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 逃离大同计划又失败了 本来还想着 雪下的这么深这么认真 该是我离开的时候(回来的那天和前夜北京大雪)没想到不如人意
姥爷还是一如十几年对我的叮嘱 好好学习 挺过这段日子考上研 我就想起来小时候还在练武术的时候 姥爷问我长大想干嘛我说想当运动员 姥爷表示不支持不如考学 也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原来姥爷是教数学的 其实姥爷是个很可爱的人 喜欢看乒乓球 每次中国队打到关键比分总是会紧张的上厕所 只是与人交流 与子女之间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但就在那个长椅上 我听着姥爷的叮咛嘱咐 同样提醒老人家日常起居多注意 那一天阳光不错 我感到了片刻的岁月静好 甚至还问姥爷属相 今年多大了 因为他的阿兹海默和帕金森 我知道或许我下一次回来他可能不认识我 行动上会更加不便 或许就是我起身离开的下一秒 但那时我记得妈妈说去北京调了药 情况好转了许多 但还是过年初三家里聚餐的时候 姥爷没有去(我记得是没有去 因为前一次老人家行动极不便是我们硬抬着去了饭店)然后没过几天 晚上十一点多 我还酝酿着怎么发消息的时候 保姆给我爸打来电话 说老人家大概是走了 我放下了没说完的话 叫醒了姥姥(姥姥当时住我们家)穿好衣服去那边 那天 是2月14号 情人节
是一个想到的结局 更是一个我亲身经历 亲眼目睹的结局吧 又让我再一次 再一次 再一次想起来(与其说再一次不如说不曾忘)高一的秋运会 第二天中午 三医院住院部 棉衣棉帽棉口罩 输着液挂着尿袋 我的二姨 没有神色的眼神 让我呆滞 那是感受不到生命力的愕然 可我却不知道 一个在我生命里意义重大的这么一个人 她离开时 是否也这样平静 没有目睹经历的我 以至于现在都梦不到她。
这些话 应该是头一次这样 稍微具体了一点点写下来 关于我的家人 我都有无数的片段和想法去写下来 倒是不急 忘不了
一无所有的日子 耳边回响着父亲说的 看看你的同学 此时此刻绝大部分 不是读研就是工作 是啊 你们复习着矩阵论或是数理统计 或是上班休假陪对象放松人生 有一说一 比毕业回家那十天还是轻松些(后来住院那一周就姑且不算了)那时候 就像是大家各自奔赴自己的新的战场一展身手 而你收拾盔甲告老还乡 每天想起各种各样的人 然后不自觉的对比一点一点压迫自己 而这一切父母毫不知情 只觉得你隔三差五出去打游戏 然后在一次撕破一切的对话之后 父母倾诉着对我的不满 在他们看来是对事不对人 总算是敲定了赴京前的一切 而我在对话之后关起房门大哭一场 他们依然毫不知情 之后的一周住院就显得那么的多余 多余的是我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喜欢去假设 去设想 消费自己幼稚不成熟带来的想象力 如果我当时不回家直接去北京 会不会不一样 就这么一直如果到高中 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甘心 那段在家的日子 不开心到我一时不知道如何总结那时的心情
现在就是 暴烈无声 不如 哀莫大于心死 悲莫过于无声 总想着 考完 说走就走的旅行 渴望自由又害怕孤独 想象着在自己的房间里用自己的电脑外设打游戏 抽着烟开着黑 又害怕在最繁华的商场看着来往的结着对 想着去徐州去武汉去上海 看看忙碌的你们 或者直接去找你 到头来 从考场出来便没了那个心气 之前本来也跟家里说好了我妈还说 多给点钱 现在好像大家都选择性失忆一样 嗨 那时是急于摆脱过去的渴望 现在呢 就是烦 不想面对 想就着烤鱼 小龙虾喝到半夜 想和你们当面聊聊 远离家 回到过去 分散时间的注意 无论是什么心情 哪怕是不想说话 都有你们 给我兜着 陪我喝酒
对 不想说话 不想解释 不想争辩 即使不开心写在脸上也要摇摇头 说我没有 我就是这么一个 听话的人 谈及我对未来的考虑 包括但不限于 对象 房子等等现实的问题 说我对钱不敏感没有概念没有挣钱的想法 出去玩只顾着玩游戏 不交流不沟通 不聊点这个年龄段该聊的 还时不时整点别人家的小孩 是呀 一无所有 还不努力 还在这无病呻吟不是读书少就是太闲?我看看还有什么说辞 整天说着我们不会替你决定只会提出建议 生气了不还是会说九点前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这个社会怎么阴暗你不懂
我真的想说一说,可是我没有筹码没有资本 就这样只关乎学习的时间 其实 也还行 但是也是真的 说着说着感觉又 顶不住了 各自安好的你们 不会像我这样罢
终究是我不甘心 不甘心也不能说 是牛角尖吧 不是说任何事儿到最后都是好的 不够好 就还没到最后 我不想不甘心 我想是好的 只是此时此刻 我真的想再见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