一下就出去找那两个胖子吃饭,补充体力。
今晚月圆,夜色清凉。路边街角总会看到有人在烧纸摆供,安安静静地不发声音。那一团团的光照的一切都忽暗忽明,跳动的火苗让眼前悚然变换。
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