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画话”一百《流沙河》
说起流沙河,就让人想起《西游记》沙和尚所作妖的那条河流;但这不是河流,是一位四川的诗人。
知道流沙河不是读他的诗,而是他写落泊之后的那些有点像杂文的文字,带着血泪写的。其中有一本《锯齿啮痕录》,书名很怪,其实是一种不堪回首的记忆。他看重这本书。他曾说,我迄今为止所写的东西,一本都留不下来。却又说,可能有一篇东西会以一种形式流传下来,就是将来的人写历史,写到某一个注释,有一句就说是引自流沙河《锯齿啮痕录》某一句。但他说,就是这个也不是作为作品,而是作为资料的证实。
这么清醒的人很少。写东西的人,无不牛气哄哄,自视甚高,都觉得自己的文章“千古事”。白居易害怕失传,文集印成多种,藏于名山。有的更是勒石刻碑,以证不朽。其实,就很可笑。
大浪淘沙,真正留下来的并不会多。经典并不由我所决定,也不是什么奖可定的,而是由时间所决定的,这是一种无奈。
我欣赏流沙河的这份豁达。其实,似水流年,所写者多付于流水,如滔滔长江,举目时只茫茫而已。
小跋:
《任之画话》从2022年中开笔,断断续续,或长或短,已写了一百则,原还想再写下去,忽然意兴阑珊,兴尽而止,却也未尝不好。
近年来,更加随意,不想枝蔓,能表达内心的话就好,文章越写越短,也不去讲起承转合,技巧尽可能无,当然还是做不到。