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歌手,听到霍尊唱的《你好吗?少年》,一下子就喜欢上这首慢歌。
今天单曲循环了一上午,才注意到歌词。一开始以为和《男孩》这首歌表达的意思差不多,以为是写男孩子的什么感触呢,其实不然,他写的是亲情。
像回顾一个关于自己的老电影一样自问自话:
“你好吗?
这么多年
白发渐渐出现
为了我跟这世界
做了太多妥协”
听到这一句,就像想起了爸爸。是的,爸爸不仅仅为了我付出了很多,对整个家庭都做出了太多的妥协。
记得和爸爸在一块的时候,他把自己全部的出国经历都和我说了,其中各种艰难,选择。他说:这就是一场豪赌。
后面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幸运的是:我们这一家人,赌赢了。
他还说,出来之后,才见识了很多。没出国之前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看到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致。
这种应该就是,见过各种大风大浪后,把一切看淡了的感觉吧!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之前当杜导助理的时候,做了很多第一次。见了些很厉害的人物,也有徒有外表的一些人,也有真正值得崇拜的一些人。去过高档餐厅吃饭,听说之前有国家级领导人在此活动。见识过很多新鲜事物后,发现自己无论看到什么东西,再也提不起什么兴致了。表情一直处于无表情的状态下,心情无起伏。
爸爸现在的状态可能就是这种状态吧!但他还是会说:自己出来的太晚了。
他没有我妈有胆量、有能力、有远见。
但,他能做的就是坚持。虽然工作很累,日复一日,但他一直都在做着。
闲聊的时候,我劝他吃不惯新加坡的饭就多买点水果吃。他却告诉我,他在工作很累的时候,才会想着下班回去的时候,去街边小摊上买上一些水果吃。结果,每次路过的时候,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为什么?为了省钱。
说到省钱,他真的是做到了极致。
他亲口说的:除了交通工具花钱,他没花过其他什么钱。
和他一起住的那几日,我发现,他不需要买纸,因为很多公共场所,都有免费用的纸。
他甚至没有洗脚盆,所以不能泡脚,他没几件衣服,基本的备用药也没有,都是朋友送给他的。逛街的时候,我说买一些回去吧!他说:谁谁谁给我的药膏,都还没用完呢!
他的双手长时间泡在肥皂水里,手上掉了很多皮,看起来有点糟糕。一挠就会掉皮,每次看到真的太糟心了,我就尽可能不看,除了逃避,我还能做什么?
他看的出来我也不开心,就安慰我,你看上药一周就好多了,这只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又怎样啊?我走了,你又重新开始工作不还是会感染吗?我知道,但我不想说。我要是能挣很多钱,他断然不会再继续工作了。
是我无能,除了逃避,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他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却无能为力。很多时候会想很多,然后晚上会失眠,手机已经刷到什么也不想看的地步了,可我还是不想睡觉。总是会怀念和爸在新加坡的日子,我靠,我怎么这么矫情呀!
从新加坡回国一周后,爸忽然给我打电话说:
俺悠悠(小名)来一趟新加坡,我像做了一个梦。我问你啊,你是不是觉得爸爸太笨了,啥也不会?我告诉你啊,世上的很多东西都可以选择,就是,父母不可以……
听到这些话,我顿时湿了眼眶。不知道说什么,想安慰他,但自己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
对不起,我不会埋怨你什么了,知道你不容易。
那次之后,似乎真的理解了父母,知道生活不易。
一些琐碎的生活片段的回忆,至今还会哽咽。两个月过去了,我们因为价值观方面的问题,闹了冷战。他打电话给我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对于妈我更直接——挂电话。
我发现很多时候,不是我闹情绪、大小姐毛病,是因为我们真的无法沟通,我试着去理解他们了,可他们没有试图去理解我。这就是我最伤心的时刻,很多时候,我想吃水果,他们认为肉更贵就使劲劝我吃肉,他们认为的对我好,其实实在以自己的立场来限制我。这世上本就没几个人能真正懂你,唯一的亲人却成了我永远的伤。
我还在钻牛角尖,我还是出不来。
来人骂骂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