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乳肥臀》的世界不丰也不肥

《丰乳肥臀》这本超54万字的巨作历时两周看完了第一遍,书中的人物形象如同发生于我身边的故事,栩栩如生,好似我的老乡亲。

         书中的主角母亲出生于1900年,死于1995年,以她95年的悲苦经历为主线,小说从抗日一直写到改革开放后,,一直写到新中国改革开放后,以汪洋恣肆的笔触对波澜壮阔的历史进行了描述,经历这些历史时期的人们注定是悲惨的人生。

       母亲上官鲁氏出生六个月,恰逢德国兵进村报复,成为孤儿,还差点被闷死于面粉缸里,被姑姑及时解救并抚养。姑姑姑父视为己出,且物质基础良好,在她十七岁嫁人前她体会到的应该是安和恬静的家庭生活,除了痛苦的变态裹脚。

        嫁人后开始了母亲上官鲁氏的悲惨命运。婆婆当家,凶狠无比,丈夫家暴,且不清楚自己无生育能力,婚后三年无果,鲁氏面临被休的境况。被逼无奈,姑姑授意姑父让鲁氏先后有了两个女娃,但并不够,母亲认识到一个残酷的真理:女人,不出嫁不行,出了嫁不生孩子不行,光生女孩也不行,要想在家庭中取得地位,必须生儿子。这个真理在中国似乎永远不会错。

        之后母亲就跟开了挂,疯狗般地伺机借种,又孕育了五个女儿。中间经历了非人般的遭遇,婴儿刚落地就要被逼去烈日下干农活直至昏厥,曾几度被丈夫暴打昏死。绝望的母亲在钟声引领下,来到教堂结识了瑞典传教士,并产生恋情,生下本书主角上官金童及盲女上官玉女一对双胞胎,到此母亲的生育历程得以告终,因为有男孩了,也因为有战争了吧。我认为,上官鲁氏和传教士短暂的偷情岁月里是她人生中少有的甜蜜期,因为爱情。

        上官金童玉女出生的当天,日本鬼子进村,杀害了公公与丈夫等一批人,也救了正在难产的母子三人。婆婆吕氏打痴呆了。金童玉女百日后,生父传教士不堪侮辱而死。之后母亲上官鲁氏经历着大女儿二女儿私奔,三女儿疯傻,四女儿进妓院,七女儿被卖,艰难抚养子女及孙辈,经历着日本兵,国民军,共军的战争折磨,中间伴随着她的女儿们不可抗拒地被裹挟卷入动荡不安的社会故事里。

        之后经历着女儿女婿孙儿相继遇害病死意外死饿死等,盲女在三年困难期为减轻母亲负担而投河。27岁的上官金童在此期间以奸尸罪被判十五年徒刑。十五年间母亲遭的罪作者没有详述,但她眼睛几乎哭瞎了,却独自一人住在郊外塔楼里,靠捡废品维生,默默地等待着宝贝儿子的归来。金童回来后,发生了系列悲苦啼笑皆非的故事,每每走投无路后都是母亲的破屋烂窑接纳他。对金童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又有何用,宠溺过度就是祸害,善良过度就是懦弱,母亲最终也任命了,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母亲九五高龄而终,最后因无钱送火葬场而掩埋远郊,却被公家人发现勒令挖坟……枝繁叶茂的上官家只剩下病态金童了,他穷困潦倒,将要在教堂里清扫卫生,看守门户,打扫厕所而过完一生。

        “站在高一点的角度往下看,好人和坏人,都是可怜的人”作者在序言中写到。在历史长河里,在无情岁月中,芸芸众生都是可怜人。现实世界跟小说里的世界是如此相似,不丰也不肥。佛说人生即苦,半点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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