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夜晚,有些梦还未做


每一个活在世上的人,都有其存在的价值。而活着,则成为众多奢侈的理由之一。有人仰望浩瀚的天空,梦幻着一种海阔天空的造化;也有人,俯视着脚尖,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生怕一不小心会踩死一只蚂蚁。

每到深夜侵袭,我习惯站在空荡荡的阳台上远眺。极目之处,都是高楼林立,斑斑点点的闪烁着光亮,我喜欢与它们对峙,虽然彼此之间存在太多太远的距离,默默无语的寂静中,物我相忘。

坚如磐石的心,此刻柔弱似水。捕捉到人生历程中的点点滴滴,每一个令人难忘的瞬间剪影,不禁热泪盈眶。

满心满肺的忧虑,塞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外表显得满不在乎,而其实是处心积虑的痛苦。我不知道到底生活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之下,在黑暗中祈求,在黑暗中永生。

而夜晚像没有褶皱的水一样平静,我轻飘飘的浮在上面,像无根的浮萍一样,四处乱窜。

阳台上的几个零碎不齐的小花盆中,种了一株薄和,还有直挺挺向上伸展一方天地的铜钱草,透过房间微隙的光亮,招摇着落魄人生中的执着。

记得去年的这个月里,正披荆斩棘、挥汗如雨的四处搬家,偌大的房间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乱七八糟的东西诉说着十三年来积累的财富。

今天住的这所房子是可移动的家,等儿子明年高考一结束,又将四处寻家。何处是归途,何处又似家。

时间就像堵不住的枪眼,须叟会将你变的七零八散。而它仍睁着黑乎乎的眼睛,冷酷无情的与你对视。

有人说生活来自嘲笑,我一直体会不出其内在的含义。就在刚刚,我忽然就脑洞大开,潮水般汹涌着的憨笑,正伴着几十年的人生岁月,慢慢演绎成平淡如水的油盐酱醋。

懒得渐渐忘了思考,不知道来路和去处。浑浑噩噩的把一些不该有的照单全收,在肆意放逐的时候,已经找不回原来的自己。

白天的夸夸其谈,又有几句深涉生命的原地。无非是挥霍一下无处消费的时光,在精神层面上去安慰一下飘荡的灵魂。那些无处栖息的孤独,噬咬着东摇西晃的心。

突然就感到脊背嗖嗖发凉,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这是对生的恐惧还是对生的敬畏?我只好寻求黑夜可以给我解释,一茬一茬的生命在它的庇护下来了走,走了来,生生不息。而它又掩盖了所有的一切,让其淹没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举世皆浊我独醒这种境界我是永远无法企及,我只有在困顿的生命里找到片刻的安静,可以完全伸展自我的融入到这种黑夜里,与其毫无顾忌、自由畅快的交流。

夜,仍在无限的沦陷,而身处其中的人却无能为力,我只有在让它吞噬的瞬间,获得短暂的喘气机会,它让我清醒的明白,活着不仅仅是为了锦衣玉食,更应该有更高更远的追求。

我又一次把目光投到远处,那里有许多我曾经做过的梦,星光熠熠,引人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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