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操蛋的人生

(借听来的笑话,突发灵感,侵,必删!)

我的名字叫徐义。如今躺在冰冷的木板上等待最后的归宿。

其实我以前很厉害的,做了很多事,虽然一事无成。可是我有我的梦想,只是如今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请你们一定要以此为戒,好好利用自己的人生。

我们这个朝代已经存续了一百多年了,听说开国老皇帝原来是个和尚还当过乞丐,这个故事应该不能假,史书里早就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当然,对于我这样的愤青,绝对是种激励,请原谅我的大逆不道,虽然我不能成王成霸,但最起码可以成为国士吧?所以从十一二岁起,我就励志必高中状元。所谓“习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嘛!如此才能不付我的凌云之志,也才能体现我的人生价值。

十四岁在我们乡学考试中,我以第一的名次考进秀才,乡学对我大加赞赏,认为我是不世出大材,特意把我收为门生,而且把他家的小姐许配于我。为此,我实在是暗爽了好一阵子,直到婚后方知。

因我是出身书香之家,祖父和父亲都是秀才,他们虽然终身未取得功名,但一直都以不是白丁而自豪,加上祖父早年间工于算数,一边收地一边出租,渐渐获得土地良多,家中自然开始变得殷实,且因他早年读书未中,一直视为心头遗憾,把父亲早早送去学堂培养,可惜父亲愚钝,又被村中的几个流民看中,勾来去赌又去嫖。最后债主登门,祖父被气得中风发作,家道中落,好歹父亲迷途知返,最后守着几亩薄田也算把我供养到学堂,几年下来终于见了成效。怎不喜极而泣!

大婚当日,之前乡学夫子广撒喜帖,真乃是高朋满座,斛光交错,我也觉得自己意气风发,不日举人,状元均为囊中之物。待夜半入得洞房,揭了盖头发现娘子美若天仙,更是把我乐的顿时美上了天。

福兮祸所依。当我认为到达了人生的顶点时,事情急转直下。

洞房之时,发觉娘子美是美,但肚子犹如扣了一口锅,而且她坚决不与我同床。此时我才知,为何考了个秀才就被乡学看中,把女儿赐我婚配,原来是纸包不住火怕脸面尽失啊!

我气愤已极,但明知自家的力量在丈人眼里不过是一只蚂蚁,我只好打脱牙齿和血吞。我自己一人在新房的耳房里辗转反侧,苦思良久。我既然想摆脱这种屈辱那么唯有强大起来。除求学之外别无他法。

自此之后,我愈加勤奋刻苦夜以继日。不说头悬梁锥刺股可也相差无几。丈人见我如此勤奋,就许诺我,如若中举,就允许我休了现在的妻子,并给我纹银500两作为补偿。我知道,他这是心有愧疚,也有点点畏惧的心理。不然不会如此作态。

大考终临,我一气呵成做好应对。满以为一定高中。结果,啥也不是。名落孙山都是抬举我。我不气馁,继续努力,第二次、第三次、次次都落榜。家人更加看不起我。

我彷徨落寞,恨苍天不开眼,非要把我逼迫到如此境地。“习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文不成,那我就习武如何?以前我也曾经读过《大锥传》、《岳父传》《聂隐娘》等等,其实我一直羡慕他们潇洒自如的人生,为什么我会嫉恶如仇,对丈人家报复心这么重,不能说,武侠梦影响了我的少年时期,只是文官更加令人信服一些。如果能做一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武将,也不失为快意人生。

想到即做,我偷偷变卖了丈人嫁女时给带过来的几件比较值钱的嫁妆。考虑现在我年少时没有武功底子,我又羡慕后羿的情怀,虽然不能如《纪昌学箭》,但我也可以去拜访名师啊!

于是,我决定拜访名山大川,这种高人一定就在深山之中,求师求武将,我没有这个门路,山野之中尤其猎户必有高手。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在辽北的长白山见到了我的师傅——色骨,他是一位金人,不仅能百步穿杨,而且打猎绝对是个好手,狼虫虎豹被他射中非死即伤,但最后必被他所得。

辽北天寒之地,想我一个南人真是受尽百般苦楚,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位老师,我当真恨不得马上叩天谢地,可是谁曾想,这个师傅也是个忘八。金人图我中原已久,他们怎么可能把射艺传给一个汉人呢。我虽然交了束脩,可是他根本没把真本事教给我。难得我以师礼待之,学了三年,他告诉本领已成,可以去参加武考了,而且临走时还不忘告诉我,不能取得武状元的名头就别再见他。

唉,我是真的再也没见过他。

武考报名的时候,官吏瞧不起我,以为我太瘦弱,其实,三年的时间在大山里奔走,再加日常的锻炼,我早就不是当年的文弱书生了。举石锁,抬石碌碡,都不在话下。

待最后一项,射木桩。那天天气特别好,蓝天,没有丝毫白云,极热。校场上一百开外有三个靶子,我笃定这对我来说太小儿科了。

轮到我时,官吏大喊“下一个,徐义上场”,小校击鼓,鼓声隆隆。其他各项我几乎都是以最优的成绩交卷,只差这最后一项了,我心里暗暗吐气,右手持弓,左手夹箭并向左后引弓,右腿弓步稍前,心里想着师傅教我的,闭上眼一箭射出,鼓声也戛然而止。

突然我看见,箭矢竟直直射中击鼓的小校。这次我才明白,为什么每次师傅教我射箭总是让我右手持弓,左手夹箭并向左后引弓,右腿弓步稍前,而且每次都是让我闭上眼睛,用心感受对面的目标,其实每次都是他给我找好了目标所在,才让我放箭,这分明就是坑害与我啊!

当然,结局不言而喻,小校索性未亡,否则我就只能杀人偿命了。

文不成,武不就。我这失败的人生啊,被人愚弄,结果自己也不争气,真不如死了算了,我越想越气,越想越窝囊,结果一头栽到在地,等醒来后已过三日。

救我的是一个江湖郎中,照顾了我三天,也把我身上仅有的钱财拿走了,可我依旧感谢他。是他给了我人生新的方向。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我何不学医悬壶济世呢。做不成官,就不当官吧,有医圣仲景、药圣孙真人为例,做个长命百岁的人也不失为一种乐事啊。而且“秀才学医,笼中捉鸡”。这次一定可行。

我是行动派,虽然从文不成,习武不就,应该是我从来没找准方向才是。所以我依旧乐观,只是被那个江湖郎中不知道怎么治的,我落下个整日咳嗽,身体疲乏的症状。看如今,我观古医书,背药名,记药方,学诊脉,察言观色,自得其乐。

我给村口的大娘治好了她的感冒,村里的大爷治好了鼻炎。现在我也算是个成功的大夫了。但是老毛病最近总缠着我,我就自己给自己开了个方,抓了付药,晚间自服。没想到,有味药开错了。

现在,我躺在病冷的木板上,等待最后的归宿。

旁边有个小秀才给我写了份墓志铭:

曾从文,经年不中。后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遂学医,自得一良方,服之,卒!

唉,我这操蛋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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