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杰像疯了似的抱着张迎舫冲进医院:“医生,救命啊!医生救命啊!……”
张迎舫被推进手了术室,浦杰在外面瑟瑟发抖,他没想到胆小柔弱的阿妈会不顾一切冲出去为那个人挡枪,更没想到阿妈会亲口说那个人是自己的爸爸。虽然他怀疑过,但从阿妈嘴里说出来,他仍然难以置信,他心里只有一个爸爸,那就是浦正康。
过了很久,手术室的门开了,浦杰几乎是扑到医生身边,急切的问阿妈的手术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医生告诉他,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不过失血过多,人暂时是昏迷的,接下来最重要的是度过感染关。
浦杰坐在病床边,捧着阿妈的手,脸埋在她的手上一遍遍祈求着:“妈,你快醒醒啊,妈,我错了,我不该冲动……”现在在他看来,什么都没阿妈的命重要。
“阿杰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开枪!……”
“阿源快跑!阿源快跑!……”
“康哥,对不起,阿源,对不起,阿杰,对不起……”
已经两天了,张迎舫还没有醒的迹象,只是断断续续的做着恶梦,反反复复说着这几句话,医生说如果再过两天还不醒,恐怕就很难醒了。蒲杰听着医生的话,趴在床边紧紧握着阿妈的手,快崩溃了。
程小曼陪在他旁边,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他,突然她看到门外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一惊,起身轻轻走出门去。
她朝着人影闪过的方向走去,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看到了一脸憔悴的蒲正源。
“叔叔,你怎么在这儿?你不已经上船走了吗?”程小曼吓了一跳,回头朝病房看了一眼:“你快走吧,被阿杰看到你就走不掉了。”
“你妈怎么样了?我不能走,我不放心,我要知道她没事才能走。”蒲正源焦急的拉住程小曼。
“情况不乐观,还没醒,一直迷迷糊糊的做恶梦说胡话,医生说如果再有两天不醒,可能就醒不了了。”蒲正源和张迎舫一直对她很好,她也看得出他们是真心爱着对方,程小曼不忍心瞒他。
听了她的话,蒲正源痛苦的抱着头,蹲坐在地上。
“阿杰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我们会好好照顾妈的,妈为了你变成这样,阿杰只会更恨你,如果让他发现你,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快走吧,我回病房了。”程小曼担心蒲杰出来找她。
“小曼,我想看看你妈,你帮我想想办法,支开阿杰。”蒲正源哀求的目光让程小曼难过,这是个叱咤江湖黑白两道都要给面子的枭雄啊!
程小曼知道蒲正源不是怕蒲杰,更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在自己亲生儿子手里,那样张迎舫会生不如死。
“我试试吧,你先待在这儿,阿杰如果肯听我话离开,我过来喊你。”程小曼想婆婆已经这样了,梦里还放不下他,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再难她都应该帮他。
蒲正源抹了一把眼泪,感激的对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