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说红楼》第二回 贾雨村缘遇娇杏,甄宝玉初逢时飞
文.水星
雨村本是仕宦之家,乃饱学之士,亦知书达礼。自幼抱负不浅。无奈家道衰落,从末提及婚姻之事,今得娇杏如此相思之物,便把她当成是初恋情人,暗中发誓:如当日后发迹,定不辜负此女。忙修书一封:“今蒙厚爱,难赋深情。……此地一别,见字如面。”忙密封好,交给庙里小沙弥,务必请他伺机亲自交给娇杏。雨村还不放心,给了些碎银子给沙弥,如此如此,不提。
贾雨村其人,谐音“假语存”,名化,字时飞。真乃名如其人,得时便飞黄腾达。此番离了士隐,一则得了资助,二则得了丫鬟的心理慰藉。竞一路春风得意。进京至大比之期,已会了进士,选入外班,今已升了大如州知府。自古云:“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不久便赚了个满盆满钵。
一日,雨村坐着他的专用大轿,外去赴一个本地望族的寿宴,真是无巧不成书,拿上茶的竟然是娇丫鬟,雨村大为惊奇,一时也不敢相认。便私下问主人:“此女好生面熟。?”主人道:“她本是我族弟的女婿带来的丫鬟,只因我这几天事太多,暂时请来帮忙几天……”雨村也不相瞒,取出那块手帕对主人说:“不是本官多情,我与她实乃有一段尘封的往事……”。主人会意,忙要丫鬟出来见面,丫鬟激动得满脸绯红,一句:“大爷……”究无语凝噎,哭得梨花带雨。主人见此,示意旁人离开,自己也退出,娇丫鬟便一五一十地告诉雨村,火烧葫芦庙,士隐投靠岳父,如何落魄出家……雨村唏嘘不已。交代主人如此如此,当晚一顶娇子便接了丫鬟回府,从此了了一段世俗情缘。真乃有情人终成眷属。
雨村虽是饱学之士,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等还是懂的,无奈初进官场这个大染缸,尚不懂套路,犯了规矩,只知收银子,不知送银子。惹恼了本府一些元老,参他生情狡猾,擅纂礼仪。即被革职。雨村心中虽十分惭恨,却面上全无一点怨色,安排家事妥协,却是自已担风袖月,游觅天下胜迹。一日,雨村来到金陵省,此乃一少有的繁华之地。雨村缠银将尽。心想在此处谋个暂且安身之处,解决生计问题。否则又得象以前一样寄居庙里的日子了。恰好本地有一大户,乃士宦之家。名叫甄应嘉,
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生有一子,甄宝玉。甄家正要请个西宾,给甄宝玉当家教。雨村轻松地谋得了这一工作。你说奇也不奇?这甄宝玉年纪只四、五岁,长得甚是可爱,被甄府上下视为珍宝。虽小小年纪,却对男女之好自有一番高见。说什么“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女儿这二字是极尊贵的,不能随便乱叫,叫之前须得用茶嗽口”。极得甄家祖母喜爱,捧得象个心肝宝贝似的。雨村心想自己也经历过不少事,即使没读过万卷书,也行过万里路了。察人观色也有几分主见。断定此小儿也算是一奇人。只要好好调教,定会有出息。将来自己得个良师之名也末可知。于是每日严加教育。一日,甄宝玉来学堂,雨村便要他背诵《道德经》。“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
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甄宝玉见文无典故,无甚意思,便调皮道:“先生为何让我读此书?莫非将来让我去当道士不成?”。雨村笑道:“听我的不会错,今后四书定是要让背的。假传一担书,真传一句话。我以自已亲身经历教你,断会使你少走弯路。”甄宝玉无法,只得强记强背。雨村联想自已以前官场失意被革职,虽则是小人诽谤,也怪自已处世经历不足,也该反省,浮想联翩,不禁坐着打起瞌睡了。一个陪读的小丫鬟悄悄进来告诉甄宝玉,说来了一个远房的表姐,象个神仙似的美人,现正在甄母房玩。宝玉哪里还坐得住?叫嚷着要提前告假回家。雨村哪里会依?宝玉便大哭起来说:“我今日早些回家,多背几章无妨,这个假定是要告的。”雨村亦怒,便打了他几下手板。宝玉更是大哭,一个站在外面的小丫鬟飞也似地去甄母家告状了。说少爷捱了先生的打。甄母听到,不禁怒火中烧,想宝玉是心肝宝贝。只有一回被他父亲打过一回,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从此她父亲也便不敢再打。今天被什么雨村打了,岂不心痛。加之近来听到那个雨村是被革了职的贪官,自已家留这样的人当西宾,一则名声不好。二则亦会误人子递。盛怒之下,便炒了雨村的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