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们烧好了一锅热水,等候它们慢慢变得温凉,随后通过神树的枝叶随兴挥洒,春雨便悄无声息地来了。绿繁缤乱,光窥叶帐。
我无意踩到了路中央摊开的水圈,随着一阵波澜,一阵水面翻滚,我仿佛被鱼钩捆住,一眨眼... ...
“这是一条大鱼!”一位体态丰腴的妇女在听到水泡翻腾的声音后这样笑到,她穿着略微灰旧的粉红外套,光晕之下,枣红的脸儿也稍微凸紫。她将鱼提到手里,然后紧紧抓着它的尾巴,一甩手,斜眼看到鱼掉落到一旁的木桶里她才放心。
周围的几个妇女都纷纷围过来看,她们赞叹她的运气,风吹过芦苇丛,让湖不停地打喷嚏。在湖的另外一边,一颗树旁,一位亚麻色头发的年轻女孩儿失神地坐着,她将脚伸进湖里,让冰凉的水巾包裹住她的脚腕。
她的脸没有随湖面发出一丝丝波澜,她只是低着头无神地看着自己水面下的脚,偶尔抬起头望着天空。属于她的十七岁的天空。
那些妇女提着木桶欢快地经过她身边,不少人唱着属于春季的歌儿,不过实际上春天已经要结束了。少女挤弄了一下子自己新长出的一颗痘,随后挪了挪自己的身子,让自己靠在大树上,那棵树是她唯一一可以依靠的事物,每到这个时节,她总要为自己远在外地的情人做好一条围巾,做一个祷告,可是好久好久她都没有等到情人的消息,她默默地看着水面,厚厚的嘴唇似乎粘在了一起,水面上的她是完美的,看不到麻雀,看不到新长出的痘儿,她的皮肤就是水的模样,她的一切都可以铺上神秘的味道,仿佛她成为了大自然一般,一切都融入进去了。可是她终于是不能真正融入的,一想到这儿,她才猛地捂着胸口抬起头,快速将脚抽离出湖面,然后稍微收拾一下再一股脑地走到农场边缘。她已经被父亲卖给了一个农场主,那个农场主的儿子经常对自己不怀好意挤眉弄眼,少女以前很向往田地,她喜欢麦子浓郁的香气,并且周围一定找得到羊和风车,但是现在的她越发恐惧农场了。她脚踏在农场细软的土地上的一瞬间,她便觉得自己变老了。
农场主不是很凶,但是精明,精明到让人感觉他内心里喜爱吃人,他的眼睛无不盘算着其他人身上剩着什么,他的鼻子里算好了麦子,香料的多少,他的嘴巴是最臭的,少女觉得他只装好了一罐子的阿谀奉承和斥责在嘴里。
农场主的儿子很快活,他经常坐在推车上睡觉,晚上冷了有火炉,饿了就可以吃大块的烤肉,所以胖乎乎的,脸也经常是红润的。少女一般只称呼他为小主人。小主人这个时候就在等她,他伸出一条腿拦住少女,然后又扯了扯自己的锦衣:“跟我一块儿过来吧。”
“嗯。”少女原先还会拒绝,但是小主人的阴险和野蛮促使她闭嘴,他虽然想要少女,但是控制的欲望丝毫未减,或者说他根本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才想要少女。
他这个时候穿着轻装,一只手拿着弓,背后有箭袋,少女默默跟在后面,她在数着小主人带了多少箭矢,她心神不定但又麻木地跟随着那个野蛮的男人。
沿着一条小路走上了山道,阳光也开始变得泼辣了不少,小主人大口喘着气,然后微微咧了咧嘴转过头看着少女,他像一条鬣狗,鼻孔不断微张。
“你是不是有一个情人叫西?”小主人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然后伸展开自己的两条腿。少女有些惊慌,她点点头。
小主人有些不满,仿佛自己的猎物被其他人抢走了一般,他抚摸着自己的弓弦,然后又一次昂起头:“他是不是参与了战争?”
少女又一次点头,但是她同样诧异这位小主人如何了解到的这一切,小主人也猜出了她的心思,他狼狈地笑着,然后站起来一把捏住少女的脖子,少女娇嫩的细脖一下被粗糙的皮手套牢牢裹住,让她的腔道里的空气只能挣扎着来回挤簇。她的两只手无力地抓着小主人两个粗壮的手,在这过程中,少女脸上的红润也慢慢退了潮,逐渐只剩下苍白。
“我去了你家,把你的东西全部翻了出来!我看到了这一切!你这个混账,你居然背着我爱其他的男人!”小主人吃了瘪一样死死地看着少女没有血色的唇,他原本是多么想亲吻这个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