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被世界温柔相待,即便天涯海角,我的先生们。
01.
那是在我上小学时,一段很久远的往事了,记忆中带着一种初始的美好与恐惧,一切都在心底缓慢的酝酿着,很多事都已忘却,就像少年的吻似乎落在了自己的唇上,又似乎不是。
Z先生生了一种痞子气,经常跟班上的爱打闹犯事的同学走在一起,在班上我同他们圈子不同,便自觉地同他们划清界线。
在那之前我似乎从未跟他说过话,我也从未想过我会跟他有什么交际,更不会想到会跟他发生一些神奇的事。
能同他认识是因为换座位这件事,我同他好巧不巧被安排坐在了一起,我还记得是靠走廊窗户的第四排。一开始心里真有些不情愿,觉得他是个坏学生,跟他相处不来。可后面他主动跟我说起话,课间玩耍的时候也经常叫上我,买了辣条和零食也经常与我分享;大多时候他都是在教室外边玩,总呆在教室里的我不知道他们在玩些什么,每每他回来时,总是满头大汗,手里拿着一瓶橘子汽水,然后冲我笑了笑,那笑记忆犹新,温暖稚气。
渐渐地便觉得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或者是不好相处。
后来班上在课间时有些男生会抱在一起做一些特别亲密的动作,笑嘻嘻的,玩得非常开,也非常流行。他也跟风玩了起来,选择的对象是我。有时候我也会故作拒绝,表示自己的矜持,但是内心里是欢愉的。
记得有一次在下午的思想品德课上,他主动拉住我的手,趁老师不注意时,他还细细观察着我的手,我当时也没拒绝他,心里乱而喜。后半节课我们把手放在了座位间的空隙处,还默契地摇摆着,他的手掌暖暖的,第一次被男生这般暧昧的握着手竟然觉得欢喜。
直到班上再次排座位,我同他不坐在一起了,他也少少主动找我闹,找我玩了,后面连招呼也没有打了,俩个人见面只是尴尬地一瞥,装作不认识的路人走了。后来直到我离开那所学校。
再次见到他是在小学同学的聚会上,那时候我已经上高二了,他仍旧是上小学时的那副模样,没多大变化,声音倒了经过了变声,低沉浑厚起来。聚会在KTV的包厢里,他同我对坐着,一言不发,后来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几次都没轮到他,就快游戏接近结束时,终于轮到他了,有同学就起哄让他亲我一下,他说了一句:都是男的怎么亲啊?顿时场面有些尴尬,最后他是选择了什么我是忘记了,反正不可能是亲我的。
后来再也没有遇见过他,我同他的故事也就结束了。
02.
再是上高中的时候。
T先生个子不很高,可以说他是矮小的,肤色偏黑,这或许都没有什么特色或者说吸引人的,但是他比较耐看,五官端正,黑眼长睫毛,看得久了便越觉得看好起来。
一开始倒不是他的外表吸引了我。那个时候我刚上高一,因为不善于交流,加之同家里人闹别扭,所以在学校里一直保持郁郁寡欢,拒人千里之外的状态。
他是第一个在班上这么主动跟我说话的人,我们的友好关系便由他的主动渐渐地建立了起来。有一次他绅士地伸出手像是邀请我似的去吃晚饭,我牵住他伸过来的手,一阵久违的温暖在心底渐渐生出。
我同T先生相处的非常来,熟悉了后,我们一起吃饭,一起洗漱,一起上课下课,总之就是粘在一起。那个时候网络上聊天刚开始流行“亲”这个词,我们在现实里也这样叫着,确实十分暧昧不明,有时我也会称呼他为“大朋友”,忘记这个称呼是怎么叫出来的了,虽然他人不大,但是这样叫着让我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那时的我对他生了一种强烈的占有欲,见他不与自己说话了,见他跟其他一些人走得进了,我会毫无顾忌地在他跟前闹。但他总是用着包容地态度面对我的大呼小叫,现在想想自己那个时候真是太无理取闹了。每次我们一起走路,他总是一边抱怨我走得慢,又总是放慢了脚步等我,就是这样渐渐地陷入到了他给的包容里,安全里。
之后我跟他表白了,是晚上的大课间,我同他在校园里的操场上散步,先是以“假如有个男的喜欢你你会怎样?”的此类问题作为铺垫,再开口说出那句话,没想到他十分淡定,像是知道了这一切一样,然后说了句让我记忆深刻的话:“你喜欢我没关系,但是只要你不影响到我的生活。”
原本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就此瓦解了,没想到他却更加对我好起来,他留意着那些细节,生怕我会尴尬,他用“秀气”代替“娘”,包容我的粘人,也可以说撒娇,就活像他是自己的男朋友一样。
我们依旧像从前那样在一起,但有一次我心情不好,就冲他说了一句:“亲,你抱我一下行吗?”他二话不说就抱了我一下。
那个拥抱我铭记了许久,也让往后的日夜了渴望了许多。
快期末的时候,我同他闹矛盾吵了起来,其实也不应该说是吵,因为他总是会让着我,我心里不爽快就发了疯似地冲他说:“都是因为你把我变得像个怨妇一样,都是因为你把我变得对你这么依恋,都是因为你把我的人生轨迹都给弄乱了!”,我以为他会还口,但他依旧默不作声站在原地任凭我说着,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现在,每当我回想起这件事,我都会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我想有人这样说你,心里再怎么强大还是会有些不好受。
然而那个学期结束后们的关系就越来越淡了,有可能他意识到我们再这样下去不行,有可能他不想让我越陷越深,有可能……都不重要了。
后来他同我打招呼时,都是直呼我的名字,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叫我“亲”了,我们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我希望他能原谅我那时的任性。
03.
同T先生结束后,我便又认识了一位先生。
L先生黝黑皮肤,相貌一般,且长得有些着急,但十分高壮,就是我喜欢的那种高大成熟的类型。我当时高一,他高三。那个时候自己还是特别冲动和疯狂,我跟同桌说看上了一个男生,然后她便带着我去跟踪他,后来跟丢了,也把他的班级认错了,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
后来我给他写了信,拜托朋友送去,还带了一瓶阿萨姆奶茶。朋友还帮我问了他的QQ,他在QQ上同我聊得很来,他总是叫我小弟弟,并没有我想象中会对我行为有着厌恶之心。
我给他写了两封信,他也给我回了两封信,都用钢笔书写,咋一看有些潦草,但仔细看每个字都带着一种豪爽与潇洒,蛮漂亮的,可以看出他是在认真回信的。那时的我是欢愉的,他说他很高兴能在毕业之前认识我。
高一的我看着他们高三毕业了总是有种莫名的感叹与羡慕,他给我回的信有这样一句让我印象深刻的话——三年时光如一支烟的功夫,眨眼就过去了…之后便是要让我珍惜时光,至今想着,还总是有些愁惘。
他是单招提前离开学校的,我还记得那天早上我同朋友去他们教室找他,发现他已经走了。
我懊恼着自己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句再见,可后来朋友说他还要回我们学校为他单招的那个学校做宣传我内心里又欢喜的不得了。
那天他回学校了,他在一间空教室里同一个人正在忙活着,他看见我便走了出来,我们也只是尬聊几句,最后那句我可不可以拥抱你一下没有说出口。
04.
我时常还爱梦见他,他总是带着一种内在豪爽感,不过分的招摇,又有着T先生的细腻心思,梦里他总是变得那么暧昧不清,总是让我在梦醒后愁惘良久。
记得有一次梦见他,特别真实,像是多年未见的挚友般,我叫着他的名字冲上前去抱住了他,他眉宇间有着无法遮掩的欢喜,看似旧友重逢的那种让人善感的场面,但只有我知道这其中暗藏着怎样的情愫。醒来时我痛苦地流着眼泪,许久才从梦中逃离出来……
我是复读那半个学期认识他的,因为自己是艺术生,集训和校考结束后,回到学校也距离高考只有三个月了。然而他又是体育生,我回来没多久他又去参加体育考试了,所以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他确实让我印象深刻。
H先生长着同大多数体育生一样的个头大,体态高壮,一身结实的肉,还有着体育生典型的那种老成感。
他人豪爽,不拘小节,很会照顾人。每次搬水的时候,他怕我搬不动每次都问我要不要帮忙,有一次竟然他逞强搬着两桶水,我吓得赶紧说我自己来吧,他就说了一句:“我想搬回教室,等下回来帮你!”
班上男生少,如果男生多的话他也就不会让自己来搬水了,这是他说的。
除了生活上的一些帮助外,他还有些小资情调,他跟能自己谈论一些较文艺较鸡汤类的话题,绘声绘色,很具有煽动性,后面毕业了,若不是同他有着这类共同话题,恐怕早已同其他人一样不联系了。而且我同他只不过认识短短二个月,撑死也到不了三个月。
因为自己复读,压力大,有时心头乱,我告诉他,他就让我打他胸口解解气,他总是憋足了气,拍拍胸脯朝我使了个眼神,我曾特矫情地打了几下,后来便觉得自己特矫情,便没有这样做了。
H先生还爱拍张,每次拍了一些好看的风景就发给我让我给他做评价,我也煞有介事的说他蛮有拍照天赋的。
毕业的时候,我画了一副他家乡的风景画送给了他,他把画裱了起来挂在了他房间最醒目的地方,也就是每天早上起来他就能看见的位置上,听他这样一说我有些感动。
当然我也从没生出同他表白的想法,那时的我同之前那个懵懂、幼稚、疯狂的我不同了。
后来毕业了,就跟他在QQ有些联系,有一回我说我不喜欢QQ里面那个招手拜拜的表情,待下次聊天要说再见时他就发了“再见”还说了句“你不喜欢那那个表情我就不发了。”我顿时心里莫名的被狠狠地抽了一下。
每次聊天,他都会让我给他推荐一些书,或者拍了些照片给我看,让我做他的欣赏者,满足着他那点小小的虚荣心。
再后来,我在他空间里发现了他跟女朋友十指相扣的狗粮照……
我想世上最痛苦的是便是一个Gay爱上了直男,但我又是幸运的……
05.
感谢命运把他们送到我的身边,他们的包容,他们的温柔与那不经意间的温暖让我一路都踩在了“繁华似锦”上。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生出那些所谓的厌恶与歧视,他们想对待平常人一样对待着我,那些温暖在心头上渐渐成了一层永恒的厚度,是他们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仍旧是温暖的,我想这个世界也将会越去越好。
我相信我也会找到那个属于我的意中人。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