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春节,注定是一个平凡却难忘的春节,由于受到了新型冠状病毒的影响,我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做出了宅在家里的决定。好在徐峥已发布了在抖音上免费观看《冏妈》的预告,看来,在家里也一样可以享受观赏贺岁片的快感了。
这些年来,年味越来越淡了,城市前年已经开始禁放鞭炮,加上日常不断更换的新衣,隔三差五地下馆子品尝美食和同学朋友不时借故的相聚,春节早已没有了新鲜感。或许,对于像我们这种成年人来讲,春节更像是一个符号:昨日的结束,明天的开始。
不由地想起了小时候的年味: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期末考试一完,就早早地盼望过新年了。腊月的后半个月基夲就是两个字:忙碌。家里一整年的灰尘要清扫,不停地和大人购办年货,蒸馒头,炸肉丸,,,,一直要忙到除夕晚上才停止。即便做不完,也不再做了,因为事情本身就没有做完的时候。
除夕晚上的春节联欢晚会拉开了过年的序幕。在我印象中最深刻的是那一年台湾歌手费翔唱的《冬天里的一把火》和《故乡的云》,至今印象深刻,难以忘怀。记得当时家里面还没有电视,十几个邻居一起围在一个有小彩电的邻居家里的土炕上,围着火炉,壳着瓜子,一直看到了晚会的闭幕。
初一早上的三声开门炮响,彻底地春节的兴奋情绪点燃了。那时候,每逢过年,家家户户都买好多好多的鞭炮,有钱的人家还会买烟花燃放。早早地就计划好了,腊月二十三晚上祭灶爷一挂鞭,除夕晚上一挂鞭,大年初一早上一挂鞭,初二至初六每天早晨一挂小鞭。所以,在我印象中,从十二点以后,鞭炮声就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初一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像是踩着红地毯。
大年初一的早晨,基本都是吃饺子,好像小时候吃的美味也就是饺子吧,看来中国人的“好吃莫过于饺子”是大有出处的。初一的一整天都是拣未燃放的鞭炮,向长辈们拜年挣压岁钱,看昨晚睡着了没看上的春晚,和小朋友们嘻笑打闹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意犹未尽的春节。
从大年初二开始就要忙于走亲戚了。姥姥舅舅家先开始,老规矩至今未改,剩下的就是姨姨家,姑姑家,表舅,表姑,表叔,,,要择日而行,手里提着个篮子,里面装着的是年前妈妈蒸的馒头,有的重达一,二十斤重。本村的或临村的就步行过去,住的远的就搭乘邻居的拖拉机去走亲戚,到亲戚家先拜年再混饭,家境条件好的可以下午三四点混上“二顿饭”再回家,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初七,八。
到了十一二,家家户户就开始糊灯笼,准备过元宵节了。小时候的冬天特别地冷,元宵节下雪也特别地多。“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六雪打灯”,看来此话不假。我们村是个大村,老街长大约三里,每逢元宵节,从村北到村南,都要搭三里长的彩布棚,棚下面挂的是家家户户精心制作的纸灯笼,每隔二三百米远,都要生一个炉火,有的炉火用砖砌筑成狮子状,口里眼里吐着长长的火苗,一是方便踏雪赏月猜灯谜的人们取暖;二是有的家户要借助于炉火进行炒米,以便日后喝炒米羮。后来,经济条件好了,有的村开始搭门楼,挂彩灯,放烟花来庆贺去年的大丰收,祈盼今年的风调雨顺。“各各遛遛,过了十六”,十六过完,也就预示着“年”也过完了,一切恢复正常,大人出工,孩子上学。
后来,我长大了在外求学。过年,意味着回家和父母团圆,和同学团聚。
结婚生子后,几乎所有的年都在围绕着孩子过,用尽每分心思为其做美味,留住孩子的心,满足孩子的胃。
再过几年孩子就要工作了,真不知道过年了还能不能回来?是否要把故乡当他乡了?再过多少年?我的年还会不会在晋城过?一切都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