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的初二便是走姥姥家了,走亲戚也是令人兴奋的一件事,穿戴干净,拿上准备的礼品,推出自行车这就准备出发了。哥已是少年,成了家里的小小男子汉负责带着母亲,在那个年代母亲没学会骑自行车。父亲带着我和姐姐,我坐在前面的那个大梁上,姐姐坐在后面,就这样一家人摇摇晃晃的上路了。
我家离姥姥家有三十里路,小时候的感觉一个字“远”。那时候的冬天比现在冷多了,村子里的水坑都能结厚厚的冰,和小伙伴还去滑冰,随着全球变暖现在的冬天也不像个冬天了。所以我坐在前面的大梁上不一会脚冻的生疼,腿也麻了。实在受不了就下来活动活动,那时路还可以大部分路都修上了公路,只有小部分是土路。去姥姥家路过姨的家门口,所以第一站先去姨家,桥头有个商店,每次路过这里都要在这买齐所有的东西,姨家的、大舅二舅家的、还有给姥姥姥爷的。这里的老板跟姨很熟,知道母亲是姨的姐姐,总是大姐大姐叫的很亲热,结账时块儿八毛的总是给让了。每年初二姨家都会等着我们一起,那时姨夫有辆钱江摩托车很是先进,骑的再慢也是早先一步到,姨家和姥姥家离得很近,只有一公里。
姥姥姥爷和大舅生活在一个院子里,绿色大铁门上贴着姥爷写的对联,舅家的对联每年都不用买,都是姥爷自己写,姥爷会写毛笔字。其实姥爷很有学问,有五个姐姐,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受过教育,姥爷年轻的时候在水利局工作过,画图纸修桥他都懂。姥爷经常讲起以前的事情,哪个哪个桥是他参与修的,很有成就感。后来农村阶级成分划分,姥爷家被划为了地主,就离开工作单位回到了农村,姥爷心里有再多的不干也抵不过时代的变迁。从我记事起姥爷的房间里就挂着一副老姥姥的画像,老太太的头发挽一发髻在脑后,穿着一件盘扣的青衫,看起来非常利索。
姥爷说起话来眼睛炯炯有神,看见女儿们来以及这么一帮人,脸上乐开了花。姥姥也是麻将高手吃过早饭就去打麻将了,女儿们来了还没散场。这一年大舅家管饭,大妗子是个本分老实人,待人特别实在也不说虚话,大舅大妗子就忙着做饭了。二妗子人比较会说也很大方,过年给压岁钱总是给我们二十,其他都是给十块,因此也比较受孩子们的待见。吃过午饭孩子们都去二舅家了,因为二舅家有麻将,连我们小孩都喜欢玩麻将,真是“身教赛言传”不用教都学会了,我麻将也是在那学会的。每次姥姥姥爷都留我住几天,我也愿意住几天和老表们玩上几天在回家。
过了初二经常听邻居三婶子说年又跑远了,发出对时间飞逝的感叹。美好欢乐的日子总是一晃而过,年味的气氛也跑的无影无踪,又归于往日的平静了,人们的心里好像没缓过神来显得空落落。可是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人们又精神抖擞起来,一年之计在于春,家家户户做着新一年的打算。
讨厌写文章时的苦思冥想,但又喜欢写完的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