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复兴与迷茫

——从文艺复兴到巴洛克时代

哲学的发展是人类理性的发展,理性的发展促进了人类文明的进步,人类的生活水平和思想认识都要高于哲学出现之前。这是否可以说,人类的发展就是人类自身理性的发展?再进一步说,是人类主动的发展?

这似乎没问题,人类自从理性的觉醒,就开始谋划着自己的未来。从泰勒斯的“水是万物的起源”开始,人们已经不满足于大自然的赋予,开始尝试探究大自然的原理,到了文艺复兴时期,则开始了改造大自然,以为人类服务。这么一说,似乎人的理性是自觉的,人类的一切都是在人类理性的推动下展开的。

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说理性的发展是一帆风顺的,就西方而言,那基督教的出现并统治了千余年的现实又怎么解释呢?

理性哲学诞生于希腊雅典,这个地方也诞生了当时很先进民主政治,当然,就是这种民主,处死了大哲学家苏格拉底,这是典型以众暴寡的现象。后来他的徒弟柏拉图也面临着这样的局面,柏拉图的弟子亚里士多德同样遭遇了相似的境况,但这两位都逃走了,没有像前辈苏格拉底那样以死践行自己的哲学思想,苏格拉底坚持认为不能以不正义(违反法律逃跑)的方式维护自己的权益。客观的说,理性从整体上给人们带来了文明,不过似乎并未能保障人们的安宁与幸福,城邦之间的战乱不止,最后还被亚历山大的铁蹄踏平。

真理的对面可能是另一个真理。就是在这样的局面下,保罗来雅典传教了。他传播的是耶稣创建的基督教的福音。任何一个新兴事物都要遭到旧势力的阻挠(站在理性的角度宗教信仰就是错的),基督教徒一度遭遇各种迫害。直到君士坦丁大帝在公元313年接受基督教,这里面还有一个传说:君士坦丁在公元312年10月某一天带领部队直逼罗马城,想从劲敌马克桑蒂亚斯手中把罗马夺取过来。这时君士坦丁在夕阳照射的天空中看见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一侧写有一行字句:“凭这个标记可以取得胜利”。君士坦丁立即命令匠人用纯金打造旗标,上面用宝石连缀成一个代表基督名字的图案;兵士的盾牌上也漆上了一个十字架。君士坦丁果然取得胜利,自此成为一个坚定不移的基督徒。从此,罗马帝国军队一直在绣有君士坦丁基督标记的军旗下行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到380年国君宣布基督教为国教,禁止信奉别的神。传说的真假不说,但把基督教定为国教极大的促进了基督教的发展。

基督教兴起之初,宗教家奥古斯丁写了一本书——《上帝之城》,主要讲只有走进教会才能得到救赎。政府的命令加上这些人的思想宣传,基督教大兴。自此,漫长的十几个世纪的中世纪到来了。人们信仰着上帝,生活得平静而安宁,难怪一直延续了十几个世纪。人们需要这样的生活,生命有上帝帮着安顿,只要此生虔信上帝,按照圣经的要求生活,就能上天堂,多好的未来啊。

中世纪不全是美好,也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比如文化瓦解,经济衰退,人口减少,罗马帝国的人口繁盛时一度超过一百万,但到了公元六OO年时,却减少到四万人左右。鉴于这些问题,后来的学者把中世界称为黑暗时代。中世纪的末期发生了文艺复兴,随后又爆发了宗教改革,这正应了中国道家“物极必反”的道理。

说到文艺复兴的发生,还与之前流行的“黑死病”有一定关联。黑死病也就是鼠疫,爆发于1346年,短短的5年内整个欧洲不少于1/3的人染病身亡。要命的是一些神父也在这场灾难中死去。这就否定了之前传播的观点:“这是上帝在惩罚那些不信上帝的人。”教会对人的精神控制严重削弱。

达芬奇将普通人入画

中世纪是神本思想,而文艺复兴则宣扬人本主义,重新张扬古希腊时期的“人文精神”,强调人的价值。希腊时期的普罗塔克和西塞罗等人文主义者注重自己的感受,不在意神或者自然。而文艺复兴时期的思想家们则注重个性的张扬,当时的服饰也在深受这种思想的影响,造型夸张,填充、束身、撑垫等塑形手法广泛使用,品种多样,从礼服长袍、帽子头饰到手绢丝袜,应有尽有。这个时期非常崇拜天才,因为这些人代表着人们的理想形象:有个性又有成就。那个时候的达芬奇等是典型的代表,绘画、机械、解剖等都卓有成就。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精神是对希腊人文主义的发展。

巴洛克风格油画

文艺复兴带来了科学的大发展,哥白尼,伽利略,牛顿等在科学领域长足进展,尤其是牛顿的三大定律,似乎能代替上帝解释自然界的很多现象。也因为此,机械主义,唯物主义盛行。但顺着文艺复兴以来的理想主义(人文主义)并未消失,这样两种思潮就交织在一起,冲突着,混杂着,加上战争不断,阶级(财富)差别巨大,人们变得迷乱,一方面穷奢极欲,浮华而矫饰,一方面满怀空虚,消极遁世。人们的口头禅是“把握今天”“不要忘记你将会死亡”“人生如梦”。这个时期被称为巴洛克时期。

希腊的理性下,智者学派开启人文主义,强调人的视角,到中世纪则完全是神控制人,单调的神本思想招致了文艺复兴,科学革命,但唯物主义盛行下的个性张扬又让人们走向了迷茫。似乎需要某种理性来安定人们的思想。

笛卡尔来了,一剂“我思故我在”的良药,使人们的心神终于安定下来了。

不过,思想不会停止,此消彼长。那将是下一个话题,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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