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林俊江是个内“八字”腿,十五岁那年第一次偷看了他父母的A片后就想和女生搞点事儿,之后走道就变成内八字了。当一个女生什么都不穿时竟然是那样的,惊着他了。那天下午他竭力想找出个词儿来形容她们,最后他觉得她们像那种没有鱼鳞的鱼。
一下午他看了五遍,直到再也没感觉了,才混身酥软的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傍晚,他听见院里有女孩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坐起来,把脸贴到玻璃上看着。是麦家姐妹,麦云和麦萍,她俩在院子里打羽毛球呢。林俊江看着她们,揣摩着她们躲藏在服装后头酮体的模样。当那姐俩把球打落在他家窗台上的时候,俊江给吓了一跳,感觉那球要穿过玻璃。不过这到是个机会,他打开窗户,把球捡起来扔换给她们。
“谢谢你。”那姐俩嘻笑着说。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妈呀,他差点儿光着站起来。
过了三年后,俊江和依旧记得这个下午。每次听模扎特的音乐,他都会想起那姐俩。黄昏的时候,他蹲在自家小院里,用一把榔头把地上蚂蚁砸成了泥。
二
那具尸体爬卧在路边的水沟里。发现他的是个踢球的中学生。那一脚力量太大了,球飞出了院墙,把两只猫也震起来了,抬头四下看着。追过来的男孩已经十八了,什么事儿都懂了,一看有个人倒在了沟里,心先死一样的静寂,猜球把人砸死了。男孩左右瞅了眼,跳下沟,捡起球来就跑回去了。
三个男孩正等球呢。捡球的男孩抓过瓶饮料,咕嘟咕嘟灌起来。
“你们先踢,我累死了。”
男孩坐在树底下,脸色煞白,直冒虚汗。只是男孩的大脑没坐着,像“酷睿”双核处理器,拿着大鼎,翻着跟头,最后他断定没有人看见他。
“你们说一脸盆水能不能呛死人?”男孩问。
“考,脑筋急转弯―――树上一个猴,地上七个猴?―――当然能淹死。一碗水也照样淹死,你只要用鼻子喘气就咯屁了――― 一口就呛死了。转什么弯?”
“没有,踢你的吧。”
他又不是故意的,就算那球砸死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不过他要是没死,活着就麻烦了,会找他们家索赔的。男孩想赶快离开这儿,可还没等说出口,又想到一个问题,要是没死,还赔什么?自己太滑稽了。踢吧,还没踢够呢。树枝上落着个蜻蜓,男孩看见了,捡起个石头来,朝蜻蜓扔过去,一下把蜻蜓砸死了。老天,要每块石头都能这么准就好了。
三
尸体刚中午就被发现了。死者是麦家森,他在街区的边上开了个小买部,兼顾经营水果。他喜欢下棋,嘴很甜,喜欢和女人搭话。在家里脾气很暴躁,对她的两个女儿管教很严格。麦云和麦萍都没考上大学,没事儿去帮助经营一下水果摊,可麦老头不喜欢她们去。那俩女孩说不上漂亮,可十八九岁,都长着一双长腿,正是吸引男人的时候。麦老头给她们规定了作息,晚上外出,八点前必需回来。有一次她们晚回来了一小时,麦老头跳着高抽了她们每人一个耳光。他的鼻孔特别大,他喜欢把指头插进去,往外扣东西。这么管女儿,老头自己的生活到不检点,随便的女人不算,到现在为止,他结过两次婚,有四个女儿。麦云和麦萍是她这个老婆带过来的。已经在一起生活十多年了。
调查这个案子的警官姓贾,眼见要退休了。助手姓许,小许年青,还没成家呢。他们来时,麦家森还躺在水沟里。技术科的警察来了拍照后才把他抬上来。一共就来了六个警察,两个拉着哭嚎着的麦家的两个女儿。那俩女孩像是疯了,得使劲儿才能按住她们。
尸体被拉走了。
据俩女孩说她们早上起来时父亲已经不在家了。
“起来时是几点?”
“八点,八点多……”
“你们的母亲在那儿工作?”
“卫生院。妈妈去开会了。”
尸检很块就出了结果,老头后脑被撞击了,造成卢内出血死亡的。小买部看上去掉了东西。警察一时也拿不准发生了什么事儿。调查一铺开,把警察也吓了一跳,麦家森的各人生活很成问题,老家伙看上去够好色的,光在他的通讯录上和他有联系的做小姐的女孩就有六个。其中的一个姓朱,叫朱翠翠,联系的格外频繁。警察找到她时,才发现那女人已经快四十了。
他说出事儿的那天晚上他在他这儿,后来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那是几点?”
“十点多。”
“没说干什么?”
“没有,只是说有点事儿。”
“后来呢?在没有联系?”
“我睡觉了,就不知道了。”
麦家森间或还喜欢赌博,光和他有业务联系的供货商就有二十几个。小姐加各种关系调查了严格多月,最后都排除了。
事发当天麦家森的老婆就从省城赶会来了。见到警察前,她已经从女儿那儿听说了发生的事儿。
“李医生是吗?”
“我是护士。”
“我们现在还没有近一步的消息,正在调查。关于你丈夫男女关系方面的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一些,我们也没少为此打仗,可没有用。我甚至提出过离婚,可他不同意。”
麦云和麦萍的母亲说,还有一个原因使她不愿意离婚,那就是两个女儿都怕他,要没有他,恐怕女儿不会听她的话,眼下这个社会孩子学坏太容易了。
警察让她回去看看小卖部具体都丢了什么东西。李护士检查了一下,丢了一架索尼的数码相机,是她先进工作者的奖品。还有,也说不上来了。
四
那个踢球的男孩有天吃饭,父母正在谈论老麦的事儿时,他突然说了句:“我要去国外上学。”把父母吓了一跳。他那做煤矿老板的父亲说道:“怎么突然想到国外去?”他说话时眼光闪闪地,似乎在微笑。
“我想出去。”
“好样的儿子,想学习好。行,明儿就给你办。”
那做母亲的脑子里还没有准备,赶紧说道:“刚初中毕业,一个人出去,我可不放心。”
“要不你就陪他一块儿去住两年。”
妻子剜了他一眼。他到是巴不得,就怕等她再回来,他就要换老婆了。
“等大学毕业了,在出去多好?”妈妈说。
“不!我不!”男孩突然嚎叫起来,吓得两口子差点儿弄翻了桌子。
儿子像头狮子吼叫着上楼去了。
“他怎么了这是?”
那做父亲的眼睛左转右转后,问道:“你觉得他是从什么时候反常的?这一阵儿就不大对头。”
女人掰着指头算了算,应该快一个月了。做父亲的刚端起酒杯来,突然一哆嗦,说道:“坏了,是不是这孩子和老麦那事儿有关系?”
“你胡说什么?”女人想叫又不敢出声。
“他这阵儿好像都不出门了是不?”
女人渐渐地也觉得有问题了,脸色也变了。“那我去问问他?”
“我去吧。”那做父亲的一会儿下来,好像刚参加完长跑,浑身都软了。
那做母亲的心怦怦地跳着,眼睛紧盯着丈夫。“怎么样?”
“得尽快把他送出去。……”
五
警察开了二次案情分析会,到了第三次时,小许说,要不要从死者的家人的角度调查一下?似乎没有这方面的迹象,但走进死胡同了,做为一个调查方向,最后还是被采纳了。只是一个星期调查下来,并没有发现十分可疑的地方。死者的妻子尽管知道丈夫有外遇,但他们结婚以来这种事儿在他们夫妻之间一直存在,尤其做妻子的一方并没有红杏出墙的事儿发生。
案子发生大约三个月的一天,警察终于发现了死者丢失的相机在县城的市场露面了。
老贾和小许在县城手机一条街下车时,正碰上矿长夫妇。老贾也个和矿长儿子差不多大小的儿子,正想打听一下出国留下的事儿。矿长的儿子上个星期去南非开浦墩大学附中了,今天夫妻俩来买一套电脑设备好和儿子进行视频通话的。
“每年十万块钱就差不多了。”
“我那儿子也想出去不是,嗳。”
矿长豁然开朗,说他给办这事儿,改天去他家谈。
“哎吆,那太好了。……”老贾先走了。小许跟在后头。
六
县城里有家音乐酒吧,林俊江在酒吧里干服务生。他非常喜欢这儿个感觉。尤其是每天播放的古典音乐,叫他百听不厌。
有天下午,客人不多,他做在吧凳上和调酒师在闲聊,警察老贾和小许走进来了。林俊江从凳子上下来,看着他们,刚要问他们俩喝点儿什么。小许说:“你叫林俊江吗?”
差不多都认识。林俊江知道不妙了。点点头。
“跟我们走一趟吧。”
到了刑警队,还没等把手机店的录像拿出来播放,林俊江就都招了,说老麦是他找二愣子兄弟给打死的。
“为什么要杀他?”
“麦云和麦萍姐妹托我的。她们俩很她父亲管她们。”
警察似乎有点儿不信。“就为这个?”
“麦云和麦萍的对相都叫她们父亲给搞黄了,她们俩狠死他了,就这样。”
“二愣子就答应了?他们兄弟俩可比你大。怎么会听你的?”
“我答应给他们一万块钱。”
“你哪来这些钱?”
“麦云和麦萍给我。”
“已经给你了吗?”
“给了我个存在,不过秘密叫老麦给改了,一直没提出来。我没办法才把从小买部拿的相机给卖了八百块钱。我们凑了三千给二愣子兄弟俩了。”
“你不知道杀人偿命吗?”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帮助麦家姐妹做这种事儿?”
“她们,她们姐俩陪我睡觉。……”
林俊江有点抹不开的说,微红着脸,看上去好像不这么后悔。
二愣子兄弟和麦家姐妹被抓后很快就招供了。这兄弟俩本来就歉老麦八千块钱的赌资,暗想正好一举两得。那天半夜他们把老麦约出说赢了钱了,还歉他的钱。见了面,乘其不备用实现准备好的裹了胶皮的贴棒在老麦后脑敲了一下子。
结案后没有多久,矿长家出事儿了,他儿在南非被一伙劫匪给一枪打死了,抢去了ck表、钱包和金项链。前一天晚上夫妻两刚把老麦案子的真相告诉儿子,那孩子恍然大悟后问道:“哇塞,她们姐俩...?”
那做父亲的笑着说:“小子,你真是长大了,关心起这种事儿来了。”
父亲嘱咐别在南非找小姐,小心爱滋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