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就那么一瞬间,突然就有了自己还在人间的真实感。每天会路过一段旧式里弄。兴旺的街边铺子会搭到街上,虽然三令五申,禁止乱设摊,占道,但是生活气息就是这么来的吧。每日早晨各家各户在自家门前搭起了早饭摊头,路过的人们随意选一家坐下,一碗热腾腾的豆浆,配上刚炸出的油条,刚出锅的生煎,或是站在玻璃柜子前要上一份饭团,然后继续匆匆赶路,一天生活开始了。
下班正值傍晚,夕阳收起了红色。街面上各家摊头的家伙什早已收起来,摆在自家门口。水果店在收摊。铝合金加工店里还在滋滋的切割着金属件。谁家的菜下油锅,发出滋的声音,让人想到在油锅中往外蹦哒出一粒粒油来。这家的菜刚下锅,谁家的菜已飘出香味来,诱得归人瞬间有了肚子空荡荡的感觉。谁家已经吃完了饭,坐在家门口看风景。他看我匆匆赶路,我看他悠哉悠哉。谁是谁的风景,谁从谁那儿得到了一点快乐,一点安慰,谁也说不清。
烟火气是什么呢?是回家时家里的暖色灯光,是家里有人会喊“回来啦”,是菜下油锅的滋声,是铲子翻炒菜时的碰锅声,是油烟机出风口的油烟味,是收垃圾的铃铛声,是垃圾箱被拖动时的轮子滚地声,是每日邻居碰面的“饭吃过了伐?”,是楼下奶奶们排排坐着闲聊,是马路上的吆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